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剛過午夜,正是四月,清晨的風還帶着涼意。
「一路小心!」
白玉瑤一臉擔憂:「一定注意平安!」
秦少孚摸了摸她的頭,揉了揉:「放心,我命硬,定然得勝歸來。」
得了這保證,白玉瑤還是一臉不願:「陛下也真是,這成親還不到十天,就要你出征……」
「正因為如此,才是最好的機會!」秦少孚將白玉瑤抱在懷中,用力摟了摟:「都覺得我這個時候最不可能離開京城,所以不會有太多防備。」
大寒朝有十方俱滅,其他國家也有自己的情報機構。
皇甫光明這一次極為謹慎,並沒有親自下旨,甚至都沒有接見秦少孚,而是讓皇甫長青轉告聖旨,就是不想消息走漏。
秦少孚如今的名望已經超過了東荒三傑,甚至與玄天位強者相提並論。這個時候,他的任何去向,都會成為敵人佈置戰略的關鍵因素。
尤其大寒暴虎之名,已經深入人心,而且是凶名。一旦秦少孚突然出現在戰場,必然會有奇效。
眼下大寒朝的敵人,第一是恆國,其次是雍國,而後的東夷和西南蜀地已經排不上了。
皇甫光明選擇了讓秦少孚先去西北,助秦家收回隴北之地,解去京城腹地腹背受敵的危機,而後才方便與恆國一決雌雄。
此戰需快,唯有速戰速決了,方能讓恆國反應不過來。
感受着自家男人的體溫,白玉瑤輕聲道:「若是能不打仗了,又該多好。」
「除非天下一統!」秦少孚道:「沒有其他國家了,自然就不用打仗了。現在是東荒一統的最好機會,等戰爭完了,我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生活。」
人總是會變得,尤其是成婚後,突然之間有了一家之主的感覺。
那些年,他最恨的是秦天恩,可根據很多線索顯示,當年的事情必然有隱情,這個老頭子並非真的不在乎自己母親。
如果連秦天恩都不該殺了,似乎其他人更沒有殺的必要,或者說,唯一還能讓自己保持仇恨之心的,便只有那不知去向的父親。
以前的秦少孚,總想着只要那個男人還活着,哪怕找遍天涯海角,自己也要把他找出來。
可現在,卻是突然感覺無所謂了。找到他又如何?殺他,說不定又是無法下手。父子相認?秦少孚感覺自己並不需要那份一直不存在的父愛。
想來想去,往後餘生,似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活的更好才是真正該去追求的。
「好!」白玉瑤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你說的,一定要記得!」
「嗯……」
秦少孚點頭,突然心中一顫,脫口而出:「你在害怕?」
神武魂之力,讓他突然感覺到白玉瑤心中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恐懼之意,在害怕什麼。
「能不害怕嗎?」白玉瑤低頭:「沒有那個女人在自己男人上戰場的時候心中會不害怕的。」
「放心!」秦少孚再捧了捧她的手:「我定會安全回來,你在家保重身體……還有,幫我照顧一下老頭子。」
隨即便是退入夜色之中,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城門沒開,但攔不住他,凌仙步法配合魔神之翼,讓他猶如飛鳥一般到了遠處。
往西門去五里外,有人等候,正是看着一匹棗紅馬無比緊張。
那馬體型比普通駿馬大了近一輩,渾身赤紅鬃毛,猶如火焰,脾氣也是不小,一腳一棵小樹,踹個不停。
那些人拿着它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看着,只要別跑了就行。
秦少孚剛靠近,棗紅馬便是長嘶一聲歡快的跑了過來,不是紅棗又是誰。
此番出戰,坐騎也很重要,皇甫光明已經令人暗中將它從伏龍坡領了回來。
三年多不見,這傢伙長得更為壯實了,體內也是有着極為龐大的力量,怕是不亞於武道通玄的武者。
難怪納蘭雲海會不顧折損大夏龍雀威名,硬是將它帶去了伏龍坡,留了這麼長時間。這等靈獸,便是伏龍坡的煙雲踏火都比不上。
說來可笑,多少人一輩子都追求不到的境界,這匹馬居然稀里糊塗達到了。
「有勞了!」
秦少孚翻身上馬,就要離去。
「定遠候稍等!」
一名領頭的拿出一封密旨遞了過來:「這是陛下讓卑職帶給定遠候的。」
秦少孚接過一看,密旨上邊還封着蜜蠟,當即拆開一看,竟又是一封任命書,讓自己此處得勝後,立刻往東南去接管鱗甲軍與恆國作戰。
看來皇帝陛下已經規劃好了全局……秦少孚將密旨收入懷中,便是疾馳而去。
有着天位實力的靈獸,還是以奔跑擅長的駿馬,紅棗的速度已經不是三年前可比,真箇風馳電掣,秦少孚感覺自己使用疾風步全速奔跑也未必趕得上。
毫無疑問,這傢伙這幾年在伏龍坡怕是得了不少好處。
日行千里已經不足以形容紅棗,尋常千里馬需要五天的路程,它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便趕到了。
此番出戰,要的就是速戰速決,皇甫光明運籌帷幄,早有算計,在秦少孚申請成親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此戰準備,讓人過來交代好了一切。
再加上當年濟北平原之戰本就統領這支人馬,交接的極為順利。
兵貴神速,秦少孚沒有休息,直接將有分量的將領全部喊入大帳開始戰前會議。
這一年多來,雖然西北是防守狀態,但戰鬥從來不曾斷,他需要知道這裏的戰況已經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通過一個個提問,秦少孚很快就大概知道了西北的情況。
秦德庸年歲已高,一直不曾出虎陽城,秦家如今就只有兩個神武將出戰,僅能不敗,根本無法推進。
好消息是,雍國大部分的戰力都在西線與秦家大軍鏖戰,眼下機會極大。
再看着地圖仔細分析過後,秦少孚當即下令分兵進軍,並手書迷信,着人快馬送去銅陵關,調守軍西征作戰。
將令一一確定,正要連夜出發,突然有人進賬稟告:「稟定遠候,隴西公來了!」
隴西公,秦天鄴,秦天恩兄長,當今秦家名義上的家主。
整個西北戰略的統帥,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這裏,不知何意。
秦少孚不解,但還是着人請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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