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修真者的體質真是令人羨慕,放到旁人已經涼了的問題,韻蘭只是跑了兩次廁所就沒事了,額,至少看上去是沒事了。
「看什麼看,本姑娘沒事了,給,知道哪根弦對應什麼屬性嗎?」韻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是傲嬌的將星蘭琴丟給了馮雪,以試圖轉移話題。
「嗯,君臣民事物文武,土金木火水陰陽對吧?」馮雪輕輕把手按在一弦上,一弦屬土,土星分旺四季,弦最大。用八十一絲,聲沉重而尊,故曰為君。
「知道就行,一邊彈一邊運使觀想法門,剛開始的時候最好只彈一音,等到初具雛形的時候再彈下一音,不要想着一開始就把五行分出陰陽來,那是等你原始七炁盡數觀想之後才該做的事情。」
「誒?陰陽不是和五行一起觀想的嗎?」馮雪臉色變得有些奇怪,難道自己理解錯了?
「雖然一起也不是不行,但是人的想像力是有限度的,同時想像兩種事物的難度要遠遠超過一種,按照前人修行的記錄來看,按照順序一種一種想下來的速度,是一開始就同時觀想幾樣的人的數倍以上,另外陰陽二氣開始不要想太多,等到五行完成,再調入陰陽所能達到的結果是一樣的。」韻蘭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馮雪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一口氣吃完飯再去吃菜,或者一口飯一口菜的吃,效果當然是一樣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馮雪只是個修真菜鳥,拿不出什麼具體的理論來說服李韻蘭,只能姑且按照韻蘭的建議,撥動了君弦。
「嗡!」沉穩而厚重的聲音響起,雖然因為星蘭琴本身偏柔,但仍就帶着堂皇大氣。
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還是韻蘭下了什麼手段,又或者是真正的好琴都有這種效果,總之,在馮雪撥動這根琴弦的時候,上腹部左側的某一個部分似乎隨之顫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受到驚嚇時,心臟為之顫抖一般。
「是這裏嗎?」馮雪見獵心喜,閉上眼睛,專注的撥動着君弦,「嗡……嗡……嗡……」帶着顫抖的琴弦不斷地發出深沉的鳴動,馮雪也漸漸找到了脾的位置,開始努力的以自己的意識關注那一點。
「行了,這傢伙總算入門了,我先去睡了。」李韻蘭撇了撇嘴,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臉上有些異樣。
「小妹也告退了。」韻柔點了點頭,同樣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修煉,只留下馮雪一個人在客廳里發出「嗡嗡嗡」的噪音。
感覺到兩人的離開,馮雪並未立刻開始修煉,而是抱着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將每根弦都撥了一遍。
君臣民事物,土金木火水,每一根琴弦都能帶動馮雪的五臟發出一種奇特的反應,但唯有文武二弦不同,這象徵着陰陽的兩根弦在彈奏的時候,馮雪沒有絲毫感覺。
「難道說陰陽真的應該最後觀想?」馮雪咧了咧嘴,手指同時按住君弦與文弦,兩根弦同時發聲,兩種振動微妙的糅合在了一起,在某一個點上,馮雪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韻味,不過很快,兩個聲音又再次分道揚鑣。
「是要在音高相同的時候才會共鳴嗎?」馮雪挑了挑眉角,用自己貧乏的古琴知識做出了解釋,然後再次嘗試了一下,果然,這種共鳴的時間增加了一些,但仍舊只有不到一秒。
用同樣的方法同時撥動武弦與君弦,同樣的共鳴產生了。
雖然還說不出具體的差別,但是馮雪卻很肯定,這兩種共鳴所引起的反應是不同的。
然而,當馮雪想要同時撥動三根弦的時候,卻發現文武弦仿佛老死不相往來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融匯在一起,又或者融匯了,但是那短暫的瞬間共鳴根本來不及捕捉。
「這兩種觸動,應該就是所謂的陰土和陽土了,雖然我自己分辨不出來,不過武弦屬陽,文弦屬陰,按着這種搭配死記硬背也行!」馮雪倒不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挑戰前人的經驗,只是想知道這樣同時觀想陰陽會發生什麼而已。不過很明白自己還沒有到那一步的他在確認能夠分別彈出戊土和己土所對應的琴音之後,就開始了正統的觀想修行。
琴音鳴動,馮雪運起煉精之法,將體內的營養提煉出來,若是一般功法,此時就要將其與自身的先天靈氣融合,轉化真氣,也就是所謂的煉精化氣。
但馮雪所修之靈寶衍神觀不同,乃是煉精化神!
只見他以觀想之法,想像着體內每一個細胞中萃取出的力量正在朝着眉心位置移動。
馮雪的神魂本就有鍊氣化神的境界,這些精氣滋養神魂的同時,一股暖流便從神魂中溢出,而馮雪要做的,便是將這股暖流引入五臟。
昨日第一次冥想中,馮雪甚至連脾臟的位置都難以想像,但是如今,有了琴音相輔,他便能強行將精神凝聚於脾臟所在的位置。
漸漸地,一縷縷暖流湧入脾臟,馮雪對脾臟的位置認知也越發的深刻起來。
那一小塊不到巴掌大小的位置,此時卻是暖洋洋的,仿佛全身的營養都在朝那裏集中一樣。
但是馮雪很清楚,這其實只是錯覺,那暖流也僅僅就只是暖流而已。
這其實就和喝水一樣,你喝下一杯熱水,就能感覺到溫暖湧入四肢百骸,但實際上,溫度雖然擴散了,但是水並沒有,。
正所謂借假修真,這種暖流便是假,什麼時候能夠以假為真,真正將神魂的力量導入內臟,才能真正將想像中的五行之氣,轉化為真正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必須鍊氣化神境界才能夠修煉的原因所在,因為只有達到了這個境界,神魂才能夠在吸收能量(真元或者精氣)時產生足量的「暖流」。境界不到的話,就好像喝的是溫水,溫度還沒擴散出來,就已經消失了,自然沒辦法觀想下去。
暖流慢慢湧入,馮雪也隨之漸入佳境,彈撥琴弦的次數越發的少了起來,暖流也不再隨意的四散,而是遵循着他的意識,平緩的流動起來……
「咕嚕……」
就在馮雪開始適應這種修煉的時候,一聲巨響忽然從他的腹部傳出——他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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