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回頭看到了僧道衍,連忙微微躬身道:「大師,您一向安好?」
僧道衍微笑了起來:「也就這樣,不過閉關了三個月而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厲大人,我傳授你的寂滅禪經,你修煉得怎麼樣了?呵呵,這心法精妙絕倫,可是不會和你的道家心法衝突的,而且應該是相輔相成,現在可有了成效?」
厲風微笑着,右手微微虛空一抓,手指上頓時射出了五道黑光,一顆拳頭大小,微微透明的黑色光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距離他的手掌三尺之內的空間,全部都給卷進了一股湍急的氣流之中。『呼呼』聲中,一股強大的吸力讓厲風身邊的常鐵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一步,嚇得常鐵連忙退後了。
僧道衍驚訝的看了厲風一眼,讚嘆道:「奇才,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那你的禪法,恐怕也到了手指蓮開的地步了,妙極,有了寂滅禪經護體,厲大人在戰場上,可算是無敵了。」僧道衍一臉欣慰的模樣。
「是啊,一年多沒見,你的攻擊長進了不少呢!」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蕭一,你出關了?」厲風看着蕭一,不由關切地問道。
一年多之前,蕭一便閉門不出,對外宣稱自己準備閉關。之所以閉關,一是蕭一的修為已經在三階基因鎖停留了太久的時間了,自己的身體也積蓄了足夠的底蘊,突破進入四階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雖然身體準備好了,但突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閉死關勢在必行。
另一方面,也是蕭一不願意對激戰的越來越劇烈的正邪兩道修士出手,而作為朱棣的部下,不出手顯然不行,因此,蕭一才閉了死關。
「是啊,剛出關,知道你出來有任務,我便跟了過來,出來散散心,燕京城呆夠了。」蕭一懶洋洋地說道。
如今的蕭一已經從一個翩翩少年徹底長成了一位身高八尺的壯漢,也許是受小貓的影響,這具身體渾身肌肉飽滿,雖然不像小貓那樣渾身肌肉,但一眼看去也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你小子一年多沒見,倒是學會了裝腔作勢,這身氣勢拿來唬唬人還行,遇到真正的高手確是沒什麼用處了。」蕭一對於這種上位者所養成的氣勢並不是很感冒,對於他來說,什麼心術權謀都不如自己的拳頭來得實在。
「嘿嘿嘿……沒辦法,不裝着有氣勢些,怎麼能鎮的住那些手下……」在蕭一面前,厲風三年中養成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他們初識的時候。
……
應天府的皇宮。
還是禁宮寶庫外的那小小的偏房內,頭髮全白的張三丰有氣無力的坐在了長凳上,看着面前那個只剩下一口氣的老太監。
良久之後,張三丰舉起手,嘆息了一聲:「事情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我也實在無法了。大勢所趨,人力無法挽回。崑崙掌教以百年道行為代價,力圖上窺天機,但是天機莫測,還落了個重傷。」他自嘲的抓住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水,低聲嘆息道:「我們辛苦了三年,但是三年來死了多少同道,卻沒有止住兵火。」
「看看吧,大軍過後,還剩下什麼?」
張三丰猛的指着天上罵了起來:「朱元璋,你是個王八蛋。」他狠狠的一拳虛擊在了空中,發出了嗡的一聲。
老太監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也不用說了,皇帝已經死了。這爛攤子,總要收拾起來的。」他在懷裏摸索了老半天,終於摸出了一封信函,緩緩的遞給了張三丰:「你拿着這個去交給朱棣,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你欠他的人情,這次算是還清了。」
張三丰愕然:「這就了結了?可是這天下……」
老太監抬起頭來,眼睛裏閃過了最後一絲寒光,他冷笑道:「這天下,註定要換一個皇帝了。允玟太不懂事了,他依靠的那一批人,哪一個又是真正能夠治國理家的賢良?就說那黃子澄,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他還想教化天下麼?」
頓了頓,老太監抓起茶壺,死力的往肚子裏面灌了一通,嘆息道:「這樣也好,你把允玟帶出宮吧,起碼留着他一條命,也就對老皇帝交代得過去了。張真人,那些修道之人,你也就叫他們散了吧,再打下去,恐怕也不是好事了。中原的也好,海外的也好,始終都是華夏苗裔,拼到最後,誰都沒得好處。」
張三丰無奈的搖搖頭,舉着信函問道:「裏面寫了些什麼?」
老太監輕笑:「你說還能是什麼?皇帝寫下的詔書,說朱棣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子,還說他本來應該是接掌皇位的。」
張三丰氣得渾身直哆嗦,猛的跳了起來怒斥道:「朱元璋,荒唐。」
老太監閉着眼睛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幽幽嘆息道:「如果朱棣不能打到這裏,這信函就沒有用了。如果朱棣打來了,就證明他比允玟有本事,這信函麼,可以換武當山的平安。怎麼說大家相交一場,皇帝倒也還算是給你留了後路了,否則按照朱棣的脾氣,他會屠光你武當門下的九族的。」
張三丰瘋狂的大笑起來,一道白光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罷了,罷了,我張三丰,還是被一個死人給算計了……朱元璋,你好狠的手段。為了選一個繼位的人,你好厲害的手段。」
那老太監慢吞吞的睜開眼睛,冷笑了一聲:「不這樣,若何?誰能放心讓一個無能的子孫接掌皇位?不過,引起了修道界的混亂,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無妨,修道之人有自己的圈子,他們不會幹涉到凡間的,老太監我,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最後一絲聲音,彷佛鬼魅一樣迴蕩在房間中:「張三丰啊,你就是太熱心了……」
朱棣大營,觥籌交錯,歡聲如雷。
無涯老祖親熱的摟着一個額頭上有着兩支小小鹿角,面色白皙近乎透明,一對瞳孔卻是方形的年輕人,大笑道:「這次可真虧了鹿靈老弟,要不是你想出了這星羅大陣,又怎麼能一舉擊潰中原修道之人?哈哈哈,如今一來,中原再也沒有人可以抵擋我等了,王爺大軍,自可輕易直達應天府。」
朱棣笑得牙齒都要掉下來了,他舉着巨大的酒杯,朝着那鹿靈子不斷的敬酒。鹿靈子呵呵而笑,舉起身邊的酒缸就是一飲而盡,彷佛不過是喝了一口涼水一般。周圍燕王府的將領們轟然叫好:「好酒量。」朱僜、張玉等猛將紛紛舉杯,整個大帳內頓時一片的歌功頌德之聲,芬芳的酒香瀰漫到了帳篷外老遠的地方。
小貓吃相極其難看的盤踞在了一張條案上,左手抓着一頭烤豬,右手抓着一壇烈酒,朝着碧靈兒不斷的敬酒:「哈哈哈,碧靈老兄,來,喝酒,喝酒,哈哈哈。」他自顧自的張開口大口咀嚼,一頭烤豬三五下之間就被啃了個七零八落的,一塊塊極其油膩的骨頭粘在了他的身上,小貓也不在意。
碧靈兒滿臉苦笑,小心翼翼的從小貓身邊往旁邊挪動了幾尺,唯恐那小貓油乎乎的爪子會摸到自己的身上。他打着哈哈的笑着:「哈哈,哈哈,今天真是高興啊。小貓,一起喝,一起喝,不要客氣,嘿嘿……鹿靈師叔,不知道那星羅大陣,您是從哪裏得知的?這可是上古伏魔大陣,引星宿之力降臨世間,威力強大可不是一般啊。」碧靈兒看到小貓又朝着自己湊了過來,連忙朝着鹿靈子發問,唯恐喝得有點頭暈的小貓趴在自己身上,弄髒污了自己的衣服。
鹿靈子眼光閃動一下,額頭上的兩隻小小的鹿角發出了一層溫潤的紅光。他輕笑道:「賢侄想要知道星羅大陣的來歷麼?說來也是稀奇的事情。」鹿靈子擺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長嘆道:「我已經修練到了外魔不侵,心火不瀉的程度,可是前幾日接到令尊的飛劍傳書後,卻是心神振盪,好久不能入靜。」
他皺起了眉頭,滿臉也是那種猜疑的神色:「無涯老兄,你說我們這種道行的人,還可以能見鬼麼?」
無涯老祖身邊一個正抱着豬頭啃得暢快的黃衣老僧大笑起來,油膩的手拍打了一下自己袒露的肚皮,笑道:「見鬼?哈哈哈,要是鬼見到了我們,恐怕早就再嚇死一次了。什麼鬼敢靠近我們啊?除非是有萬年道行的鬼王一級的人物,否則,哈哈哈,他們哪裏敢靠近我們周身十里之地?」他自得的搖頭晃腦的哼哼了幾聲,又把腦袋低下,繼續和那豬頭奮鬥去了。
鹿靈子乾笑了一聲,額頭上鹿角的光芒閃動了一下,輕聲說道:「天檻居士說的是。」他肚子裏面暗自罵了一句:「分明是一個出家的和尚,起個名字叫做居士,實在是糊塗。」他點點頭,又抓起了一缸烈酒灌進了自己的肚子,笑道:「我也如此認為,奈何那日我心神不定之時,卻有寒風卷着一條黑影到了我的身前,扔下了這星羅大陣的陣圖就走。慚愧,我的小天羅禁制,居然沒有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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