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門之上,江懷以紅色濯染,整個畫面分了三個層次,被紅日浸染的飄忽的流雲、站在枝頭啼血的杜鵑以及零落遍地的玫瑰花,蘇仙芝隨着江懷站在傷門前一嘆:「先生,您是怎麼算到紅雲姐姐能夠來到這裏並推開這傷門呢?」
「何以見得呢?」江懷滿懷興趣的望着蘇仙芝。
「紅雲飛逝、啼血之痴、情花之殤無一不在表達着你和她現在的狀態,你引她入門,然後你再進門,在這門後您應該定有手段修復你們的感情,等到門破之時之時不正是寓意破開傷門再結新緣麼?」
江懷默然一嘆俄而又是哈哈一笑:「蘇仙子啊蘇仙子,你還真是的心思玲瓏,不過這次你真是想多了,這畫的三個層次只是我的一時傷懷,紅雲飛逝乃是往時不可追之傷,啼血之痴乃是故鄉不能返之傷,而情花之殤乃是故人不能見之傷,三傷之傷人世彷徨,誰也脫不得。」
江懷的話語帶着說不清的複雜,似乎是對自己的捫心之語,聽的蘇仙芝芳心生妄,一時無話,兩人便在一片沉默中推開了傷門。
傷門之內,如同那畫上之景,入目便是漫天紅雲,一時覺得壯麗,但又覺刺目。兩人走了沒幾步,便聽到有鳥啼鳴,聲音清婉又含哀傷,江懷駐足觀望着在不遠處飛過的杜鵑鳥說道:「我們便跟着它走吧。」
那鳥兒似有靈性一般,總是在二人不遠處不疾不徐的飛着,這讓蘇仙芝很是好奇:「先生,這鳥兒難道識得你麼?」
江懷淡淡說道:「它識得每一個進入這傷門之人,只要你跟着它,這傷門之中你永遠也走不到頭。」
蘇仙芝聞言一驚,忙四下一望,只見周圍不知何時已經遍佈帶刺的玫瑰,就連剛剛走過的地方也是如此,不由面現慌色。
但江懷卻是繼續跟着杜鵑鳥,一步一步如同在踏着特別的旋律,蘇仙芝終於再次發問:「先生,既然跟着它永遠也走不出傷門,我們為何還要跟着它?」
江懷呵呵一笑:「你也已經看到了,若是不跟着它,你又有何路可走?回不得頭,又難行左右,唯有向前。」
蘇仙芝跟了兩步,似有所悟,突然扯住江懷:「先生,且停一下。」說着,她自袖中取出一支非常秀氣的小弩,對着空中的杜鵑射去。
一箭飛出便知這小弩不凡,天上的杜鵑哀鳴兩聲便直直而落,在它回望的那一瞬間,蘇仙芝沒來由的心內一傷,很是怪異。
但不等蘇仙芝細思這股情緒,在他二人前方異變突生,那本來還一直未曾被覆蓋的前方突然如同潮湧一般生出了無數的玫瑰花,將兩人團團圍住。
蘇仙芝這時終於徹底的慌亂起來,她手裏持着小弩,將頹喪的目光投向了江懷:「先生,這該如何是好。」
江懷哈哈一笑:「蘇仙子,何不試試將這滿目的玫瑰斬光?」
蘇仙芝聞言目光猶疑不定:「先生,這玫瑰生的速度之快,想必您說的並不能奏效。」
「呵呵,那若是一把火燒了它們呢?」
「火起容易,但火勢太大傷了其他人可怎麼辦?」
「你雖心有慈悲,但卻總有人心中有魔鬼,你看那邊的大火為紅雲更添艷麗,你不放火,自有人放,你不忍傷人,但總有人傷你,這又該如何是好呢?」
江懷似是在說給蘇仙芝聽,又似乎在自言自語,在這紅雲之下,滿地玫瑰徜徉,漫天大火燒來之時,江懷的聲音顯得遙遠而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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