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半郁聽到蔣野子說自己的師傅有千載之歲,就曾經腦補過他的模樣。
想過對方可能是一位鬚髮盡白的道骨仙風的老者。
也有可能是一位身形枯槁的古怪老太婆。
甚至,風半郁還有想過,他的導師有可能會是一隻向冥靈之森霸主一樣,能開口說話的大烏龜。
只不過,他從不曾想過,自己未來的導師會是如此的美女。
最為尷尬的是,他居然毫無顧忌的闖入她的洗浴房間。
風半郁尷尬的一笑。
「老師好。」
二話沒說,直接給女子行了個大禮。
不是拜師禮,而是認錯。
因為他整個身體都被繩子捆綁住,這一禮就好像是一條毛毛蟲在蠕動,甚是搞笑。
「我不是你的老師。」女子冷哼一聲,像是一隻紅了眼的小兔子,對着風半郁一陣咬牙切齒。
風半郁像是沒聽懂女子的意思一般,居然突然笑道,「既然如此,老師,那我走啦。」
說着,風半郁就起了身,也不解開繩索,像是袋鼠一樣一蹦一跳的朝外而去。
還沒蹦出兩步,只見一群紅眼烏鴉在門口突然飛了進來,抓住風半郁,瞬間又將他扔了回來。
風半郁苦笑。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當真是進退兩難之境。
「我自知對老師做了不可饒恕之事……」風半郁還沒說完,一張椅子就飛了過來。
還好風半郁反應快,聽得一陣破風聲,身體還被捆綁住,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此次突然襲擊。
風半郁額頭漸起冷汗,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人不可貌相,看上去如此柔弱單薄的女子,發起狠來還真是可怕,怪不得都說不要惹女人,簡直比長寧公主更可怕。
「你要是再敢亂說,你就留下做花肥吧。」女子臉上像是戴上了一個寒冰做的面具,冷意逼人。
「剛剛言過其實,是我不小心看了……」風半郁想了想,還想解釋什麼,一陣腳步聲響起。
隨之急促的破風聲傳來。
風半郁心知不好,頭慌忙的向下一縮,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只見得,白光一閃,風半郁的一縷頭髮飄落在地上。
風半郁的嘴角不斷抽搐着。
看來他還是小看了這位女子,暴力,冷血。
明明一點修為都沒有,還如此暴躁,這樣很不好,不好。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打破一下尷尬的氣氛。」風半郁話音未落,就迎來了女子的呵斥。
「給我閉嘴。「
好男不和女斗,閉嘴就閉嘴,喊這麼大聲幹什麼,都破音了。
風半郁也不管其他,直接躺在地上裝死。只不過目光若有若無的停在女子身上。
女子見了不知為何,也許是余怒未消,揮劍便要斬去。
此時,蔣野子終於出聲道,「霜靈前輩,手下留情。「
蔣野子摘下帽子,幾隻紅眼烏鴉在其中飛出,用喙和爪子擋住了女子的長劍。
「你做什麼?」霜靈怒聲道。
「晚輩知道,就算是在下不做阻止,霜靈前輩也不會下殺手的。「蔣野子恭敬的說道,微微欠身,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千年一日,亦復如是。」
「哼!「霜靈沒有再多說什麼,扔了手中的長劍,氣鼓鼓的坐了回去。
見狀,蔣野子微笑着將禮帽重新扣在頭上,說道,「風半郁驚擾了前輩,也只是無心之舉,還望切莫怪罪。「
風半郁認真的看了蔣野子半晌,心道,這個傢伙終於說一句中聽的話了。
「前輩,徒弟知道錯了。就算因此你將徒弟逐出師門,我也沒有半句怨言。「風半郁動情的說。
直到此刻,他還在想着如何脫離銀羽學院。
也是難怪,沒有誰會願意一直受人擺佈,能夠爭取自由也是天性使然。
蔣野子插話道,「風半郁體內存在失禁之塔碎片,身懷九絕之戒之一的雷之戒,並且還習得造化會元功,乃是與霜靈前輩的有緣人。「
霜靈聽到蔣野子這麼說,嘴邊輕聲咦了下,再看向風半郁的目光都發生了改變。
她看向風半郁的目光,就像在看市場裏等待挑選的貨物,讓風半郁倍感難受。
「前些日子聽聞失禁之塔出世的消息,本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想到是真的。「霜靈沉思道,」你手中戒指,可是雷之戒?「
風半郁點了點頭。
「你便留下來吧。「霜靈沉吟良久,最後淡淡的道。
「師傅,三思啊。「風半郁急忙喊道。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原本被扔在地上的長劍,被霜靈再次拾了起來,走到風半郁的身前。
眼中似乎冒有紅光,慢慢蹲下身來,輕飄飄的在風半郁耳邊說道,「你不想做我徒弟?「
風半郁冷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嘴上支支吾吾的說,「願,願,願意……「
「那你還不磕頭拜師?」霜靈說着,拿着長劍在風半郁的眼前比劃了兩下。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風半郁剛想要跪拜磕頭,哪知霜靈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
「一拜怎麼能夠?」霜靈冷笑。
「請受徒兒三拜九叩。」說着風半郁又是一陣大禮。
長劍擦着風半郁的鼻尖插在地上,霜靈起身,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我已是師徒關係,以前的事,為師就既往不咎了。「
風半郁已是額頭紅腫,淚流滿面,卻還要不住地點頭。
「這麼晚了,回去休息吧。」霜靈透過窗子,望着陽光普照,氣候宜人的外面,對着蔣野子說道。
蔣野子也很識趣,一句告辭,便起身而行。
風半郁滿含怨念的眼神,目送着蔣野子出去。
可氣的是,蔣野子臨走時候對他露出開懷的笑意。
風半郁這時才想起,與自己同來的田雨並不在這個屋中。
「師,師父,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小女孩呢?「風半郁慌忙的問道。
「正在樹上盪鞦韆呢。」霜靈說道田雨的時候,臉上忍不住的露出輕柔的笑意。
風半郁順着霜靈的視線遙遙望去,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內院中央的樹上盪鞦韆。
見到田雨平安無事,風半郁才重新鬆了口氣。
見識了他新任師傅的手段,真怕田雨也遭其毒手。
當然,這種話在心裏想想就好,說出來,怕是小命不保。
「繩子自己解開吧。」霜靈對着風半郁說道,隨即端坐在椅子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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