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淵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土色,目光看向秦天恩,滿是求救之意。
見秦天恩就要開口求情,秦少孚忙是大聲說道:「啟稟陛下,雖然御史大人之話多是信口開河,但有一點說的沒錯。此戰,如果只重賞微臣,實在不公。」
「我孑然一身,無親無故,尚未成家,於金銀所需不大,就算給了臣,也不過堆在庫房,毫無意義。」
聽到「孑然一身,無親無故」,所有人又是看向秦天恩,各種神色。反倒是這老太尉一臉平靜,毫無變化。
秦少孚又繼續說道:「臣還請陛下一視同仁,將這些金銀平均分給每一個參加了九鼎城保衛戰的人。他們都是國家之勇士,該當重傷。」
「至於封侯之事,微臣亦是覺得尚早。此番功勞非微臣一人之力,而是集結了大寒朝各方面支持的結果。況且臣乃九鼎城之城主,守衛那裏也是理所當然的。」
「故臣請一事,封侯之事,臣不敢當。北方獸人大軍將來,戰爭不可避免。還請陛下重修九鼎城,日後可拒敵於國門之外。若臣擊退北方來敵,到時候陛下再與臣封侯也不遲。」
這般話說來,眾人皆是一愣,便是秦天恩眼中都有意外。
天下之人,誰不為升官發財擊破腦袋,尤其是這封侯之事,那更是夢寐以求。如今兩者都在眼前,秦少孚居然放棄了,還是用這種方式。
大殿內頓時又是一片死寂,眾人皆是意外表情,可皇甫長青卻是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妥。
而秦少孚本人在說完之後,心中突然生出寒氣,好像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雖然不曾抬頭,但能感覺到這股寒意的源頭,正是坐在王座上的皇甫光明。
略作思索,頓時自己暗呼愚蠢,平日裏明明小心謹慎,怎麼今天就犯蠢了。
他對金銀之物,並不是特別在意,而且有紅芍幫着做生意,並不特別缺。至於官職,這種別人封的,更是毫無意義,今天能捧你,明天就能殺你。
正是如此,所以他選擇了都放棄,換取其他,名正言順。
他覺得不錯,諸多文武百官可能也覺得不錯,但皇甫光明就不會了。
這位皇帝陛下,要的是鷹犬,為他打天下,與其他對手抗爭的人,而不是封疆裂土的真正王侯。
自己此舉,可得民心,得士兵之心,甚至還得一些美名。若自己是個刺史,自然是好事,但自己卻是有封地的伯爵,可掌實權,兵權,這就不是好事了。
這些動作下來,會讓這位皇帝陛下感覺到威脅。
突然之間想起進宮前皇甫長青的話,秦少孚又是大罵自己失了智。更為了解的皇帝陛下的他,已經故意暗示過讓自己獅子大張口了。
若自己是一個貪得無厭,有功則狂的莽人,皇甫光明自然會放心許多。可惜,自己並沒有理解他的深層意思。
正是思索該如何補救的時候,皇甫光明開口了:「准,稍後就讓戶部和工部合計此事。」
「謝陛下隆恩!」秦少孚忙是拜謝。
此事就此揭過,再無人說起。
接下來是正常議事,各種繁瑣,秦少孚毫無興趣,加上心中有事,頗有度日如年之感。
如此直到晚上終於結束,這才跟着一群不認識的官員離開了皇宮。
出了皇宮,又是見得皇甫長青在等着。說道一番後,果然也是如自己一樣的擔心,最後還是安慰了自己不會有大事,這才各自離去。
回到秦府,已經是半夜。
這次學了乖,走的大門,沒有如上一次一般翻牆而入,免得又中雲墨子的陷阱。到了裏邊,發現白玉瑤居然在。
看見完好歸來的秦少孚,白玉瑤眼中淚花瞬間涌了出來,隨即便是撲了過來一把抱住。
紅芍知趣的將門關上,退了出去。
秦少孚摸了摸她的頭髮:「你不該在這個時候來的!」
在他人眼中,白玉瑤本就好像以美色在自己這換取利益。如今半夜三經出現在自己府上,縱然沒有發生什麼,也肯定要有些什麼了。
白玉瑤只是輕輕搖頭:「管不得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一天被辰笑生帶人伏擊,殺手狠厲,一個神武將被俘虜,結果如何,不用多說。
無論是帶去東夷還是恆國,都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
秦少孚輕輕一笑:「我命硬,死不了!」
「是的,你是死不了的神武將!」白玉瑤在他腰上輕輕捏了一下:「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不能再讓我一個人走了。」
「當然!」秦少孚笑道:「他們以後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了。」
白玉瑤輕聲問道:「聽說你是被張七魚救了?他會救人嗎?」
天下第一狂夫,從來都是殺人的。
秦少孚點了點頭:「我和他關係很難說清,可能,我算是他的朋友之一吧……他朋友肯定很少。」
隨即說了一些自己與張七魚的事情,算是安撫。
說到三更,見天色太晚,便是讓紅芍安排,將白玉瑤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紅芍已經門口候着了。
「其實你不用這樣!」秦少孚道:「我不需要人這樣服侍的,而且在我心中,你就像妹妹一樣。」
紅芍莞爾一笑,再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問道:「如果妾身不想做妹妹呢?」
嗯……秦少孚頓時瞪大眼睛,有些奇怪。
紅芍掩嘴一笑:「妾身說笑了,妾身還以為少爺昨晚會將白家小姐留下的。她應該不會拒絕的。」
青樓出身,說話自然比一般女子大膽。
秦少孚笑了笑,沒有解釋。他也知道,但感覺有些事情應該名正言順,他希望白玉瑤會與自己母親一樣。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紅芍道:「今日城中有熱鬧事,妾身已經將店鋪事情安排好,可以陪少爺一起去看看。」
秦少孚搖了搖頭:「我這些事情的經歷夠熱鬧了,對這些沒興趣。」
「難得一見的事哦!」紅芍笑道:「琅山的木空子仙女下山了,各地才俊都過來了,渴望一親芳澤。妾身看那些人都比不得少爺你一根手指頭,不過少爺你好像對美色一直沒什麼興趣。」
「對我而言,美色無關要緊,感情最重要!」
秦少孚嘴角一揚:「不過,我對這個木仙子可是極有興趣。」
「如果我能將她搶進府中,辰笑生知道後,應該會吐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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