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大意了。更新最快
柳敬舀陰沉着臉,他自然知道風半郁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青第淨火大陣畢竟是高階的冥道,威力自然極為不俗。
但是這天地間,萬事萬物本就是平衡的,青第淨火大陣也是一樣,威力雖大,卻也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陷。
啟動時候的動靜較大,而且發動較為緩慢。
阻止大陣的運轉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破壞掉大陣的內核。
柳敬舀能夠感受到這座青第淨火大陣比正常的大陣威力要弱上一些,明顯是不太完全的小型陣法。
但是,毀滅半個黑曜監牢綽綽有餘。
且不論別人,單單是因為長寧公主還在黑曜監牢裏面的原因,柳敬舀就不可能不去理會這座已經開始運轉的大陣。
還真是下一招恨棋,讓柳敬舀不得不有所顧及。
也讓風半郁有了足夠的時間脫身。
柳敬舀長劍一甩,上面瀰漫起了霧氣蒙蒙,像是火焰一樣的東西。
毫無花哨的,柳敬舀手中長劍筆直的刺向青第淨火大陣的內核。
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剎那間響了起來,地面隨之也是一陣顫動。
風半郁心中不由得萬幸。
我滴乖乖,沒想到柳敬舀居然連「天浮「都掌握了,要是剛才打鬥的時候給自己來一下,肯定敵不過。
風半郁臉上除了震驚,就是自嘲。
以為自己三年的時間沒有平白度過,現在看來柳敬舀的成長要遠超於風半郁的預料。
最後只不過是井底之蛙,管中窺豹。
風半郁心中雖然有所感慨,手上絲毫沒有慢下來。
在這黑曜監牢裏面自由的生活了三年,對這裏的許多東西都很熟悉,他也利用閒暇時間與空老學習天機流派的招數。
比如說用兩年刻畫的青第淨火大陣。
比如說大門的機關開關。
風半郁的手握在了一條冰冷的鐵鏈上,並沒有直接拉動,而是向一側拋出,纏在了在角落裏的巨大齒輪上。
做好一切,風半郁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專心阻止破壞着青第淨火大陣的柳敬舀,咧了咧嘴角,無聲的笑了。
這一切都落在柳敬舀的眼中,只是他分身乏術,只能冷冷的看了風半郁一眼。
動了動嘴型,無聲的對着柳敬舀說了句什麼。
風半郁的手伸向一處隱蔽的小角落,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黑漆漆的鐵杆。
電光火石間,巨大齒輪猛然一陣,竟是先震落了不少塵土,也不知多久沒有使用過了。
隨即,齒輪慢慢的轉動起來。
頭頂上方的巨大青石門緩緩開啟。
&小磊,白銀雨,紫羅依你們給我聽着。」伴隨着機器運轉的轟隆隆聲音,風半郁提氣,對着黑曜監牢裏面喝道,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監牢。
&次再見到你們,一定要宰了你們。這三年的苦,定然加倍奉還。」風半郁喊着喊着,眼角濕潤了,「看我一把火先點了你這狗屁監牢。」
風半郁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改變了風半郁許多。
人非木石豈無感。
他不希望自己將麻煩帶給自己在意的人。
又看了看柳敬舀,風半郁心中有了計較。
&哈,要不是劉都統的突然來訪,也不會給我可乘之機,後悔去吧。」
&子走了。」
出口已經變得愈發開闊,風半郁深深地看了一眼黑曜監牢,堅決的轉過頭,向着外面飛奔而去。
稍過一會兒,天都府的其他四人也循聲來到了這裏。
&忙。」柳敬舀冷冷的道。
剛剛想要去追風半郁的三人,被柳敬舀叫住。
三人不解的看向柳敬舀,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幫助柳敬舀一起瓦解青第淨火大陣。
柳敬舀的眸,落在了出口的那片光明,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聖都。
這座人類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最偉大的都城。
人族心目中的聖地,也是與妖族對抗的堅定希望。
這是人族的心臟,關乎人類存亡的一道道指令都是在這裏發出去的。
相對於與妖族相接壤的邊塞,亦或是像是黑曜監牢的無人區,聖都的繁華與安寧顯然更具誘惑。
此刻的義勇門前,車水馬龍,
義勇門後,乃是整個人族最為重要的宮殿--禁聖宮。
禁聖宮一眼望去,並沒有多麼奢華精緻,但是卻很直觀的給人一種大氣磅礴,氣勢如虹之感。就算是從小就生活在聖都的人,也是感同身受。
義勇門前有一片廣場,平常時候都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此刻卻是光禿禿的,除了青石板上一些樹葉,其他什麼也沒有。
行人不多,車馬稀疏。
因為今天是徵兵的日子,所有人都去了駐軍重地--鐵兵營。
在蓮華大陸上,能夠成為一名職業軍人,是一件值得榮耀和自豪的事情。
常年與妖族的對抗,特別是與妖族接壤之地,每天都在發生着大大小小數之不盡的戰爭。
死亡,鮮血,嘶吼,熱淚,眼睜睜看生靈塗炭,唯有執劍成仁,血戰沙場也好過窩窩囊囊的在這世上走一遭。
軍人,是人類生存的守護神。
小孩從小到大都受到以武攻衛國的思想薰陶,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有一個成為一代名將的夢想,決勝於千里之外,彈指間,強擼灰飛煙滅。
每到這個時節,都是人族最為盛大的要事。
這關乎於整個人族未來的命運。每次有武道方面的天才,都會受得所有人的關注。
當然,這裏所謂的軍人,並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成就的。必須要求富有武道天賦和潛力,才可以參軍。
妖族是天生的戰鬥民族,血液裏面流淌的是狂暴,嗜血。普通人若是上了與妖族只見的戰場,怕是真的會傷亡慘重,平白做了無謂的犧牲。
好在人族經過無數年對於武道的沉澱,早已經形成了一套完全和系統的平民修煉體系。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修行。雖然不像真正的天賦者一樣有所成就,至少也會有了與妖族正面對抗資本。
這也直接的改變了原本妖族對於人族的絕對壓制,漸漸有了與之抗衡的資本。
在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任誰也無法忽視,就連七夜帝君也會親臨。
而此時的鐵兵營前的所有演武場,都已經是人潮攢動。遠遠望去,看見黑壓壓一片,你一言我一語,嘈雜無比。
其中有十七八歲的孩子,也有三十多歲的大漢,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興奮。
一年一度的參軍大選即將開始了。
而此刻,在鐵兵營的最大的營帳之中,最前面的椅子上,正端坐着一個男人。
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
最會讓人一眼記住的就是他的頭髮,那是一頭茂密的紅色頭髮,如血一般的紅。
披散着,像是無數的小蛇一般,又如同來自地獄的業火在熊熊燃燒。
俊朗的臉上露出一份霸氣,一種王者之命。
身披紅色重甲,與自身相得益彰。
他的身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三把劍--三把形狀大小都不相同的劍。
他的眼睛微眯着,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椅子,房間裏面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敲擊聲在這房間裏顯得極為空曠。
突然,瞬息之間,男人面前的地毯上的塵土仿若是被微風吹散一般四散而去。
營帳里分明沒有風。
男人的眸子也隨即張開。
無聲無息間,場中就憑空多了一個人。
落在地攤上的是一雙破爛的草鞋,能夠清晰的看清鞋面已經磨得發亮。
站在男子面前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腰間掛着一個笛子,兩手裏一手酒,一手肉,好不愜意的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樣?」男子問道。
&小子出來了。」老人嘴裏還在咀嚼食物,含糊不清的說。
男人看向老人,默言。似乎在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看你,多大人了,有話就直說唄,跟我擠眉弄眼作甚。」老人道,「放心,你寶貝女兒沒事。」
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敢放那個小子出來。那傢伙就是一個禍害--不過,我還是挺欣賞他的。」老人將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裏,將手隨意的在衣服上抹了抹道。
&年,也夠了。」男人起身,像是在感嘆着什麼,「而且,還沒完。」
&老人不解的看向男子。
&我轉告吏部,三萬金懸賞。」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老人錯愕的看了男人半晌,最後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還真是個卑鄙無恥的人。」
&是帝君。」男人輕輕笑了笑。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老人伸了伸懶腰,百無聊賴的說,「和你這種人說話實在無趣,走了。」
話音剛落,老人的身形一閃,在原地只留下一團空氣。
男子走到窗邊,隱隱的聽到無數的喧譁聲,向外望去,人潮湧動,人聲鼎沸。
這些都是為保護人族的真正勇士。
蓮華大陸上,所有人類以參軍為榮,以成為職業軍人為最高理想。
&漫漫其修遠兮,上下而求索。人族的未來還很漫長,一切還未可知。」
&你好運,年輕人。」
再來講講另一個較為偏遠的地方。
西南邊緣最為繁華的城鎮,金雪鎮。
這所謂的最為繁華,只是相對於偌大的西南荒涼之地而言,與聖都周圍的幾處城鎮不可相與比較。
有酒館,有典當行,有藥坊,有鐵匠鋪,更有妓院。
還有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偶爾還有幾輛車架疾馳而過。
有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和笑聲。
這裏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風半郁一邊這樣想着,一邊疲倦的走在街道上,肚子咕嚕嚕直叫。
他餓了,很餓。
他逃出黑曜監牢已經兩天了。他運氣不錯,在路邊摘了些很小的野果,算是充飢了。
再加上他逃出來的時候,衣服里裝了些肉乾,勉勉強強來到了金雪城。
載渴載飢,疲憊不堪。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人躲避妖族近百人的大逃殺,那次他回到人族的領地之後,直接暈了過去,昏迷了五天四夜才醒來。
只不過這一次追捕風半郁的不再是妖族,而是同族之人。
風水輪流轉,他萬萬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自己所守護的人追捕。
只是風半郁也不再是三年前的風半郁,在黑曜監牢的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
他是一個目標明確的人,自然不會忘記自己此次逃獄的目的。
摸了摸手中的四葉草骨玉,又是心中一痛。
本以為悲劇可以不在重演,沒想到貝遠銳居然身死。
他就是要為自己的好朋友討回公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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