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謀殺 第二十四章 小聚
徐征似乎不想太多的聊高鴨子，更不想聊古籍和杜賓。
他一轉話題，隨意胡扯起來。車內的氣氛也變了個味道，一下子喜慶多了。
柳青青本以為，那隆會把車開到賓館呢，畢竟今晚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大家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誰知道那隆的目的地是火車站。而且那隆的身份特殊，還能把車直接開進去，最終停在站台。
柳青青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尤其打量着車窗外。
她問，「咱們要走麼？」
徐征點點頭，但他又較真的說，「不是我們，是你！」
「啊？」柳青青一臉詫異。
徐征補充說，「高材生，我和蠍老虎還要在帝都逗留幾天，但最多不超過五天。這期間你回到鄴市，不用去刑偵局報道，敞開了玩吧！」
柳青青細細品着。她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玩？」柳青青追問。
徐征點頭，「這是命令！」
但哪有領導給下屬下達這種命令的？柳青青看着徐征。此時徐征臉上很嚴肅，也很堅決。
柳青青很識趣，沒多問。而且擺明了，她就算問，徐征也不會多透露什麼。
那隆指着車窗外的這輛列車。他強調，「現在時間太晚了，沒有動車了。但我給你買了軟臥，上去後好好睡一覺就到了。是八號車廂五號下鋪。」
柳青青只好跟這些人道別。
她上了火車後，沒一會兒呢，車開了。
其實柳青青根本沒買票，但這並不影響什麼。她報了那隆的名字，就直接被列車員帶到了指定的軟臥。
這趟車上並沒太多的客人，而且這個軟臥小包里，除了柳青青，也沒別人了。
柳青青還沒有睡意呢，她靠着窗戶坐着，欣賞起沿途的風景來。
沒多久，軟臥的門被推開了。列車員拎着一大兜吃的，另一隻手裏還捧着一盒熱乎乎的粥。估計零食也好，粥也罷，都是從餐車拿的。
柳青青很詫異，「我沒點東西！」
列車員抿嘴一笑，笑的很熱情。她把這些吃的都放在小桌上。她提醒，「徐長官特意囑咐，讓你一定別餓到！」
柳青青一下子明白了。此外列車員又一摸兜，掏出一個信封。
他遞過來，囑咐說，「這也是徐長官給你的。」
這信封已經被封住了，很明顯，列車員並沒打開過。所以柳青青也犯不上問他這裏面到底裝了什麼。
柳青青道了聲謝。
她對這些吃的，興趣不大。等列車員離開後，她立刻把信封撕開了。
她從這裏面找到一張工行卡。
這工行卡的背面，寫着一連串的密碼。應該是提款密碼。
柳青青咦了一聲。自打上了列車，她遇到了一個接一個的意外。
柳青青果斷的給徐征去了電話，但聽筒里剛想起鈴聲，徐征就把拒接了。
徐征回了一個短訊，只有兩個字，「晚安！」
柳青青捧着銀行卡。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且擺明了，這卡里的錢，柳青青能隨便花。
柳青青心說，這個徐怪怪，把我當成什麼呢？女友？還是管錢的妻子？還是……
但話說回來，徐征這次這麼特別的熱情，也讓柳青青心裏沒什麼底了。
幾天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難不成現在的熱情，就跟上戰場前的那頓飯一樣麼？
柳青青又自行想到了杜賓和高鴨子。不過憑目前掌握到的消息。她是真沒什麼頭緒了。
一晃到了第二天上午，柳青青到了鄴市。這一天，她都在自己家裏度過的，當了一把地道的宅女。
等又過了一天。柳青青剛起床不久，她手機就響了。
是王璐的電話。柳青青第一反應是有些抗拒。
但她了解這個閨蜜，這閨蜜最愛用微信找人，這一次，她卻直接打電話，這是不是說明，王璐有什麼急事？
柳青青看在都是閨蜜的份上，她接了電話，還當先喂了一聲。
王璐拿出無精打采的樣子。她嗓子也有點沙啞。她說，「青青，我失戀了！」
「失戀？」柳青青詫異的反問，「你什麼時候談戀愛的？」
在柳青青印象里，王璐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找到那個白馬王子，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王璐稍微頓了頓。她並沒深入談這個話題，反倒語氣哽咽起來。
她吐槽了一番，說那個男子怎麼怎麼不是東西，對她怎麼怎麼差，絕對是渣男之類的。
柳青青對王璐這個前男友，一點了解都沒有，所以她只能默默聽着，插不上什麼話。
等王璐說完，柳青青只能安慰幾句。她本以為，王璐這番電話，也就是找安慰來了。
但王璐一轉話題，「青青，我想逛街，你陪我吧？」
柳青青想了想，又應了下來。
這倆人約定好，一個小時後見。
柳青青特意給自己化了淡妝。其實剛加入警局時，她每天出門前也有化淡妝的習慣，但自打跟徐征混了以後，她就沒再化過妝。想想也是，她跟徐征破的都是大案，尤其還要以身涉險。
化妝？別扯了，很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比如反倒弄髒臉……
柳青青突然發現，自己化妝的手藝都有些生疏了，但不管怎麼說，最終她出門時，一身小花裙，配着這麼個淡妝，簡直讓她美得沒邊了。
她跟王璐在萬達門口見了面。
王璐還是老樣子，愛化濃妝，但穿衣上，因為個子不高，不是長腿美女，她更愛穿牛仔褲。
王璐拿出很欣賞的樣子，看着柳青青。她連連贊道，「不錯，不錯！」
柳青青反問，「你不是失戀了麼？剛剛在電話里還那麼失落，怎麼見面後，我看你不是這個樣子呢？」
王璐支吾了一下。她又擺手說，「我化悲痛為力量了。」
沒等柳青青再問，王璐催促，「走吧，逛街去。」
其實在她倆身後就是萬達的正門，這也是這倆人平時最愛逛的地方。但今天，王璐出了奇，壓根不看萬達一眼。
在她帶頭下，這倆人去了卓展。
這裏面說白了，都是高端品。柳青青打心裏又咦了一聲。
她本以為，王璐只是逛逛而已，雖然像她們這種工薪階層的，買不起這種奢侈品，但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誰知道王璐更多的是拿出一副真想買的架勢來。
最終，這倆人進了一個賣女款包的店鋪。王璐看上了一個最新款的挎包。她問，「怎麼樣？青青，喜歡麼？」
柳青青提醒，「愛馬仕！」
王璐點頭，「我知道。」
柳青青：「這包四萬多呢！」她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了。
細算算，在鄴市這種小城市，王璐想買這款挎包，至少要犧牲一年的工資才行。
但王璐一點也不在乎。她說，「你就說喜歡不喜歡？咱倆一人買一個，我請你！」
「啊？」柳青青看着王璐。她冷不丁有種衝動，特想問王璐，你那個前男友是啥家庭，家裏有礦啊？難不成分手後，他給了你一筆分手費？
但柳青青拿捏着，這話並沒問出來。
其實柳青青身上還帶着徐征給她的那張工行卡呢。雖然不知道這卡里到底有多少錢，但柳青青猜，買一個包是足夠用了。
她最終根本沒起這個念頭，也對王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喜歡這款挎包。
有那麼一瞬間，王璐臉上流露出失望和小鬱悶。
這倆人從愛馬仕的店鋪空手而出。這樣這倆人又繼續逛了一上午。
王璐看中了其它幾個奢侈品，她總是那句話，問柳青青喜歡不，如果喜歡，她請客，她倆一人買一個。
但每次柳青青都拒絕了。
一晃到了下午。
柳青青有點疲倦了，其實王璐還不如柳青青，兩條腿都逛的有些發軟了。
柳青青觀察着，她覺得，王璐絕對從失戀的影子中徹底走出來了。而且別人走出這種陰影，少說得一個月，但王璐……半天就可以了。
柳青青提議，「咱倆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
王璐：「好啊，咱們去凱旋餐廳吧！」
柳青青：「我不想吃正餐，還是找個地方喝一喝下午茶吧。」
「那裏就有！」王璐似乎認準了凱旋。她說完這就拽着柳青青，還叫了一輛出租……
下午的凱旋餐廳，跟晚間不太一樣。晚上的這裏，總能看到情侶之間的聚會，又或者是朋友們的小聚。但下午的凱旋，裏面放着輕柔的音樂，來的客人，更多是結伴的閨蜜，還有那些剛剛忙完工作，趁空休息一會的小白領。
而今天下午，這裏還來了兩桌特殊的客人。
一桌並排坐着兩名男子。另一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只有一個不像是白領的客人，他點了一杯茶，捧着報紙，默默的看着。
柳青青和王璐結伴來到凱旋後，王璐直接跟服務員說，「約了人，常律師的朋友。」
服務員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王璐這麼一說，服務員立刻做出請的手勢，還當先帶路。
柳青青心說，常律師？是常久？
她隨着服務員和王璐，等走到靠窗的位置時，她突然站定了。
她不僅看到了常律師，還有讓她特想避而不見的周哲。
好久不見的周哲，跟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了。頭次見面時，周哲穿的很一般，甚至舉手投足間，隱隱還有點軍人的氣質，比如筆直的腰板之類。
但這一次，周哲身上多了不少土豪的氣息。
周哲一直對柳青青念念不忘着，尤其自打柳青青露面，他就一直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柳青青。
柳青青擰着眉頭。她不想多說，冷不丁想扭頭就走。
但王璐眼急手快，偷偷把她拽住了。
王璐說，「正巧，能跟他們遇到，咱們一起喝個茶嘛。」
柳青青瞥了王璐一眼，心說這丫頭，撒謊都不會。剛剛她還主動跟服務員說約了人呢，現在她卻強調是偶遇？
但一來王璐拽的緊，二來常久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也對柳青青做了很正式的邀請。
柳青青心說，算了，做人別那麼刻板，就當給朋友面子，應酬一下吧。
柳青青隨着王璐，一起坐到了周哲和常久的對面。
周哲把菜單推過來，笑着說，「兩位女士，想喝點什麼？隨便點！」
王璐顯得很開心，立刻接話，「好啊，周連長請客，我就不客氣了。」
柳青青話裏有話的來一句，「謝謝周總。」其實她是在隱隱提醒王璐，周哲哪還是連長了？現在的他，是一個商人。
王璐似乎不在乎這些，她捧着菜單，問柳青青，「喝這個？還是這個？」
這期間，坐在犄角的那個看報紙的客人，把報紙往下挪了挪。
他盯着柳青青這一桌，微微擰了下眉頭。
他自打來到這個餐廳後，服務員就故意跟他保持一定距離，原因很簡單，這些服務員都能從這個客人的身上，感覺到一種不自在，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倒不是說這客人本身有什麼，反倒跟他的職業有一定的關係。
這客人其實是柳青青的老熟人，那個徐征在監獄中的「御用管家」——趙獄警。
趙獄警接觸太多的重刑犯了，這也讓他在無形之中，染上了一種凶戮之氣。
趙獄警並不在乎這些服務員的反應，其實他早就習慣了。
等這樣又觀察了一番，趙獄警的手機突然嗡嗡起來。
他手機調整震動了。他拿出手機，是微信留言。
有一個叫小玲的女子，問趙獄警，「人來了麼？」
趙獄警回了消息，「來了，靠窗十號桌。」
小玲回了個表情，是染血的小刀。她又說，「謝了，趙哥！」
趙獄警握着手機，並沒急着把它揣起來。他就這樣默默想了一番。
趙獄警低聲念叨，「這可是徐征最在乎的女孩，真要出點什麼岔子，很不好！」
趙獄警又給柳青青打了一個電話。
柳青青當然不知道，其實趙獄警就在她不遠處坐着呢，而看到來電時，柳青青心頭一緊。
她第一反應是，跟徐征有關？
她立刻接了。
趙獄警壓低聲音，「青青，方便說電話麼？我跟你說點事！」
柳青青被弄得更加敏感。她回了句，「等一下！」
她又跟周哲幾人指了指手機，就當先離開了。
周哲很敏感，他不想讓柳青青離開，尤其看着柳青青的背影，他念叨一句，「不會是真走了吧？」
王璐很有自信的說，「放心吧，青青只是接電話，一會就回來。」
周哲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嗯了一聲。
柳青青本想找個沒人和清淨的地方，跟趙獄警繼續通話，但這餐廳內，一直播着音樂呢。
柳青青索性往外走去。
在她剛走到門口時，有一個女孩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這女孩最大的特點，皮膚很白。都說一白遮百丑，另外這女孩長了一張網紅臉。雖說她比不過柳青青的美貌，但放在一般女孩的人堆里，她還是很出眾的。
這女孩平時要是笑一笑，也一定會很迷人的，但此時的她，臉上掛着很濃的怒意。
柳青青跟她面對面的碰到了。柳青青不想跟她撞上，索性往左讓了一下。但這女孩竟然也往左了。
柳青青沒想太多，又往右了一下。誰知道她跟這女孩太有「默契」了，這倆人又一同往右。
這麼一來，這倆人都停下舉動，互相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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