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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讓我自生自滅就好。 x」風半郁也不再去理會這位天之驕女,直接轉身離開。
這已經是在九潭號傷,趙靈韻吃的第二次閉門羹。
對於柳敬舀還好,趙靈韻與其實力相差甚遠,倒也無可奈何。
風半郁卻只是依靠着白老的關係才進入,在她眼中只是一個吊車尾的存在。
只不過入不得他法眼的傢伙居然對他的態度如此粗劣不堪,她又如何不氣。
之前在銀羽學院的時候,她可是橫着走的存在。自從風半郁的到來,原本那些屬於她的特權盡數被其剝奪。
這讓趙靈韻對風半郁漸漸起了恨意。
一個有些瘋狂念頭不由得在她的心頭肆意的蔓延開來。
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無論何種身份,身在何處都會有。
只不過每個人面對的事情和做出的選擇各不相同。
卻也說說聖都的事情。
就算是繁花似錦的聖都在深夜也是多寂寥,不知怎樣的哀愁,才能填滿這樣一顆漸漸低沉的心?
不知要怎樣的熱鬧,才能襯得住這樣的孤寂?緩緩於此遍遍穿行,不知葉落幾許,花開幾度,人經了幾次輪迴?
車流從耳際重重呼嘯而過,輕輕凝起淡然的眼眸,唯見高樓林立,天空烏蒙。
而在最為華貴讓人敬仰的地方--聖院,也是帝君大人每日行政與居住之所。
人族聯盟權利第一人,帝君。
明衛道不是很喜歡這個稱謂,他總覺得這樣的叫法總是時刻在提醒着他,人族的重大決策需要他來掌舵。
能夠成為數億人口的最高行政者,無不說明,明衛道是成功的。
不過,也意味着擁有無數的麻煩自動找上門。
這便是身為權利者的宿命。
這兩年的時間,明衛道的頭髮都白了許多,青絲不再,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是的,他老了。
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會老,但是,並沒有每個人都能夠時刻感受到來自帝君這個位置所帶來的壓力。
有時候明衛道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人形傀儡,似乎並非在指掌天下,而是在被天下之人所擺佈。
還真是可笑可嘆。
特別是這幾年,這種感覺越發的明顯。所謂的帝君,對於其他人而言是高不可及的頂尖存在,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能明白那種身不由己的痛苦。
高高在上有時候並不是一種狀態,更是一種悲哀。
也正應了那句『高處不勝寒』。
深夜,帝君的寢宮。
只見寬敞的室內燃着一香爐,青煙裊裊,淡淡地充斥着整個臥房。
幾縷碎光從雕花的窗沿里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臥榻上,於上那龍鳳雕刻宛若要動起來,乘風而去。
榻邊的宮殿早已熄滅,只留溫軟的餘燼靜靜躺在裏面。
偶爾風過,窗外陽光因樹影變得忽明忽滅起來,而寢宮裏氤氳着青煙似隨着風聲慢慢流動,宛若天上仙境一般。
這天夜裏,就算有着凝神香的帝君大人,依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現在人族聯盟看上去是很強盛,至少擺脫了多年以來的單方面被妖族壓制的局面。
不過,這也僅僅是一個表象。
人族的內部已經不只是暗流涌動,而是已經慢慢的浮現水面,而且,公然叫板。
這讓帝君在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深深地感到悲傷。
在這座深宮大院之中,明衛道已經度過了二十三個春秋了。
同時,也掌權了二十三年。
也可以說是將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年華都留在了這裏,為了人族,毫不誇張的說是殫精竭慮。
身在其位,不由自己。就算他可此想要放手,也已經不可能了。
就像是膠水粘連,撕扯不乾淨。
也許他有一天會將那一份束縛撕扯掉,露出裏面淋漓的鮮血,染紅那些人的雙眼。
那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自古都言血濃於水,有時候也未必成真。
這世上,人總會變老,也總會有年輕的力量出現,長江後浪推前浪。
只不過,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否有些讓人太不舒服。明衛道此刻就有無限感慨,孤枕難眠。
這麼多年,到了最後又剩下什麼?
「風半郁,看來放你出來倒也並不是件壞事。「帝君一個人在床上獨自呢喃。
之所以會選擇放出風半郁,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風半郁是用來制衡的棋子,是帝君當時親手下的一顆。
當時韓家對於此事的堅決反對,沒有沒有動搖帝君的決定。
現在看來,這枚棋子倒是真的起到了應有的作用,逐漸讓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慢慢的顯露出來。
整個人族當中,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風半郁更適合的人選了。
做任何事情,完全沒有顧忌,我行我素,卻又膽大心細,心思敏捷。
也只有這樣的傢伙才能將人族聯盟這一汪死水給攪和。
只不過,意料之外的,風半郁所引起的蝴蝶效應,已經遠遠超出帝君的控制。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原本只是黑曜監牢裏面的階下囚,自從出了黑曜監牢之後,風半郁身後居然陸續出現那麼多強大的後盾。
許多想要置風半郁於死地的,輕則被扼殺在搖籃里,重則直接一個家族都在大陸上消失。
到現在,強大到帝君就算是此刻想要動風半郁也要思量再三。
然而身在其中的風半郁的卻不自知。
「只不過可惜了獨孤雨。」帝君搖頭嘆息。
這個世上總會出現那麼多的天才。
有的如同彗星一般,一閃而過,等反應過來之後,早已經落在了天邊,再也不見。
而有些則如恆星一般璀璨,掛在星宇之上,讓人們永遠的仰視着。
貝遠銳和獨孤雨兩個人都是屬於後者。
只不過一個鋒芒畢露,一個則是沉默低落。
兩個完全不同的性子,也造就了兩種不同的人生。
世間之人皆知貝遠銳之名,也都是為其隕落而嘆息。
畢竟,他可是背負着「第一人」稱號的絕頂天才。
在人族聯盟當中,卻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會了解道獨孤雨的可怕。
他們兩人一個是為了戰鬥,一個是為了殺人。
戰鬥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
不過,獨孤雨的劍,只適合殺人,也只能殺人。
死在他劍下的人,不見得比貝遠銳要少。
乾脆利落,同時詭異非常。
貝遠銳之死,帝君心中自然是明白些什麼的。
實在是「第一人」的名號,太過響亮,卻也引來分分猜測。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帝君這種身份地位的存在,想要了解些什麼亦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有時候事實真相不見得每個人都有勇氣接受。
帝君心中茫然,暗自嘆息。帝君心中茫然,暗自嘆息。
「是在什麼時候呢?人族聯盟變了,居然是在我手中,哎,還真是可悲啊……」
帝君一個人在月光下喃喃自語,那裏有人前所見威嚴莊重之象。
更多的像是一個可憐的孤家寡人罷了。
帝君這句話剛出口,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既然如此,你就不打算管管?」
帝君聽了,沒有絲毫的驚異之色,似乎對於此種現象司空見慣了。
說話的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正倚靠在窗台上,身上髒兮兮的,看上去像是行乞者。
能夠如此隨意的出現在帝君的寢宮之中,對方的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帝君轉過頭望去。
「管?「帝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若是三年前的時候還好,現在就算是想要插手,恐怕也是收效甚微。」
老者聞言,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啊,還是心太軟了……」
老者蒼涼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裏迴蕩,也在帝君的心頭迴蕩。
帝君露出苦澀的笑意,說道,「是啊,我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帝君。」
「不過,現在為時不晚。」老者原本渾濁的目光里閃過一道異彩。
「什麼?「帝君情緒無喜無悲的問道。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老者所謂的辦法。
「殺戮不是最好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方法。」老者語氣森森的說道。
帝君明顯一愣,整個人騰的一下在床上坐了起來,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你是說讓我對他動手?」帝君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還有兩日,正巧趕上百夢空間的開啟,介時他身邊的一些傢伙要到妖族的芬蘭行省進行接應,這時最好的時機。」老者語氣平和道,依舊不急不躁。
帝君臉上的情緒不斷的變換,似是在糾結什麼。
「你還是下不了手啊。「老者嘆息着說。「我能夠理解,但是,五年前的時候你若是出售遏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老者聲音猛的提高,如同洪鐘大呂一般的說道,「你的果決呢?!」
聽聞此言,帝君猛地看向老者,他的眼中滿是血絲,表情很是痛苦。
「我欠她的。」帝君過了好半天才緩緩道。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臉上露出冷汗。
「我知道你欠她,不過不代表你要拿人族的未來來與之交換。「老者說道。「人族之中最為強大的劉家,羅家都已經暗地裏支持他,還有法門也參與進來,現在的局勢愈發的混亂,也愈發的難以掌控。」
老者直直的盯着帝君。
「李老,你這是在逼我啊。」帝君有些舉棋不定,臉上露出一絲惆悵。
「不是老夫在逼你,而是唯有老夫一人才能夠這般與你講話。「老者負手望着窗外的明月,神情有些恍惚。
「就算我不說,身為帝君,你應該明白要怎麼樣做。」
「果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帝君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這件事,你自行決定。」老者似是有些不忍看到帝君再如此糾結,背對着帝君,似是不想去看其糾結模樣。
良久之後,帝君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好!除之便除之,生來即為屍。」
帝君的語氣變得決然,不再有之前時候的舉棋不定的柔弱,再一次變成了鐵血君王。
老者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帝君能夠做出這個決定殊為不易。
理智與感性有時候是相對,也是最難以決斷的。
自幼看着他成長的李老,怎麼會不知道帝君的性情呢?
骨子裏透着剛強,其實內心柔軟的很。
「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這件事就由我來做。「老者臉上一副決然之意。
帝君愣了愣,過了好久才緩緩點頭。
每個人都知道,此行兇險,卻也勢在必行。若是去了,怕是捨生取義,九死一生。
帝君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番,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老者看向帝君,咧嘴笑了笑。「若是成了,你真該好好改一下你的脾氣。」
帝君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的坐在豪華錦緞的床上,愣愣的出神。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老者已經不知何處去了。
「作孽。」帝君有些萎靡的低嘆,似是剛剛所下的決定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只不過,此刻人族根基動搖,他必須做出決斷。
「罷了,罷了。「帝君搖頭苦笑,」也許黑暗永遠不能迎接破曉。」
夜涼如水,心寒如冰。
人族最為神聖的地方聖都,即將迎來詭譎湧起的一刻。
在黑暗之中盛放,在微光之際凋零。有些人是見不得光的。有些人則是害怕黑暗。
風半郁就是如此,此刻亦是如此。黑夜來臨,萬籟俱靜。
只有九潭號行進時候發出的輕微聲響和符咒消耗能量所散發出來的微光。
風半郁不知為何,亦是轉輾反側,夜不能寐。
總是有一種感覺,讓他不敢大意。
很奇怪,也很真實。
這樣的情況出現在風半郁的身上並非第一次,每次如此,都意味着有大事即將發生。
不過深夜無事,除了駕駛九潭號的駕駛員沒有睡覺以外,幾乎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實在沒有睡意的風半郁走出房間,站在甲板上,吹着晚風,倒也愜意。
咚咚咚……
正在風半郁欣賞着皎潔的月色之時,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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