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異,可動。」
無觴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開始撒網,而且再也收不住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無觴的手漸漸的收緊,終究,自己還是要傷害一些無辜的人。
所以無觴只是覺得老天的殘忍,讓他背負上這麼沉重的仇恨,卻沒有給他一顆冰冷的心,他想對這個世界無情,卻終究還是有所顧忌。
這可能就是世人嘴裏可笑的人性。
因為未冬寧忙着做苦力,已經很少能見到他的身影了,櫻黎頓時覺得浮沉巷裏最近少了些樂趣,於是思來想去,櫻黎決定一大早到無觴房裏坐坐。
櫻黎敲了很久的門,才有人來開門,很明顯開門的人還沒有睡醒,頭髮披散在肩上,胸前衣襟微敞,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光滑白淨的皮膚配上毫無贅肉的身材,讓櫻黎忍不住在心裏夸一句:身材真好。
無觴睡眼朦朧的看着來人,「這麼早,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來坐坐麼。」櫻黎一副我才是主人的氣勢,繞過無觴直接走進了屋子。
無觴看到櫻黎如此理直氣壯只覺得好笑,之前並沒有發現她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隨便看,你的地盤。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說完無觴就到屏風後面穿衣服,留下櫻黎在四處亂看,好像一次也沒來過這裏一樣。
「這可是你的地盤,你有必要對這裏的一切都如此好奇麼?」無觴穿好衣服出來時看到櫻黎正好奇的打量着屋裏的一切便開口調笑到。
「屋是舊的,人是新的,心境不一樣,看到的東西當然也不一樣。」櫻黎顯然並沒有因為無觴的調侃而尷尬。
無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表示贊同。
「我看你這屋子裏的擺設,你還真的是打算在這裏常住。」櫻黎就像在自己房裏一樣,毫無顧忌的四處打量着。
「你竟然有玄機公子的畫?」櫻黎在一幅畫前停了下來,語氣里不難聽出些許驚訝,傳言,玄機公子筆下的畫作每一幅都是參透天地的秘密,而且數量很少,即便自己有如此財力物力,也難得一副真跡,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不感興趣。
「因緣而得吧,很喜歡,便留下了。」無觴看了一眼牆上的畫,並沒有多做解釋。
「物影朝東,明明是傍晚,畫名卻是朝,知道這副畫的人都說它提錯了名字」。盯着牆上的畫,無觴眸光一暗,語氣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而櫻黎像是沒聽到一般,靜靜的站在畫前,好似被掏空了一樣,下一秒就可能會消失。
「錯了麼,哪裏算的上是錯。」語氣淡然,聽不出悲喜。
「一個連朝暮都分不清楚的人,他是有多寂寞呢?呵~大概就像我一樣吧,在這浮沉巷裏呆久了,連白天黑夜都不介意了。」櫻黎已經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自顧自的哀傷,也就沒有看到身後無觴緊皺的眉頭。
「你果然有着跟一般人不同的思維。」此時的無觴又換上了平時溫文爾雅的面容,絲毫看不出剛剛的情緒波動。
「我只覺得我跟這個玄機公子在某些方面是同病相憐的。」櫻黎收回了哀傷,轉身坐到了桌旁。
「不過我跟這個玄機公子還算有點交情,他也長不了我幾歲,若不是那點交情不太愉快,我還真想跟他交個朋友,請他來我浮沉巷坐坐」。
「哦?是嗎?浮沉巷主果然不是尋常人,竟然還跟玄機公子有交情。」無觴說着如有所思的看了櫻黎一眼,然後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
「哼。」櫻黎聽了無觴的話,並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喝了一口無觴桌上的茶。
她自己也說了那點交情並不愉快,所以也必要再提起。
瓊州的溪畔,皇甫涼已經在這住了有段時間了,只因這裏的環境幽靜的不像話,反正自己這樣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到哪裏,都一樣的。
就在皇甫涼望着四野發呆的時候,身後下人來報。
「王爺,皇城裏來信。」
「皇城裏的信有什麼好看的,拿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但當他不經意瞥見信上的字時,立馬轉身,上前奪過了下人手中的信。
「王爺,你……」
「閉嘴。」連抬眼看看的時間都沒有,皇甫涼急忙拆開了信封,只因,他看到了他曾經熟悉的字體,十年前就已剛進有力的字跡。
忍不住顫抖的手,他等了十年,十年前,那人臨走時囑咐自己要遠離皇城,等他回來。也許所有人眼裏,他都是個一無是處的皇子,就像十年前的他一樣,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只是保命的手段。
十年了,他等的人終於回來了。
「啟程,我們去忻州。」
二哥,等我。
皇甫涼抬頭看着已經變得暗淡的天空,他知道此時皇城裏的天也現現在頭頂的這片天一樣,變得風雲翻動不再平靜。
皇甫涼幾乎是連夜趕到了忻州,因為二哥在信里說了,那裏有能讓他在皇城立住腳的定西。
他知道,自己的二哥這次回來就是要奪回他曾經失去的東西,而他要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自己的二哥。
而第一步就是要在皇城擁有自己的勢力,那他就不能再繼續當一個游離於皇城外的皇子了,他也不能再繼續做一個傻子了。
皇甫涼也清楚,現在能幫二哥的只有自己,所以,既然二哥交代了自己事情,他就一定要做到。
這天,一大早櫻黎便起床了,因為今天陸乘風就回來了,她知道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這裏看自己的。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樣,陸乘風無論是塞外駐紮還是帶兵打仗,只要一回來,就會馬上來巷裏看櫻黎,從來沒變過。
白天的浮沉巷顯的冷冷清清,所有人都還在睡覺,連蕭荷都沒起床,未冬寧這幾天也很少見到人影,櫻黎就一個人無聊的在樓下晃來晃去,但她依然很開心。
突然櫻黎覺得樓上有一抹斟酌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抬頭一看,無觴正站在二樓圍欄邊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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