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義之重回1985 0048幸福

    自己媳婦都能做生意了？

    鄭金寧不是沒想過做個小買賣什麼的，只是他自個知道自個有多大能耐，要說出力幹些啥，或者是就現在在市場門口等着拉個貨什麼的還行，就自己拙嘴笨舌的整天連個笑話都不會講的人，能做得了生意？

    「嗯！…對啊對啊，我媽買了縫紉機在給人做衣服。」

    鄭東抬頭看着父親，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半邊臉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呆呆的站在那裏忘記了趕路。

    「做衣服？…這也叫工廠？……能賺那麼多錢？」

    金生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什麼時候的錢這麼好賺了？隨便一個家裏的老娘們弄台縫紉機就能開工廠了？

    「那……都做的啥衣裳？」

    金生實在忍不住了，這我特麼一天滿城的跑，咋就沒發現老娘們們都有這本事了？

    他根本就沒往鄭東身上想，也不需要想，別說那個時候了，就算現代誰會相信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賺錢？還是賺了不少的？

    「喏……我大叔身上穿的就是了……」

    鄭東不想給他多說什麼，先吊吊他胃口，不在理會眼睛在鄭會身上亂瞄的金生，說完就拉着還在發呆中的老爸往停拖拉機的地方走去……

    …………

    「…金寧？…你在哪找到你爹的？」鄭林業發現神童孫子出去一趟居然把他爸給找着了，驚訝了一把。

    「三叔！…鄭方！小天…你們…這是…？」

    鄭金寧木偶般的被兒子拉到胡同的另一邊，發現不但三叔和村裏的人來了七八個，還開着兩輛拖拉機！看來兒子說的是真的了！

    鄭金寧心裏確定後雖然也很高興，但心裏也有些彆扭的慌，自己居然還不如孩他娘！她一個女人還帶着兩個孩子都比自己還能賺錢，自己還給家裏添麻煩，低頭看了看自己牽着的大兒子，在車上人的手電筒下，圓圓的小臉一笑還有喝酒窩，兩隻雙眼皮大眼睛炯炯有神充滿了精靈……

    「咳（hai）……！」

    緊了緊手裏的小溫暖，突然有種自己活着沒什麼意義的感覺。

    「…爸！」鄭東感覺到從老爸的手上傳來的輕微顫抖，聽到他無奈的嘆息，發現了父親的異樣。

    「你……是…怎麼了？」

    「…沒事，你們來……是打算買布？」

    鄭金寧收拾了下心情，平靜下來，既然家裏能夠賺錢自己這個當家的也要做些什麼。

    「嗯，具體都要弄啥這你要問小東了，這段時間你不在家你家裏可是發生大事了！小東這會可是咱村里…咱鄉里的神童了！」

    「還有縣裏，…全縣都第一！」鄭會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話，補充了自己老爹沒有說全的消息，在他心裏，鄭東的位置甚至趕上了自己的父親，不是說鄭東在他心裏比父親重要，只是對他心裏的影響力。

    「你兒子可牛…呃！…小東現在也是咱村里掃盲班的老師！」

    鄭方本想說鄭東牛逼來着，可想到鄭東在掃盲班課堂上講的，又看了鄭東一眼，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小方，…你咋說話這味？」鄭金寧聽到自己兒子這麼爭氣，很是驚訝高興，可聽到鄭方突然的陰陽怪調，有些納悶了，這咋還洋起來了呢？

    「…你們說啥第一的？小東幹啥得第一了？怎麼還鄉里縣裏都第一？」

    看到鄭方被自己問的把頭藏在車斗里，鄭金寧有些疑惑的看了兒子一眼，看到鄭東小臉上得意的笑樣兒，不解的問向幾人。

    「參加那啥…競賽…嗯…就是抽考，鄉里得了第一後又去縣裏考競賽，又得第一，還是三合一，你是不知道！那傢伙…咱鄉里的鄉長都親自上恁家了！還送了那多好東西！…還有…還有小東還幫俺們賺了不少錢！…還帶俺們村里人進城賣掃把…還洗大澡堂子…還…還……要開工廠…還…還還…對！還蓋了二十多間房子呢！…還…還給俺們掃盲班買了收音機！……」

    鄭東轉臉看向激動的話都說不囫圇，還滿嘴土話把剛學了一些普通話都給扔了的鄭方叔，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還是平時那個積極好學，還算穩重靠譜的鄭方叔嗎？

    鄭金寧這會如果有人注意到他表情的話，絕對是一個活脫脫的表情包，各色表情來回滾動。

    「這…這些都是真的？」

    鄭金寧看向自己面前的三叔，這個堂弟以前說話做事都中的人，咋就激動成這樣？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鄭東抬頭看向說話都帶顫音的父親，心裏也有些莫名的高興，潛意識裏覺得上輩子老是對自己嘆氣的老爸，這會顫抖的一點也不心疼他……

    「嗯！是真的！而且家裏現在開的工廠也是小東一手操持起來的…………（省略七八九萬字）」

    鄭林業從頭到尾的詳細的把鄭東這段時間的事兒，一點不拉的告訴了鄭金寧，一點也沒有添油加醋。

    不用加都夠說上幾個小時了，再加還不得說道過年去啊！

    …………不知不覺中天都亮了，幾個老爺們在一起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突然發現天亮了還都一副欲言又止好不盡興的樣子。

    鄭東躺在車斗的被窩裏睡的很香，像是做了什麼美夢般，嘴角掛着笑，哈喇子把枕邊父親脫下來給他墊頭的夾襖都寢濕了一片。

    鄭金寧看着睡夢中的兒子，臉色沒有了之前的震驚和失態，現在只有一個為自己兒子驕傲的父親。

    「三叔，咱們今天先幹什麼？」

    鄭方一夜沒睡也沒有一點困意，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見到這麼繁華的城市，第一次……

    有了這麼多第一次，別說聽了一夜之前知道的不知道的傳奇故事，就是沒有這些估計也不會瞌睡的，更何況自己也在傳奇里！

    「別那麼大聲！…讓小東多睡會，什麼事都有他安排，你着什麼急？…老實呆會！」

    鄭林業看到侄子看着孫子的一幕，真的不願意打攪他們，這畫面太美了！也太幸福了……

    被怒訴了一頓後，鄭方耷拉着腦袋走到鄭會身邊：「哥，你說這次小東還帶咱們洗澡嗎？」

    「………」鄭會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往別處走了……

    「…呃…嘿嘿！…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洗澡我不笑了還不行嗎？」

    又站起來跟了上去………

    …………

    「金寧，家裏都做好飯了，你們都來家裏吃點吧！」

    鄭東剛睡醒，姨奶李萍從胡同里走了出來，昨天晚上自己來叫他回去，結果聽了一段傳奇，李萍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家庭婦女，相反她是個有些學問的人，也是個有一定經濟頭腦的人，要不也不會在這個賣力氣一天還在為幾塊錢奮鬥的時候，就能賣水果一天賺二十來塊。

    她雖然也想對自己的外甥好點，可金陵山的脾氣她惹不起，就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比自己在家裏有話語權，這不得不說是中國幾千年留下的男權社會造成的影響力，畢竟那些厲害的女人還是佔少數的。

    在知道了金寧的孩子小東這麼厲害後，回去被大兒子問起，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家裏，家人的反應讓她很難堪，居然想讓自己看能不能在外甥哪裏得些好處，金寧住在自己家裏他們爺三都收人房租，這讓自己怎麼有臉去？

    李萍的懦弱性就是個普通婦女的代表，她怎麼可能扭得過她丈夫和兩個兒子？

    「…啊…」

    「不了姨奶，我們人太多了，我方叔已經去買了，你忙去吧，等下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麻煩你了。」

    鄭東攔下了老爸。

    你們想好事？就是給好處也不能就這麼就給了吧？

    「可……唉……」

    李萍無奈的回去了……

    …………

    地區市就是跟縣城不一樣，就經濟觀念就有不小的差距，更不用說消費了，到處都是一番繁榮景象，買賣的吆喝和討價還價湊成了這個騰飛時代的交響曲。

    一群人首先來到了批發市場布匹區。

    轉了一圈，鄭東對現在的市場有了些了解，竊一斑而知全豹，相應的對這個時候也有了一些了解，雖然還不全面，但也相差應該不大。

    正在眾人都在納悶鄭東為什麼不直接買完好趕緊回去的時候，他邁着小短腿快速的往市場西北角跑去，哪裏有間批發商店門庭冷落，擺放的花紅柳綠的布料無人問津，幾人也鄒着眉頭跟了上去。

    那麼顯眼的顏色會有人要？

    …………「老闆，你這布料怎麼賣？」

    仔細的觀察過後，鄭東就對着蹲在門腳不時撓頭的老闆問道。

    70年代最流行大眾衣服是國防綠軍裝。

    秋冬裝：六五式軍裝

    面料：平棉布或斜紋棉布

    春夏裝：七一式單軍衣，面料為滌綸、錦綸、棉三元混紡布，也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的確良「。單褲藍色堅固呢（denim），就是流行幾十年的勞動布，又稱工作褲。

    80年代男女着裝發生了變化。

    男性夏裝最流行「的確良」（白襯衣），女性夏裝則「的確良」、「泡泡紗」（既純棉印花平紋細布）、亞麻三分天下。（三種都是當時最流行的連衣裙的主要面料）

    冬裝仍是純棉布和滌綸主打。

    70、80年代的幹部群體一直以軍裝和中山裝最為流行，後者又被稱為「毛裝」。

    面料：70年代以純棉布及混紡毛織為主，80年代華達呢、卡其、滌綸開始增加。

    這些流行到駐馬市實際上居然到了85年！

    這讓鄭東心裏對自己家鄉真的很無語了，這落後了有四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