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灰輕言體會到了某種特別的自由。
最開始,還有文書想要做點手腳——主要是對灰輕言運送過來的石材數量,想要篡改數據,以多充少的憑白增加工作。
可惜被灰輕言簡單識破:「文書大哥,您這裏的記錄是不是寫錯了呀?我剛才運過來的石材,可是有560乘的。」
「哈?」文書看向灰輕言的眼神,簡直難以形容清楚。
「你......識字?」
「是的,略懂一二。」
文書當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那是完全想到這個偏遠鄉鎮出來的寒門子弟,居然還識字的表情。
當前神域各個國家當中,以東林王國的歷史最為悠久。本身的文治,也是列國之首。
可即便如此,國內真正識字的人還是只有貴族出身的子弟,或者是寒門修煉者。
而其中的寒門修煉者即便要識字,也是需要時間的積累才能完善。
類似灰輕言這種寒門出身的偏遠山區子弟,根本就不應該識字。完全就沒有任何可能存在才對。
所以當灰輕言無意中顯露出識字的基礎,簡直讓文書感覺到整個世界的認知都被顛覆了。
再聯想到之前灰輕言下手狠辣,快刀斬亂麻的迅速處理了礦區的麻煩。文書當天一個字都再沒說,只是有什麼批什麼。
此後所有灰輕言報上來的數據再沒有過任何的質疑,文書一律照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場管那邊本來就是一切默認的態度,根本不再對灰輕言有多餘的要求,現在文書這邊又是一樣。
基本上,灰輕言在礦區內的活動沒有大差錯的前提下,已經沒有人再干涉他的行動了。
雖然他需要做的工作量還是不少,然而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根本無壓力。經常都是早早的就完成了任務,轉回營房休息。
能夠隨時的自由迴轉副本世界,灰輕言乾脆連礦區的食物都不吃,留給營房當中的其餘人分享。
旁人更是無話可說,任憑他早早回來營房裏鑽進自己的小窩不見外人。
儘管營房當中的其餘罪民也感覺疑點重重,透過那些樹枝和樹葉的圈子好像經常看不見灰輕言在,但並沒人說什麼。
......
阿爾洛不準備繼續逃跑下去了。
身後的紅衣女子,根本就是個瘋子,完全不能以常理來論證。
他已經試圖和對方交流過了,但始終沒有獲得任何回應。無論他說什麼,最終迎來了還是一劍。
若不是他身上藏着不少丹藥可以利用,早就被紅衣女子斬殺了。
可現在,丹藥也已經寂靜耗光,他不知道還能靠什麼維持逃忙下去。
或許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只憑實力他是沒有任何希望贏過紅衣女子的。為今之計,只有動用那個東西了。
阿爾洛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決絕之色:你不肯放過我,那我們就乾脆同歸於盡!
可別以為我的儲物腰帶裏面,剩下的全都是你的戰利品了。哼!想都別想!你不給我活路走,你也別想活。
仔細想來,紅衣女子的劍法的確是第一流的功法。想要完成這次反殺,必須要製造一個絕佳的機會。
來之前雖然看過神域大陸的地圖,可那種潦草的記錄在危急時刻根本就沒有任何效用。
開始逃亡的時候,他還記得當時的所處區域和位置。等到連續逃亡到今天,屢屢九死一生後,徹底迷失了方向。
就算現在紅衣女子想要放過他,怕是他都未必能找到回去魔界遠征軍大營的路線了。
該死的!怎麼就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全怪那個瘋女人。
看前面好像是座石山,這種地方倒是個設計圈套的好機會呢!
只是簡單的看過當前的環境以後,阿爾洛就決定選在這裏動手了。繼續逃亡下去,他怕是連補充神意的丹藥都拿不出來。
唔,那就選這裏!若是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完成反殺,將紅衣女子一舉拿下。最差的結果,也是同歸於盡。
滅神令!
今次就要看你的威力,是不是有傳說當中的那麼強悍了。
......
呼嘯的北風翻轉盤旋,捲起來一大片的積雪洋洋灑灑。天空之上滿是灰暗,明顯又是個烏雲漫天。
對灰輕言來說,這段時間的經歷,簡直讓他不知道怎麼來形容。
半坡岩的礦區那邊,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基本上春生禮過後,整個氣候就發生了變化,一天熱過一天了。
可是黑熊嶺上卻還是整日裏寒風凜冽,時不時的降下來一場鵝毛大雪。
眼看着已經到了5月底,可天氣還是異常的寒冷。去年冬天所積攢下來的那點過冬糧食,現在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老道雖然毫不憂心,認為天氣最近就會發生變化,冬天就快要過去了。
可是灰輕言卻沒有半點信心,每天都在擔心這平安的生活,會不會出現意外給打亂了。
他現在每天不管是修煉,還是學習,全都指望着黑熊嶺上的穩定生活。在礦區休息一夜10個鐘點,就能穿越來副本世界25天。
時間長了,連灰輕言都分不清楚,自家到底是在雪山上生活,還是在礦區里服勞役。
不過這段時間裏,他跟着老道學習起來更加用心了。尤其是學醫術的時候,簡直是全情投入。
老道對於他的如此表現非常滿意,更恨不得把渾身所學盡數傳給他。單老道懂輕重,並不一味教授醫學,而是各門學科齊頭並進。
灰輕言也很下功夫的在學。除了每天的修煉外,其餘全都是各種學習時間安排。
不管是在房間內,還是在房間外,總是看不見他有一絲清閒。
「哎?下雨了......師父,外面下雨了。今天不是下雪,是下雨。哈哈哈......冬天過去了。」
看着天空上飄落下來的是雨點,而不再是雪花,灰輕言開心的像個孩子。
老道早就給他說過,等到什麼時候雪停了,該下雨的時候,就是冬天過去了。
「師父,咱們這算是冬天過去了吧!是不是該準備種糧食了呀?我記得您說過,冬天過去了咱們就要抓緊時間種糧食。」
老道點點頭,望着外面的雨點:「哎呀,春雨貴如油呀!今天趕不上了,明天咱們就得抓緊時間種糧了。走,看看咱們的種子去。」
第二天的搶種,是灰輕言第一次和老道學着種田。
以前在莽山鎮的時候。等他年歲稍長,家裏的田地已經變賣乾淨了。就算是想種田,都找不到地方。
因而在種田方面,他完全就是個超級外行新手。今天在老道的指點和幫教下,才算完成了第一次搶種。
幸好他經驗雖然不多,可是身體素質卻是不錯的。隨着每天的修煉,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着變化。
副本世界裏的確是沒有神意可以吸收,但修煉的很多細節都是在不斷的調節和改善着自身的體質和脈絡。
今次搶種的時候,灰輕言明顯感到自己的行動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連老道都忍不住驚呼不已:「你這家傳功夫可以呀!只不過修煉了大半年時間,就有這麼厲害的提升。了不得,了不得呀!」
灰輕言也不好解釋,只能摸着頭傻笑。
老道卻好像更是找到了答案,認為他父親的失蹤和被人追殺,怕都是和這門神奇的家傳武功分不開。
「這樣的好功夫,換了誰看見能忍住不要?你家還想世世代代傳下去,肯定要保密。我看那,這就是你家的取禍之源。」
聽他這麼猜,灰輕言更不好說什麼了,只有低着頭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
反倒是最後老道在勸他,說他爹爹應該會吉人天相,現在沒有消息,也未必就是當真兇多吉少。
「......說不定,就在那裏隱姓埋名,才躲開了那些兇徒。趕明兒下山了,有機會為師也會去找找各處的老少爺們兒,幫你打探打探消息。」
這倒也不是空話。
關外什麼人的消息最靈通?
毫無疑問就是那些各山各寨的鬍子們了。而老道憑藉着這身醫術,和周圍各路的鬍子們都能攀上幾分交情。
他想要幫忙打聽,那肯定就是有門路找到消息。
但灰輕言卻清楚這根本沒用。他的來歷,根本是給老道編出來的,沒一句真話。
可他也沒辦法給老道坦誠事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實我的家鄉在神域大陸東林王國的莽山鎮上。
估計他要真說了,老道八成會當他是失心瘋了。
搶種過後的天氣是一日好過一日了。幾乎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從春天過度到了夏天。
就在六月底的某天,忽然間收到了來自鷹愁澗的消息:馬大侉子準備去城裏找警察局長報仇了。
「為什麼?這難道是個什麼好時機嗎?他的槍傷也就剛痊癒沒多久吧?」
老道抽着旱煙袋,久久過後才說了句話來:「老帥死了。關外,估計要亂上一陣,這馬大侉子倒是挺會選時機的。」
老帥死了?什麼情況?
好半天灰輕言才算是對上了號:就是去年老道曾說過,因為老帥做了天下兵馬大元帥,要執掌天下了。關外這些人,才想着剿匪。
此一時,彼一時也。
可怎麼突然間,老帥就死了呢?不是執掌天下的大人物嗎?這才不到1年時間,就突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96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