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山青岳走開了好遠,慶飛揚才算是喘出來了一口氣。
「我的媽呀,這剛才可真是憋死我了。」
連續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一陣子,慶飛揚才算是恢復了正常狀態。
「果然不愧是環山城四大家族出來的真正貴人,身上就帶着那種富貴逼人的氣勢。神靈在上,這正是我想要的未來!」
慶飛揚的口中滿滿都是艷羨不已,恨不得把山青岳換成自己。當下就興致勃勃的站在邊上給慶磊說了半天,可慶磊卻始終沒有吐露半個字。
他只是凝望着山青岳漸漸離去的背影,目光始終聚集着沒有片刻間斷,直到山青岳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才收回來。
在此期間,慶飛揚則是不斷的在感慨和讚嘆,全都是有關山青岳是如何如何的有氣場。夾雜着各種羨慕的情緒,簡直不要太明顯。
沒有人發現慶磊眼中忽然湧現出來的無盡鬥志和堅定,只聽他忽然道:「父親,我想要回去了。」
「什麼?回去?回哪裏去?」慶飛揚正說的帶勁兒,忽然聽到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頓時有些發怔。
「就是回去繼續修煉。」
「啊?可……可是你這次的假期還有幾天時間,何必這麼着急回去呢?你媽媽一直很想念你,好不容易才見到你幾天,你就要走?不行,這不行!」
「……」想到母親看見自己的目光,慶磊稍稍有些猶豫了。
慶飛揚繼續道:「何況,你大哥也很掛念你。這次你能回來,沒看見他有多開心嗎?昨天,連吃飯都比平常要多了些……」
隨着父親的話語,慶磊眼中不由流露出來一絲的親切。
對於大哥,慶磊是非常的尊敬和喜愛的。當年災難之門開啟,若不是大哥救了他,真不敢想像今天還有沒有他的存在。
可是大哥卻因為那次的救他而受傷,至今也沒找到什麼辦法恢復正常,思維狀態始終還停留在孩童時候。
這一切為什麼?
還不全都是因為他才造成的!
兄長的恩情,便是為他付出一切,慶磊都感覺無法報答其中萬一。
今次回來後大哥見到他,的確是非常的開心。明明自己已經長大了很多,可他在大哥眼中卻還是當年那個小不點的孩子。
只要陪着大哥,慶磊就感覺自己內心很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越是如此,他也越是贊同父親的看法。真正想要找個能夠照顧好大哥的女孩子,除了灰家的妹紙,眼下還真沒有別人合適。
從大哥的口中,他可是琴兒聽到了對灰青瑾的碎碎念。也不知道大哥的記憶還停留在什麼時期,反正就是記得灰青瑾的好處。
這時候慶磊才算是真正理解了父親為什麼一心想要為大哥娶回灰青瑾,這或許是大哥唯一認可的人選吧!
不過,父親的做法需要改變。
不能再這麼強硬下去了。
以他昨天親眼去見過灰輕言來看,他還是老樣子,倔強的很,肯定不會因為父親的強勢就退讓。
這種時候,還是要採取懷柔的手段才有希望成功達到目的。
畢竟最終為的還是大哥的幸福。
否則,即便強迫奪來了灰青瑾又能如何?只是給大哥找來了個仇人罷了,怎麼可能會用心的去照顧大哥呢?
去神殿禮拜,接受了神官彈水三滴在額頭的祝福等一系列節日禮儀,走回家的路上慶磊少不得又向父親勸告起來。
「……總的來說,還是以柔克剛最是正途。以我對灰輕言的了解,父親您若是強硬下去,這事兒肯定成不了。」
「怎麼懷柔?難道你去示好,我阻攔你了嗎?可是結果呢?人家根本不在意你的示好!不是還讓亞雲漢出手,把你給堵回來了嗎?
「這些可不是我在無中生有吧,全都是事實呀!」
慶磊頓時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抗辯些什麼。
旁邊的環七也聽到了這番話,連忙給慶飛揚幫腔起來。無非就是灰輕言多麼多麼的狡詐不可信,還有慶飛揚做過多少努力都白費了。
總之一句話,就是慶飛揚做的全對,灰輕言全都不對。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責任完全在灰輕言的身上。
「……這個窮小子根本就拎不清,怎麼說都說不通,好像我們要害他們家似的。也不想想,咱們慶家多大的聲勢。
「旁人想要靠上來,根本連機會都沒有,可他倒好……」
這次不等環七把話說完,慶磊就很是厭惡的甩過去了一個白眼:「你給我住口!」
「啊?」環七頓時愣住當場不知所措,手和腳都快要不知道放在那裏了。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禍害,才會讓父親整日裏都被你們所迷惑。好好的慶家名聲,全都讓你們給敗壞了。」
慶磊越是說,越是生氣。
下一刻,簡直恨不得一腳踹翻環七這個傢伙。可他到底不習慣盛氣凌人,最終也只是甩手走開。
他不動手,可慶飛揚卻不會閒着。
無時無刻站在兒子立場上的他少不得上去甩幾個嘴巴子,瞬間打的環七頭暈眼花。
「廢物!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身份!」
挨了慶飛揚的巴掌,環七才算是突然間醒悟了過來,頓時就跪倒在地連連道歉。
可惜慶磊連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早就已經走得快看不見了。
慶飛揚怒氣沖沖的指了指環七,跺了跺腳,最終也是「哼」了一聲後尾隨兒子離開。
只剩下環七傻呆呆的跪在原地齜牙咧嘴的喊疼:慶飛揚的那兩巴掌打的可是不輕。
灰輕言遠遠的看見了這一幕,心中的暢快簡直無法形容。家裏人全都去神殿祈福了,亞雲漢也不例外,只有他找了個藉口沒進去。
雖說小魚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來自魔界的身份,可灰輕言心裏面到底是不踏實的。
哪怕小魚早就給他保證過,就算他去了神殿也沒有關係,灰輕言依舊是不敢進去神殿。萬一被發現了小魚的秘密,他可怎麼辦?
到那時候別說小魚保不住了,怕是就連自家的性命都危險。
所以能避開神殿,還是避開遠點好些。
其實在山青岳主持祭典的時候灰輕言也始終盯着在看的,只是人家壓根就沒有關注過他哪怕一眼。
從頭到尾,他都是以醬油路人的身份充作背景,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見山青岳叫住慶磊談話的時候,說心裏不羨慕是根本不可能的。
灰輕言很是期望,自己也有那麼一天能夠被貴人叫近了很親密的說話。
無論說些什麼,都好。
可惜眼下,他還只能帶着家人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而根本就不能靠近。
即便是亞大叔在看見山青岳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都明顯不同。那種鄭重其事的表情,就算是遇見慶磊的時候都未曾出現過。
近在咫尺的灰輕言,甚至能感覺到亞大叔從頭到尾身上都繃得很緊。
至於眼中的光芒閃爍更是色彩複雜,就算灰輕言全力觀察,都無法一一分辨清楚。
那其中可不僅僅是敬畏,更多的則是艷羨和痛苦。
很多情緒太過複雜,灰輕言也無法斷定。
直到山青岳離開,連背影都看不見了,才聽到亞雲漢低聲呢喃了一句:「呵呵,果然不愧是激發了力泉的真正修煉者!」
這是幾個人第一次的會面全過程,除了灰輕言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裏,山青岳和慶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等到大家都去了神殿祈福,灰輕言則獨自在外面閒逛休息。相比慶家都有專門的祈福靜室待遇,灰家一行人自然要排隊等候的。
因而慶家上下都祈福完畢了,灰家的人還沒有出來。
慶磊直到離開,也沒有發現灰輕言的存在。
慶飛揚緊跟着兒子離開,自然也是沒有發現。唯獨落在後面的環七看得清楚,灰輕言對着自己在笑。
沒錯兒,那就是完完全全赤果果的嘲笑!
他……他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嘲笑環七爺?老子挨揍,那也是慶大戶下的手,你這麼個窮小子,也敢笑話我?
轉瞬之間,環七已經將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了灰輕言的身上——彷佛自家所遭遇的這一切,全都是灰輕言造成的。
即便灰輕言等到了家人們都出來,一起愉快的回家去,也沒有發現環七低下的雙眼中閃爍着多麼怨毒的神色。
灰輕言,環七爺和你勢不兩立!
若是不能把你灰家趕盡到底,那就不算你環七爺的本事!
你給我等着!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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