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風半郁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白靈水聲調猛然提高八度,惡狠狠的瞪向風半郁。
「以現在整個北宮城的部署,定然有許許多多的暗哨存在。我們沒有得到關於現有情況的任何信息,也不知道妖族是否已經滲透到北宮城來。我們的行事必須謹慎,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以自身性命為第一原則。「風半郁突然的正經起來,莊而重之的談起現在的處境問題。
突然的轉變先是讓眾人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很快也進入了狀態。
「現在,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情報。」風半郁看了看眾人,正色道,「三點。」
「第一,北宮城的居民都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不見半個人影。「
「第二,現在的北宮城內到底是誰在掌權?妖族是否已經滲透到每個角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確認我們的任務目標是否可信!在這種完全意料之外的情況下,任何人的話都不可以相信,就算他是城主。「
「我們沒有多長時間,各位珍惜。」風半郁說道,「還有一點,僅代表我個人觀點。」
「北宮城不宜久留,最好現在就離開,不要再做什麼調查。」風半郁嚴肅的道,「我總覺得這次任務是一個陷阱。」
「你什麼意思!?」白靈水眼如寒鐵,冰冷的可怕。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以南浦大院的情報網,怎麼會不知道北宮城的人都撤離走?繞是如此,還派我們來此完成任務,卻連交接的人都不存一個。」風半郁靜靜地說着,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故事。
白靈水看了看風半郁,卻講不出半句出口。
風半郁說完,眾人陷入長時間沉默。
更讓人驚奇的是白靈水居然沒有反駁風半郁的觀點。
這是一個問題,更是個難題。
白靈水不是傻子。
相反,白靈水很聰明。她又怎麼會察覺不到這次任務里透露出來的不尋常之處。
但是,秉着對方先生的絕對信任,她才堅持走了下來。
此刻被風半郁毫無保留的全部攤開,白靈水卻沒辦法反駁。
這亦是她的想法。
氣氛有些壓抑。
田雨拉了拉風半郁的衣角,小聲說道,「哥哥,我餓了。」
風半郁神色一松,笑了笑,柔聲道,「好,哥哥這就帶你吃東西去。」
「白師叔,我也餓了。」劉子軒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兩聲,訕訕地說。
「滾。「白靈水客氣友善的對風半郁的說。
幾人尋了一家小店,果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桌椅上都蒙上了一層灰塵,看着模樣,至少三個月這裏不曾有人來過。
找了半天,只在後廚找到了半袋陳米和一斗面。
劉子軒在身上找出一根火摺子,剛剛想要生火,卻被風半郁一把奪了過來。
「在這裏生火豈不是告訴有人還在這裏嗎?我們費盡心思潛入還有什麼意義?」風半郁沒好氣地說。
「那怎麼辦?」劉子軒撓了撓頭,問道,「我們總不能生吃這些米麵吧。」
風半郁在懷中取出一張符咒,茫火符。
將符咒輕輕放在地上,風半郁手中掌印不斷變化着
「引!——「
但見茫火符自動燃燒起來,將地面圍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圓圈變為了紅色。
風半郁找了幾個鐵件器皿放在其中,將米與水放入其中,竟是可以用以煮飯。
劉子軒看了半晌,才緩緩的說道,「這,這是符咒之術?你不是道玄流派的修行者嗎?怎麼會天機流派的東西。「
「當然是為了生存學的。「風半郁低頭說道。
「學了多久?」白靈水接過話問道。
「三年。」風半郁笑着說。
「這符咒是你自己畫出來的?「白靈水疑問。
「畫出來的符咒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驅使,那樣豈不是亂套了。乃是所謂,創造者即使用者。」風半郁說道。
「哦。」白靈水點了點頭,便沒了應話。
「怎麼,你想學?「風半郁好奇的問道。
「這種只能用來做飯的符咒術誰會去學?」白靈水撇了撇嘴說道。
風半郁笑。
「這茫火符怎麼說也是月級的符咒術,單是這一張符咒,我就畫了一個多月,也不知畫廢了多少。威力自然強勁的很。「風半郁解釋道。
「沒看出,還是個小財主。」白靈水冷笑。
符咒之術的練習比其他修行方式都要耗費錢財。單是符紙和符筆,每一樣都價值不菲。非富貴之人不可修。符咒之術與天賦關係自然很大,但是財力亦是息息相關。
可以說是所有修行類別里,符咒之法是對修行者要求最高的。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都是如此。
風半郁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靈水見了,只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在煮飯的符咒,嘴裏念念的道,「不得不說,煮飯還是很快的。「
「這樣的狀態可以維持一個時辰。」風半郁接着說,「而正常用於攻擊的茫火符只用三秒鐘就完成了爆發。」
白靈水的要去攪拌食物的手停滯在了半空。
她自然明白,三秒將這股能量瞬間爆發出去,將會是怎麼樣的毀滅力量。
「你知道我在戰場上這麼多年,無數次死裏逃生的秘訣是什麼嗎?」風半郁突然問道。
白靈水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頭腦,武功?」
「我這點能力放在戰場上根本算不得什麼,至於頭腦,我只是個兵,而非將。衝鋒陷陣,下一刻就有可能會身首異處。」風半郁輕聲笑了笑。隨即頓了頓,就連田雨和劉子軒也是好奇的看了過來,「真正讓我活下來的就是……,我願意為戰友犧牲!」
過了良久,白靈水才問道,「什麼意思?「
「我願意為別人犧牲,別人自然也願意為我犧牲。我的命,是用別人的命換來的。」風半郁笑的苦澀,飲一瓢江湖水的苦澀,生離又死別的苦澀。
「接下來的行動全部由我來指揮,要做到令行禁止。我想把你們都活着帶回去。」風半郁突然強勢道,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像極了一個獨裁者。
白靈水眉頭微蹙,卻沒有什麼激烈言辭。
「說實話,我現在很後悔進入北宮城的決定。「風半郁接着說。
「我們不進來怎麼完成任務?」白靈水忍住心中的不爽反駁道。
「你覺得此刻的北宮城能夠允許我們完成任務嗎?我們就像小石子,投進大海里,連一朵浪花都瞧不見。「風半郁正襟危坐對眾人說到。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嘗試過在做抉擇。」白靈水道。
「你願意拿性命來冒險嗎?」風半郁道。
似乎是被風半郁的話激起了一腔熱血,白靈水臉上泛起微紅,大聲地說道,「我能。」
「方先生怎麼可能讓你成為我們的隊長呢?「風半郁道。
白靈水出奇的沒有反駁,反而臉紅到了耳根。
正是方先生讓他去找風半郁等人前,曾和她交代過,此次行動一切都聽風半郁安排。是她自作主張,給自己封了一個隊長,只為了將風半郁比下去,好強的她怎麼會甘心被風半郁壓上一頭。
「我記得你說過,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又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任性導致全軍覆沒呢?「
風半郁看似輕描淡寫的這句話如同利刃一樣劃破她的心臟,讓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猶如當頭一棒,又似醍醐灌頂,白靈水腦中似有炸雷,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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