果然不出墨子軒所料,第二天,容家的家主就怒氣衝天地帶着容夢蘭遞了牌子進宮,去向容貴妃告狀了。
為了增強告狀的效果,容夢蘭還特地給自己留下了一些比較明顯的傷勢,把吃多幾顆療傷丹藥就能解決的內傷,硬生生地拖到了第二天。
她要激怒姑姑,從而讓沈芷幽吃更大的苦頭!
這一次,她非得讓沈芷幽這個賤女人扒下一層皮來才能解恨!
果不其然,當容貴妃聽太醫說容夢蘭傷勢嚴重,要養好幾個月才能徹底痊癒之後,她憤怒得差點當場掀了桌子。
容貴妃覺得容夢蘭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殺死了親生女兒的她在某種補償心理的作用下,把容夢蘭當半個女兒來看待了,向來對這個侄女都是有求必應。
現在,容夢蘭被人打成了重傷,她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容貴妃怒氣沖沖地給身邊的皇宮侍衛們下令道:「誰能把沈芷幽給本宮抓回來,本宮重重有賞!」
容貴妃一聲令下,誰敢不從?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有着豐厚賞賜的美差。
於是,在侍衛長的帶領下,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往蘇家人所住的小院子沖了過去。
自從蘇飛羽成為了鎮西將軍以後,蘇家人所暫住的地方就不再是個秘密了。畢竟,皇宮裏時不時就會來一封聖旨,總不可能讓傳聖旨的人兜來兜去都找不到蘇府的院門到底開在哪裏。
只是,今天衝進小院子的,卻不是傳聖旨的人,而是來抓人的皇宮侍衛。
「小幽,你快從後門離開,這裏有我們頂着,還能扛一段時間。」
蘇皖月焦急地對沈芷幽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把沈芷幽往後門推去。
蘇飛羽和陳氏已經走到了前門,他們打算硬扛上一段時間,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就打一架!
蘇飛羽現在的實力已經晉升到了金丹後期,和這些宮廷侍衛交手的話,小半個時辰時間還是扛得過去的。
至於容貴妃會不會在聖上面前添油加醋地抹黑他的名聲,聖上會不會一怒之下收回他封將的聖旨,甚至把他打入天牢,他都不管了。
畢竟,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小幽的安危更加重要。
「鎮西將軍,我們是奉了容貴妃娘娘的命令,前來抓拿罪人沈芷幽的。我勸你識趣的話,就趕緊給我們讓開,否則,得罪我們事小,讓容貴妃娘娘不高興了,我看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侍衛長目露凶光地說道,手裏的兵器嗡嗡作響。
蘇飛羽冷冷地說道:「想要抓小幽的話,就得先過我這一關,過不了的話,你們從哪裏來的就給我滾回哪裏去!」
「嚯!好大的口氣!蘇飛羽,既然你那麼不識相,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起上,讓我們來好好見識一下,鎮西將軍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雙方很快就纏鬥到了一起,陳氏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幫不上蘇飛羽的忙,也就只好捏緊了手帕在一邊干着急。
只希望,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小幽能夠順利離開,陳氏默默地想道。
無論是蘇飛羽還是陳氏,心裏都抱上了孤注一擲的念頭。
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沈芷幽根本沒有如他們所願地從後門離開,而是劈暈了蘇皖月之後,明目張胆地折返了回來。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戰鬥當中,壓根沒人察覺院子裏又多了一個人,還是他們要抓的人。
「哧,不過是一群剛剛到達金丹初期的人,連金丹中期都沒到就敢如此張狂!」
一道清靈好聽的聲音在院子之中響起,語氣里滿滿都是諷意。
沒等這群皇宮侍衛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道人影就迅速地切入到了他們的戰局之中。
「啪!啪!啪!……」
沈芷幽幾乎是以他們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給他們一人貼了一張靈符。
更準確點來說,是一人扇了一個巴掌,順帶貼上了靈符。
下一秒,剛剛還在氣勢洶洶地攻擊着蘇飛羽的一大群人,突兀地站立在了院子上,以各種可笑的姿勢定格在了那裏,一動也不能動了。
「可以用來對付金丹後期修士的定身符,用來對付你們這群只有金丹初期的傢伙,真是綽綽有餘了。」
沈芷幽舉起了手裏剩下的最後一張靈符,在這些人眼前晃了晃之後,才慢悠悠地把它收回了儲物戒里。
侍衛長的瞳孔縮了縮,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沈芷幽哪來那麼多威力強大的靈符?難道都是陛下上次賞賜給她的?不可能啊,就那一小盒子的靈符,哪夠讓沈芷幽如此揮霍?!
可見,這侍衛長平常都很少和平民百姓們交流一些小道消息,否則的話,他鐵定有聽說過沈家大女兒在靈符鋪門前的「壯舉」了。
「小幽,你不該回來的……」
蘇飛羽捂着受傷的手臂,蹙着眉頭說道。
沈芷幽眼裏划過了一絲暖意。她走了過去,把蘇飛羽扶到了一邊,然後認真地對他說道:「飛羽表哥,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沈芷幽從來都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做不到自己逃命,讓親人們在身後為我犧牲和墊命。」
更何況,多虧墨子軒昨晚的幫助,她已經想好了反擊的辦法。
她此時不打算說出來,而是要給容夢蘭和容貴妃一個大大的「驚喜」。
沈芷幽安頓好蘇飛羽後,轉過身,冷冷地看着面前那群皇宮侍衛,說道:「你們剛剛是誰傷了飛羽表哥的手臂,主動站出來,我可以選擇不傷及無辜。」
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她倒沒打算趕盡殺絕。
侍衛們怒瞪着沈芷幽,居然沒有一個人發話。
被一個毛丫頭一招就制住了,讓他們這些人覺得分外地沒面子。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毛丫頭的實際修為還不咋樣,最多也就煉體兩三級,沒想到她儲物戒里竟然準備了那麼多的靈符,真是一時大意,馬失前蹄。
沈芷幽把他們的神色都收入眼底,看到他們都梗着脖子沒出聲,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既然你們都如此『講義氣』,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有難同當』的機會吧。」
沈芷幽說完,率先朝着侍衛長走了過去。
「沈芷幽!你想幹什麼?!你要膽不要命了嗎?!」侍衛長色厲內荏地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我管你是誰,身後又有着誰做靠山。容貴妃的侄女我都敢打,我還不敢打你這個小小的侍衛小隊長?」
沈芷幽話音剛落,就一個飛踢過去!
侍衛長沒想到沈芷幽說出手就出手,連用元氣護體的時間都沒給他,就把他一腳踹飛了出去。
「咔嚓!」
侍衛長慘叫一聲,手臂歪到了一邊——在蘇飛羽受傷處完全相同的位置,他的手臂被廢掉了。
緊接着,又是一連串「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音不絕於耳,伴隨着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在這個狹窄的小院子裏真是分外地滲人。
幾乎是眨眼之間,這群侍衛就一個個全躺地上了,受傷原因一律是手骨骨折。
可憐定身符的效力還沒消失,他們連給自己塞幾顆療傷丸的能力都沒有。
「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就先在這裏躺着吧。」
沈芷幽淡淡地拋下一句話,就往門口走去。
「小幽,你要去哪裏?」蘇飛羽急忙問道。
沈芷幽轉身,朝蘇飛羽輕鬆地笑了笑:「我去皇宮,既然有人專程派人來『請』我,我不走一趟又怎麼行?」
「別做傻事!皇宮裏面高手多着呢,這些侍衛只是些小嘍囉!」
蘇飛羽連忙跑向了沈芷幽,想要把她扯回來。
只是,沈芷幽早就預料到了他會阻止,所以,她乾脆打開了瞬移捲軸。
「表哥,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一道白光過去後,蘇飛羽眼睜睜地看着沈芷幽在他面前消失了。
蘇飛羽氣得狠狠地一掌朝身邊劈了過去,大樹被劈成了兩截。
他想了想,從馬廄里牽出了一頭馬,快馬加鞭地朝着皇宮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坐在容貴妃寢宮的偏殿裏左等右等,眼裏閃爍着仇恨又興奮的光芒的容夢蘭,終於迎來了她的復仇對象。
只是,這個「復仇對象」的到來,並不像容夢蘭預想中的那樣,是狼狽地被皇宮侍衛給押過來的,而是慢悠悠地,像在小院子裏散步一般踱進來的。
沈芷幽的舉止優雅而淡定,不像是來找茬的,更像是來串門的。
「沈芷幽,你為什麼會沒事?!」
容夢蘭難以置信地尖叫道。
之前姑姑在給侍衛們下達命令的時候,還特地吩咐侍衛們要把人打個半死才送過來的,給她好好出一口惡氣。
這倒好,沈芷幽毫髮無損地走過來了,而之前的侍衛們連鬼影子都沒有!
真是見了鬼了!這沈芷幽有那麼厲害嗎?!
沈芷幽挑了挑眉毛,勾唇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有事?」
「你!」看着沈芷幽這麼一副理所當然「不會有事」的樣子,容夢蘭氣得一句話都憋不出來了。
憋屈,真是分外地憋屈!
為什麼那群侍衛會那麼沒用,連一個煉體初級的人都打不過?!
還說是皇宮侍衛呢,連一個廢物都不如!
沈芷幽輕飄飄地掃了主位上面色不太好看的容貴妃一眼,隨即一拍手掌說道:「哦,你說的是那群侍衛啊?」
「不好意思,他們火氣太旺盛了,我只好把他們晾在院子裏吹吹風和降降火了咯。」
沈芷幽說完,還雙手一攤,做出了個「無奈」的手勢。
只是,那眼神里閃爍的笑容卻十分地可惡和欠揍。
容夢蘭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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