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靠着樹,望着那陰暗的天空,感受着旁邊的行人稀疏,靜靜的沉思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仿佛只是一個思念之間,又仿佛過了很久。
但,並沒看到舒月舞過來。
就在夏新疑惑着到底過去多久的時候,一個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夏新看了下來電顯示是舒月舞。
然而,接起來之後,從裏面卻是傳來一個張狂的男聲。
「hello,下午好。」
「……」
中文?
夏新眼神一凜,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了,冷聲道,「月舞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放心,她還活的好好的呢,……至少,目前還是活着的。」
「……你最好不要挑釁我,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保證把你砍的每一塊肉都是一樣薄。」
「呀,我好怕呀,真是嚇死人了,你爸都沒殺死我,就憑你?」
從對方故意挑釁的語氣,以及說的話中,夏新也大致猜測出,這是自己的世仇了。
是沖自己而來的。
「別急。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就讓這盛大的禮花,作為我們遊戲的開幕式吧。」
隨着對方話落,就在夏新眼前,在藝術館的後邊,一陣震天的爆炸聲響起,震的大地都在顫動,後半邊的藝術館幾乎完全崩塌了,然後熊熊的火焰隨之燃起。
接着響起了驚天的尖叫聲。恐慌聲,哭泣聲,還有藝術館後邊崩塌的聲音。
好在是後邊,本來就沒多少人,現在比賽結束了,人就更少了。
如果是前邊,就這一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夏新下意識的想要往後台過去,但,他馬上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對方明顯是抱着戲耍自己,折磨自己的心態,來報復的,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讓月舞出事,這只會招致自己的瘋狂報復而已。
而且,對方應該不是以殺戮為目的的,挑的是幾乎沒人的後邊炸,如果炸藝術館前邊,絕對死更多人。
「多麼漂亮的禮花啊,作為我們遊戲的開幕式正合適。」
夏新輕嘆口氣道,「你想要什麼?放了月舞,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你是不是傻,現在,只有我能制定規則,而你,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本。」
「你想玩是吧,行,讓我先看一下月舞完好無損。」
「哼,我拒絕。你也可以不玩啊,我等着你過來找我,我會把她切片給你看的哦,你一定會喜歡的,記得拿回家冷藏保存起來哦。」
談判之中落入弱勢就會被對方牽着走,哪怕心中再擔心,夏新也盡力的使自己看起來強勢,不然,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對方更不會因為你的弱勢而有任何的憐憫。
「只有我能提規則,你,只能遵守規則。」
對方說話間,夏新聽到了一聲信息聲。
往手機屏幕一看,頓時一下瞪大了眼睛。
屏幕中是被雙手懸吊在繩索上,生死不明的舒月舞,只是,她的脖子上,掛着一個倒計時顯示30分鐘的炸彈。
「很有意思吧,你有30分鐘時間來到我面前,救下她,我們的王子到底能不能救下公主呢,不覺得很好玩嗎,我很期待呢。」
「……」
「不許找人幫忙,不許告訴任何人這事,不許讓你的手下跟着你,不許掛掉電話,只要有其他人插足我們倆之間的遊戲,我會馬上了結她,明白嗎。」
「……」
因為說話間,玄蜂已經跑過來了,「少主,你沒事吧。」
後邊還跟着個跑的氣喘吁吁的肥遺。
「少主,好像出事了,我們先離開吧。」
旁邊已經傳來各種慘叫聲,哭泣聲,東西轟塌聲。
藝術館門口滿是倉皇逃竄的人群,甚至有人被踩踏在地上,被一個個人踩踏而過,感覺會被人活活踩死。
因為這裏已經發生了一次爆炸,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第二次爆炸,更沒有人清楚自己腳底下有沒有踩着炸彈。
當然是先跑為妙。
夏新一手擋住通話口說道,「你們倆,去保護好月舞的爸爸媽媽,還有洛特,他也不能死。」
夏新的後續還需要洛特的合作呢。
「那少主你呢。」玄蜂問道。
「我還有一點事需要處理,絕對不許再跟着我,明白嗎,保護好月舞的爸爸媽媽跟洛特,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你們倆過去吧。」
夏新說完就小跑着離開了。
手機上顯示出了學校俯瞰圖的5個點。
夏新發現自己的手機被人入侵了,對方居然直接能發全景圖給自己。
「做的不錯,」從手機里再次傳來雲罪的聲音,「舒月舞就在這5個點中的其中一個點,我想。你能找到的,是吧,不要讓我失望哦。」
與此同時,學校的喇叭里也傳出一個粗獷的聲音,對方用着英語說道,「hello,hello,聽的到嗎,聽的到嗎。下午好,先生們,女士們,我們無意與你們為難,但是,請不要走出學校,過黃線者死,明白嗎,我們只為錢而已,請不要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我們並不介意讓這裏血流成河。」
說話的這人是罪死歌的二把手,莫奇,是團隊裏,少有的具備頭腦的人物。
也就在他說話的同時,3個校門口進行了一輪瘋狂的掃射,但凡跨過門口黃線的人,統統被掃射而死。
罪死歌沒對校園內部進行狙殺,而是讓兵力鎮守了3個校門口。
加州學院也只有三個出口,本來有幾個牆能爬出去,但……都被校園裏接連響起的幾個炸彈聲給炸掉了。
他們不允許任何人走出校園。
僅僅30秒,所有跨過黃線的人都被打成了馬蜂窩。
僥倖有一個人跑出去的,也被狙擊槍給狙死了。
3個校門口屍橫遍野,觸目驚心,鮮血匯聚成渠。
死傷已經超過上百人。
一些女生在大聲尖叫,一些女生在情人懷裏哭泣,還有一些已經直接暈過去了。
但大家都懂了,都很理智的退開,遠離了黃線。
對方並沒有要追擊的意思。
一些保鏢也是拼命的保護自己的主人,遠遠的觀望並不敢闖門。
罪死歌的人在等了兩天,等到下邊的士兵全部到齊之後,才展開了這次的恐怖襲擊,而且,他們封鎖了所有的出口,監視了整個校園的一舉一動。
「對,就是這樣,乖乖的,小寶貝們,乖乖的不要動,電視台的人請到廣場門口來,需要你們幫一個小小的忙,當然,幫完忙之後,你們可以優先離開,我們罪死歌一貫言而有信,但是其他人請不要冒充哦,會有生命危險的,哈——真正的演出,開始了!」
然後廣播就被關掉了。
只是沒一會兒又打開了,「對了,在掛之前,提醒一下,你們也有一個方式離開,我們接受贖金的方式,一條人命兩千萬美金。很便宜吧,我知道你們之中的好些人,都是億萬富翁哦,這條件很簡單,很實惠吧,不過,我們只接受現金哦,珠寶,首飾。手錶,一概不要,只收現金,一輩子一次的人命大甩賣,快點給家裏的傭人打電話吧,再晚,銀行可取不到這麼現金了。」
「……」
「……」
隨着莫奇的話落,並沒有人亂動。
因為,大家認為政府一定會派兵來救他們的。在這裏,怎麼可能出現恐怖分子挾持學校的事,他們不急,沒必要這麼快向恐怖分子妥協。
不然讓人知道了,自己面子往哪擱。
不過,這個想法僅僅維持了5分鐘。
因為,很快,就有人通過手機電視台,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健壯。面容黝黑的男人,通過電視台的直播,大聲的宣佈着,要求洛山雞市長,在一小時內,準備三億美金來贖人,只接受現金,且只有一個小時時間,他們不接受任何談判。也不會有任何妥協,一個小時之後,這校園裏,將會變成一場人間地獄。
所有人,都得死!
算是很簡單明了的恐怖宣言!
這恐怖宣言也在3分鐘之後,就傳到了市長的耳朵里……
至於那些富翁,這才開始慌了神,他們不能把希望寄託到市長身上,3億美金的現金?
整個洛山雞的銀行加起來湊的出來嗎?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生命可能就剩一個小時時間了,與其指望市長的3億美金,不如自己趕緊取2000萬美金來救命呢。
這對她們來說不過幾個月的收入罷了,自己幹嘛要跟恐怖分子去死懟啊。
一時間,整個洛山雞都炸鍋了。
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大規模的恐怖襲擊事件,這才剛剛開始,光是死掉的學生,加校園的安保力量,加門口的一些保鏢,死亡人數已經超過300人了。
各大電視台都進行了瘋狂的播報。
一時間,加州大學周圍,全部被劃分為警戒區,禁止任何人靠近。
校園裏的人,也全部都亂成一鍋粥了,有害怕的,有哭泣的,有大聲的向恐怖分子宣告自己是哪裏哪裏的富翁,自己是哪裏的領導,只要出去,就給大把大把的錢,不過,不管他們說什麼,也並沒有人回,只要有人靠近黃線,就殺無赦。
沒有一個例外。
也就,幾個電視台的人被放出去了。
坐在監控室內,莫奇通過對講機。對雲罪問道,「就這麼白白放他們走?」
雲罪淡淡回道,「放了,不放幾個出去,人家怎麼會信我們說的話呢。」
莫奇笑了笑說,「好吧,其實我並不想放跑任何一個活的東西,……還有那3億美金?我覺得他們拿不出來的。」
「用不着替他們擔心,洛山雞有錢人多的是。湊一湊總能湊出來的。」
「還有那夏新,不先殺了他嗎,10億的人頭,先藏到包裹里比較好吧……」
「不,只有這一個人,交給我,我還要和他好好玩玩呢,至於他的命,已經捏在我手裏了。」
「……好吧」。
罪死歌的理念是。既然來都來了,又撞上大運,因為校慶抓到了這麼多重要人物,哪有入寶山而空手歸的道理,當然要干一票大的。
至於夏新那一票,雖說一頭十億,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反悔呢,當然是先拿到手的錢,最實在。
此時學校的所有情況。都已經被監控了。
其始作俑者,與入侵夏新手機的,其實同一個人。
也就是此時坐在某個室內,坐在雲罪旁邊的桌邊,外表看起來十二三歲的男孩,在他手指的飛快敲擊下,校園內所有的監控也盡收眼底,自然,也包括夏新的動作。
在處理好校園內的事情之後,古古瞄了眼後邊被吊着的舒月舞,又看向了站在窗口的雲罪問道,「這個女人,不殺掉嗎?沒什麼用了吧。」
「那怎麼行,我還要好好玩呢,……古古,你知道,什麼是絕望嗎?」
「唔——」古古手指托着下巴,仔細的考慮下道,「人死的時候,才會絕望吧。」
「不不不,死這種東西,一眨眼就沒了,這怎麼能叫真正的絕望呢,所謂真正的絕望啊……」
雲罪說道這,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罪惡且瘋狂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道,「我會讓他好好品嘗下的。就像我當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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