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下來,時間線剛好吻合。
解釋了為什麼秦瑤去銅陵關近五年後生下了自己……
解釋了為什麼李雲清會暗中教授自己凌仙步法……
解釋了鮫珠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體內……
解釋了秦天恩為什麼不認女兒……
也解釋了大寒朝為什麼刻意打壓關於姬太浩的英雄事跡……
東荒的英雄,居然是魔族,這是何等可笑。人族的安危,居然需要魔族來挽救,說出來恐怕瞬間奪大軍士氣。
將這一切理順後,秦少孚莫名覺得神清氣爽,這些事情會帶給自己怎樣的命運已經不重要,他需要的是真相,他尋找了多年的真相。
當他準備離開密室的時候,突然目光又釘在了納蘭雲川的名字上。
經歷了那個時代的人,李雲清在劍仙崖,新任魔神皇已經準備入侵東荒,姜岩剛離開自己,秦瑤已死,姬太浩已死,秦天恩……
所有人都有下落,唯有納蘭雲川不知。
一個愛的深沉的人,一個自有大俠之意的男人,一個曾因為情傷黯然離去將生的機會留給暗戀之人的人……他還活着,回來了,那麼這些年他會去哪?
如果自己是他,經歷了這些,會怎樣?
如果是以前,秦少孚根本不會去這麼想,以他的閱歷,他的人生,根本不可能與納蘭雲川發生共鳴。
然而經歷了這麼多,加上白玉瑤被擄走,還有各種事情如大山壓頂鋪面而來後,他感覺自己可以嘗試去共鳴一番。
當心灰意冷後,曾經的榮耀名聲都會變得無足輕重。就如自己一般,心若疲憊,大寒暴虎的威名又有何意義?
自己會離開,隱姓埋名,隱藏自己的實力……或者說已經重傷,可能修為盡數被廢,然後離開大寒朝,離開東荒……
不對,這是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納蘭雲川應該不會。
他能在那種情況下,不顧生死,與姬太浩同赴聚龍山,說明他是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大俠,他的立場讓他生來就站在魔族的對立面,而不是如自己一般因為種種原因走到魔族對立面的人。
縱然他對權力名譽榮耀都失去了興趣,他也不會遠離東荒,因為他是大夏龍雀,他要守護人族,內心的責任感會讓他一直注意着整個東荒的情況。
身為大夏龍雀的統領,家訓會讓他心念守衛人族,而不是大寒朝。
當對繁華淡漠,便會去偏遠的地方,如深山,如鄉下,如……邊疆,如……隱姓埋名成為一名普通的士兵,發揮餘熱。
但他不會隨便加入一個軍隊,因為納蘭家的組訓不允許對人族出手,那麼他守衛的方向就該是異族。
秦少孚心中瞬間蹦出一個地方:銅陵關。
銅陵關是關押神將家族罪人的地方,同時也防衛大寒朝北方的地方。在正常情況下,雍國和東夷都不會進攻這裏,這裏主要防備的是北方的遊牧民族,在狹義上不屬於東荒人族的範圍。
跑開海上因素,這恐怕是曾經東荒內唯一一個不會與人族交手的邊疆城關。
想到這裏,秦少孚的心臟再一次狂跳起來。
如果納蘭雲川真隱姓埋名躲在銅陵關,那麼以他那種守着大義的心理,應該會想着如何在不暴露天位的實力前提下,化解北方遊牧民族的侵害。
如果納蘭雲川真的躲在銅陵關,那麼當秦瑤被貶去銅陵關的時候,他必然會盡心盡力照顧……而且秦瑤心性該是高傲,也不會輕易接受其他男人的照顧,但不會排斥納蘭雲川。
所以,這個男人……
羅大壯……
一瞬間,秦少孚心中豁然開朗,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感覺已經是八九不離十。
這個男人,一直守在秦瑤的身邊,默默的付出,但從不索求。雖然便是秦少孚自己都感覺到他對母親有愛意,但也奇怪他為何從來不表現。
因為姬太浩是他兄弟,自己母親便等於是他的大嫂,他的大義不允許他做敗壞聲譽的事情。
還有八荒戰野刀法,如果猜的不錯,這刀法恐怕就是姬太浩創造的。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秦少孚這一刻突然有了大的發現。
戰拓荒原的戰,影絕輓歌的影,威殺四方的威,都是魔神皇的諡號。
戰是共工的帝王諡號,因為他曾將東荒一度打的落花流水,開拓了魔族大範圍侵入東荒的序幕,便如同這名字,戰拓荒原。
影是真龍皇甫明時代的魔神皇,雖然他成為了歷代魔神皇中的恥辱,成為第一個死在東荒也屍體都沒能回到魔界的魔神皇,但他卻做了一件徹底改變東荒的事情:幾乎絕了大禹皇的血脈,讓東荒不再被軒轅血脈所統治。
正如這刀招的名字,影絕輓歌,用自己的生命在東荒奏響一曲輓歌。
威則是上代魔神皇的諡號,一度大殺四方,令東荒稱臣,若非姬太浩,東荒已經傾覆,正那威殺四方。
姬太浩有感自己前人,創造了三記刀招,然後教給了納蘭雲川,而納蘭雲川又將這刀招教給了姬太浩的遺腹子……正是羅大壯教了自己。
只是這刀招需要皇極經世功來催動,而羅大壯不知,所以索性就什麼內功心法都不教,寧缺毋濫。
因為他知道姜岩,知道姜岩和姬太浩的關係,賭了姜岩會回到東荒,然後因為自己是姬太浩兒子的緣故,將皇極經世功傳授給自己。
皇甫長青說的納蘭雲川回到京城的時間,與羅大壯來京城的時間差不了太多,不會這麼巧合。
秦少孚仔細回想,回想這麼多年來羅大壯做過的點點滴滴,回想那些曾經看似稀里糊塗不經意的,如今看來卻是充滿了深意的行為。
他一直在照顧母親,還保護自己,唯一一次失策的便是當年自己神武魂覺醒前差點身死……也許他也以為自己只會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不會成為神武將。
甚至想着自己可以在銅陵關生活終老,不用捲入這大寒朝的各種紛爭。
想的心潮澎湃,難以平息,終於是將手中的筆和墨一扔,打開密室沖了出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正在探頭探腦的羅大壯,本是愁眉緊皺,見他出來後立刻一臉肅色,變作平日模樣。
走進之後,還若無其事般的問了一句:「你這是怎麼了?」
秦少孚看了他好一會,才是微微一笑:「沒事!」
也許,繼續如此的生活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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