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太想得到這次機會了,所以有幾分殺紅了眼。
他們原本以為,最後的陣擂會是十脈十擂中最好攻下的一擂,可他們錯了,錯得離譜!
他們誰也沒想到這最後一擂的守擂者竟是這般的強!
而且這個守擂者還只是一個尚未築基的練氣境。
他們想不通一個練氣境竟能橫掃他們一眾築基境。這已經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在他們看來,這恐怕是世間最強的練氣境了吧。
也正因這種反差,令眾人心底還有一種不甘。凡修行之人,心底哪沒有點傲氣,況是他們這些已然築基的修行者,道法圓滿,他們的手段在凡人眼裏就是那神通廣大的仙法,他們就是仙人。
可與莫寒一比,他們的這點傲氣,卻化作迷惘、化作嫉妒,化作不甘。
正因這份念頭在心底萌發,他們手中捏的法印、掐的劍訣、祭出的法寶、打出的道法一時間越顯聲勢浩大,凌厲無比。
原本被莫寒與霧人衝擊開來的幾十名弟子紛紛反殺回來,勢頭驟然變得高漲。
更是隱隱將莫寒困在中間,他們此時已經不再把莫寒當成了一個練氣境。
莫寒是他們的道途中的攔路者,莫寒要阻他們得到玉符,要阻他們入圍,要讓他們無緣這一場九溪秘境造化!
那他們就要讓這攔路者再無法阻止他們。
莫寒看着一名名弟子眼中的血意,心頭微微悸動着。
可修行路本就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爭過來的,若沒有實力,即便有仙緣,也無法護着!
他這一擂也只有十個名額,就算他守不住,這些人最終相互間也要一番廝殺才能得到一個名額。
無論如何,無論對莫寒來說,還是對這些攻擂弟子來說,只有一個法子,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戰!戰!戰!
戰至最後十人!
噗!
這時,在莫寒一掌印向一名攻擂弟子時,正要將此人拍飛出去,誰料此人藏於袖間的一個暗匣突然射出三道暗影。
三道暗影是三根極細的黑針,在那名弟子瘋狂的眼神中,驟然射向莫寒的心臟。
莫寒連忙一躲,可他與那名弟子距離不過方寸,縱使他拼盡全力去奪,那三根黑針還是刺入了莫寒的肩膀。
黑針一穿而過,三道血花捲起,莫寒感到肩頭一涼。可右手氣勢不減地印向那名弟子,將那名弟子拍飛了出去。
「他受傷了,將他擊敗!」有弟子眼尖,大叫一聲,衝殺向莫寒。
同時還有一名曲峪弟子,抬手足足十三把飛劍朝莫寒刺去。
莫寒剛穩住身影,來不及躲開,大袖一揮,一道靈氣裹挾着天地之力化作如同巨浪一般的匹練,將那十三把飛劍轟得爆碎。
可那十三把飛劍剛一爆開,便陡然衝出上百條幽綠飛蛇,一條條如同閃電一般咬來,原來他飛劍是似獸袋那樣的寶物,裏面飼養得都是這種速度迅猛的毒蛇。
面對毒蛇,其他弟子見狀俱都倒退,不願沾染,遠遠地或祭出法寶、或打出道法,從四面八方轟殺向莫寒。
更有一座虛影大鼎在莫寒頭頂成形,震殺莫寒,正是千石一脈的神通,兩極炁元鼎!
這兩極炁元鼎比當日項靖傑施展得不知要強上多少,且威勢浩蕩,捲起的靈威將莫寒的上方俱都封鎖住了,加上周圍的法寶、道法、飛蛇,讓莫寒無處可躲。
這是莫寒這一戰以來最被動的時刻。他沒想到被他擊落得只剩下不到三十人,最後竟能打出比先前一百人還要威勢浩大的招式。
顯然這些人此時真的動用底牌了。
「你們就這麼想擊敗我嗎!」莫寒縱身如飛間目光掃過眾人,隨即一掌將一名弟子拍飛,再捏爪印擒向另一名弟子,完全不顧周遭轟擊來的法寶。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他被困住了,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他才能脫身出去,不再那麼被動!
也只有仗着身法,憑藉速度躲開這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攻擊。
莫寒捏爪印擒住一名弟子,此時自這名弟子身後突然衝來一劍,竟是要借着這名弟子的遮掩刺向莫寒。
莫寒單臂一震將爪中弟子扔了出去,雪白劍光亮起,自莫寒胸膛一穿而過,鮮血很快將莫寒一身衣衫浸得濕透。
「好陰狠的劍!」莫寒眼中一厲,爪中金印未散,並指將這柄仙劍折斷。
那名祭劍弟子驀地一口鮮血噴出,本命仙劍被折,道基亦是受創。
若是莫寒沒有將先前的爪中弟子扔出去,那弟子必然為這仙劍重傷,甚至是喪命。
可將別人扔了出去,躲過了一劫,自己卻難以避開,被這柄雪白仙劍穿了個前後透亮。
莫寒將斷劍拔出,口中不住地溢血,滿身也是血跡,意識也開始變得弱了下來,身體搖搖欲墜。
「大家上,殺了他!」那名被斷了本命仙劍的弟子眼中怨毒,他此時元氣大傷,道基受損,也無力再戰。
而那名被莫寒救下的弟子則眼中複雜,沒有上前。不僅是他,就連周圍其他弟子擇紛紛停止了攻擊,收回法寶。
「你們怎麼停手了!殺了他,玉符就是你們的!」仙劍被斷弟子大叫,眼中滿是瘋狂。
「陰毒小人,聒噪!」
一名弟子上去,大袖一揮將此人掀了下去,轉過身來對莫寒道,「莫師弟,我陸鋮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義士!」
莫寒臉色有些慘白,顯然受了重傷,他沒有說話,僅是笑了笑,他怕他一說話,又有鮮血吐了出來。
「如果陸某最終能得到一塊玉符,我就把它讓給你!」陸鋮笑道,隨即掃視周圍一眾弟子,「今日在場的都可以作證,陸某說話算話。」
「你還是下去休息吧。」陸鋮對莫寒善意道。
莫寒笑着搖了搖頭,知道這陸鋮是一片好意,不過他不能就這麼敗了!
可他此時的身體卻似再也堅持不住,方才那一劍是本命仙劍,且那劍被那名弟子煉得陰寒無比,這時絲絲陰寒之氣沖向他四肢百骸,讓他痛苦異常。
莫寒感覺眼睛就要快合上,意識正在緩緩消沉。
這時,一道素白身影飛了過來,將莫寒的身影扶住。
陸鋮見狀止步,沒再上前。
「我還沒將他們一一請下去,你還不能上來。」莫寒咧嘴對姜允兒道,有些有氣無力,一絲鮮血自莫寒嘴角流下,滴落在姜允兒素白的裙衫上。
同時,也滴落在姜允兒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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