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佔地數千畝,全國聞名的江南大學,廣播傳媒就比較名不見經傳了。
不僅學校小,人數少,也沒什麼名氣,江南本就大學多,就更導致了廣播傳媒的不出眾,就連隔了兩條街的人都不一定知道這學校。
這也導致了許多問題。
比如,每年的招生都招不滿,人員不多又導致經費問題,教室空置,又產生一些處理問題等等。
可即使如此,廣播傳媒也是個實打實的本科大學。
領導,也是實打實的領導。
所以,當幾人來到副校長室,對着眼前那穿着中山服,絡腮鬍的副校長的時候,還是很緊張的。
依據夏新的經驗,從小到大,他被叫去校長室,就沒發生過一次好事。
多半是以他站一星期走廊或掃一星期廁所等等劃上句號的。
而且,從來沒有領導對他有好臉色。
不過,這次好像例外了,那副校長一臉笑眯眯的,看起來並沒有要讓自己掃廁所的打算。
副校長周民微笑着問道,「聽說,就是你們幾個幫我們學校電競社打的比賽?」
雖然對方看起來很和善,張峰依舊有些摸不准這副校長的意思,他過去的經驗也在提醒他,領導找人,向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張峰只敢低着腦袋戰戰兢兢的回答了聲,「是」。
「不錯,不錯。」40多歲的副校長頓時笑開了花,「果然,一個個看上去就是一表人才,甭管是江南大學,還是廣播傳媒的學生,既然是頂着廣播傳媒的名字打的,那就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這話說的,讓幾人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頓時安心不少,就怕這校長說因為幾人是江南的學生,開出什麼為難的條件來。
曾俊試探性的問道,「那,校長今天找我們來是……」
周民樂呵呵的說道,「我這是,看你們不是為我們學校打比賽嗎,很快就是全國大賽了,學校也不能虧待你們不是,有什麼要求你們可以儘管提出來,學校會儘量滿足你們的。」
事實上,一直以來,在各個方面廣播傳媒都沒什麼亮眼的,值得稱道的表現,屬於一個可有可無的二流學校。
周民也完全沒想到,一覺醒來,就有人來跟他報告說,廣播傳媒的電競比賽都打進全國決賽了。
連帶着廣播傳媒學校的聲名度也提升了不少。
周民不算老,思維也不古板。
現在電競行業蒸蒸日上,全國大學的領頭羊清華都開設電競班,創立百萬獎學金了,可見,這電競是很有前途的。
然後他就想着,誒,一個學校總得有特點,哪怕別的不行,我搞個電競全國前幾的噱頭,來吸引下人也不錯啊。
每年招生都招不滿,已經惹的學校一干老領導不滿了,他覺得,可以拿這個全國大學聯賽前幾的名頭,來當個招生的噱頭,總會吸引到不少電競愛好者的。
越想越覺得這計劃可行。
既然文化,體育什麼的不行,那行,咱就搞電競吧,扶持一下,投資一下,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錢不是,說不定到時候打進全國前三,捧個冠亞季杯回來,學校也能跟着出名啊……
張峰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
誰敢向校領導提要求啊,他們還只是學生呢。
周民微笑着又鼓勵了句,「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就把學校當自己家一樣,你們為學校打比賽,學校也不會虧待你們,但凡有助於你們打全國決賽的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校方,一定會盡全力滿足你們的。」
不過,還是沒人說話,終究沒人有這個膽子。
在沉默半晌之後,在周民正想說話的時候,還是夏新先上前一步說道,「能不能給我們弄個訓練室,類似電競社的,能5個人,10個人一起安靜訓練的。「
張峰曾俊幾人一臉驚為天人的望着夏新,覺得這貨也是不怕死,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訓練社啊。」
周民沉吟半晌,點頭道,「恩,仔細想想,這也確實是必要的呢,沒有好的訓練環境,怎麼可能打出成績呢,行,我待會跟人說下,讓人給你們弄個能讓你們安心訓練的場所,學校里別的不多,就空的地方多,這容易。」
張峰小聲的問夏新道,「為什麼要訓練社,不是可以去電競社訓練嗎,咱們已經贏了主隊了啊,還會有人看不起咱們?」
夏新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哪怕剛剛出來的時候,他其實還聽到一些人在小聲說着,「贏了了不起嗎,最後就算贏了,也是幫別的學校打的,還不是一群叛徒,沒點團隊精神。」
夏新有預感,以前沒出名還好,現在打進全國大賽了,大家多去幾次電競社,遲早會跟小人再吵起來,畢竟大家頭上頂着廣播傳媒的招牌,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夏新就想着,早早的弄個訓練室,方便大家一起練習,至於寢室……畢竟少了點氛圍。
「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周民又問道。
夏新搖搖頭說,「暫時沒有了。」
「恩,那行,有需要可以再來找我,電競這塊現在是學校重點扶持的項目,絕對不會委屈你們的,只要你們放心,大膽的去打,去打出成績來,如果能打到全國前三,到時候,學校也可以額外頒發一份大獎學金給你們。」
這話聽的幾人眼前一亮,曾俊差點沒問出多少獎學金。
總之,周民為了學校的名氣,以及下半年的招生,也是拼了,許給了幾人大大的好處。
在周民許諾會儘快把訓練室搞定之後,幾人也就離開了。
感覺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條件已經齊備,剩下的,就是想辦法怎麼打倒閩江了。
以現在的實力去槓閩江,感覺還是差了一大截啊……
閩江就像是橫在大家前面的一道坎,一道比人還高的坎,很難跨過去,也像是卡在夏新喉嚨里的一根刺,他總想着找機會把這根刺除了,可總覺得,憑現在的自己,還是很難辦到。
夏新習慣性的逃課回家,如往日一般,打了會單子,然後迎接夏夜放學,再做飯,吃飯。
四個人平平靜靜的吃完晚飯,憶莎也如往常一般在飯桌上被鐵面無私的冷雪瞳給訓了,因為不僅夏新逃課,連這貨居然也逃課了,直接佈置了個自習,午睡去了。
憶莎很委屈的解釋說,備課本顯示這節本來就是自習,她是被逼無奈的。
不過冷雪瞳並沒接受她這理由。
都是些很尋常的小事,但夏新覺得這種「平常」就挺好的,他蠻喜歡這種平平淡淡的幸福。
吃完晚飯,冷雪瞳甚至沒休息幾分鐘,就又趕去學校,忙學生會的事了。
憶莎也蜷在沙發上,蓋着條毯子,慵懶的像只小貓似的看着新出的韓劇。
夏新不得不提醒了一句,「今天好像輪到你洗碗。」
憶莎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啦,小瞳已經去學校了,我把這麼重要的任務就託付給你了。」
「我是無所謂,不過她問起來,我會照實說的。」
「喂,我平時是怎麼對你的,你就不能體諒下一下每天辛苦工作育人,為祖國培育下一代花朵的偉大教師的辛苦,幫着隱瞞一下嗎。」
夏新面無表情的回答,「抱歉,我沒看到這樣的教師在哪。」
憶莎頓時眯起了眼睛,壞笑道,「小新新,那我拿小瞳的私照收買你,洗澡的時候我偷拍的,很養眼哦。」
「這句話,我也會原封不動轉告她的。」
「無情……」
最終憶莎決定主動洗碗,讓夏新代她看7點檔韓劇,等會把劇情轉述給她。
夏新就坐在沙發上,一手托着下巴,一臉無趣的看着電視裏的肥皂劇。
看着裏面的女主哭的要死要活,男主帥的要死要活。
韓劇劇情歸納起來其實就兩句話。
我愛你,你愛她。
你不愛我,我自殺。
看着絕症晚期的男主,故意冷着臉跟哭泣的女主鬧分手的畫面,夏新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心中沒有絲毫動搖。
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肩挨着肩,坐在她旁邊的憶莎,已經看的淚光漣漣,很受感動。
可見女生都是感性的,哪怕憶莎也是。
夏新無奈問了句,「你哭什麼?」
「看也知道啊,男主那麼帥,知道自己快死了,為了不讓女主以後傷心難過,故意找了個女人,假裝花心男人的樣子跟她分手,不覺得很感動嗎,明明男主那麼帥,卻要死了。」
「拜託,你感動的只是男主那麼帥而已吧。」
夏新不自覺的想起了舒月舞,眼神中閃過一道回憶的光芒。
喃喃嘀咕了句,「你說,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分手嗎,換一個就是了唄。」
「因為女主喜歡男主啊。」憶莎回答。
「既然可以喜歡男主,那男主死後,她再換一個人喜歡不就是了,兩人本來就沒有血緣關聯,是從陌生人開始的,那換一個陌生人,重新開始喜歡也沒什麼吧。」
憶莎拍了下夏新的腦門,說,「你這個小屁孩,果然不懂什麼叫喜歡,或者說,不懂什麼叫愛。」
「拜託,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一個人。」
夏新也解釋不了,「總之深深的喜歡就是愛吧,可是哪怕世上再相愛的情侶,分手,或者一方死掉之後,剩下的還不是會成親,娶妻或嫁人,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有血緣關係的人,死掉的話就沒辦法了,比如……夜夜。
憶莎鄙視的斜着瞄了夏新一眼,「什麼都不懂,還自以為很懂,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我都懶得跟你解釋,總之,愛這種感情呢,是最特別的,一旦觸動,哪怕死亡也不能將其抹滅。」
憶莎說道這,仿佛回想起什麼,一手托着下巴輕嘆口氣道,「不過,前提得是你知道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並不是說,對方帥了,身份高了,在一起被人羨慕了,滿足自己虛榮心了,感覺倍有面子啦什麼的就是愛,……愛這種東西啊,無關身份,外貌,金錢,地位,實力,學識。」
「是嗎,既然與外貌身份都無關了,就是說既然可以愛張三,也可以愛李四了是不是,無關外貌身份嘛,聽起來也不怎麼特別啊。」
「夏新,以你的情商我很難跟你解釋。」
憶莎再次深深的鄙視了夏新一眼說,「簡單點說,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對方吃屎,你都會覺得他厲害。」
夏新一臉面無表情的回答,「……我覺得就算你不愛他,他吃屎,你也會覺得他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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