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雜役們紛紛的將一箱箱的貨物往一艘長十二丈,寬度約二丈的中型船舶上搬運。船舶甲板分三層,貨物都是放在最下層存放,看雜役們滿頭大汗的樣子都是一些重物。
陸昊露出令牌,一名水手領着他上了船。直接來到第二層,是一排排小型的房間。水手領着陸昊在一件上面標着二十三的房間門前停下,吩咐到:
「船上還在裝載貨物,請公子暫且小憩一會兒,曹管事清點完貨物晚一些會前來跟您見面。」
陸昊點頭,精神力蔓延,房內沒有任何的禁制陣法,空無一人,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畢竟不是什麼豪華的大船,房間內的空間極為有限。一張僅供一人休息的床榻,一個小型的柜子,上面放着一盞油燈,看來它順便也起着代替着桌子的功能,隨後就是一張木凳,就再無他物。
陸昊對環境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嬌生慣養的小皇子。只是覺得鼻中傳來的濃重的魚腥味、煤油味道分外的難聞。伸手一揮,靈力運轉,在房內隱匿處佈置幾個用來警示和防禦的符籙陣法,忍着滿鼻子的怪味,將精神沉浸在體內的長槍上。
那紫色,不對,自從被七層浮屠寶塔除去魔性之後,渾身凶戾陰冷的紫色已經被霸氣攝人的黑色所代替。這霸王槍日日就漂浮在陸昊的意識海之內,和心符隔空相對,各自吸收着陸昊的能量。一個吸收精神力不斷拓展符文符印,一個吸收靈力不斷的培養成自身的靈性,兩者倒是互不衝突相得益彰了。
陸昊先感受了下心符,自從第一次畫出心符到現在一直停留在意識海中,也不需要陸昊怎麼去管它,只是每次在繪製符籙的時候,心符上就會被符籙的花紋覆蓋一遍,然後隱去,長久下來,陸昊只感覺到心符上的符文日益深厚、符陣日益複雜,卻還沒有學會驅使心符禦敵的手段,只能當作一個繪製符籙的助手來使用。
霸王槍都是可以隨意驅使,頗通靈性。在陸昊以靈力培育多日之後,已經如同自身一般心意相通,可以用來對敵。陸昊靜靜的看着通體黝黑的霸王槍,搶身上細小紋理內的黃色流光是七層浮屠寶塔所留,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還未發現它的作用。靈氣一遍遍的灌酌着霸王槍,槍尖兩側的血槽三處倒鈎猙獰的冒出寒光。
陸昊心念一動,按照先前所得的御劍之法將精神力刺入霸王槍槍身之內,嘗試御使霸王槍。
「轟」
霸王槍一聲轟鳴震動,從陸昊意識海內飛出,如霸王出世,一聲巨大的轟鳴旋即轟在陸昊的符籙之上,陸昊急忙飛出三張金剛罩護符,迅速的籠罩住房間,才避免先前佈下的禁制被霸王槍震碎。
頗為興奮的看着浮現在眼前的霸王槍,雙手伸出,原本嬰兒粗細的槍桿縮小了一些,堪堪被陸昊雙手握住,頓時一股渾然一體的感覺升起。在狹窄的房間內自然是無法施展,但腦海中卻浮現出一道男子的身影。
該男子穿着一身戎裝盔甲,不是大陸朝的風格。整身由烏黑色的材料製成,雙肩一對龍首怒張,雙手持着正是霸王槍。此槍形態卻和陸昊所見有一些不同。身上的紋理看起來更像黑色的龍鱗,槍尖處如同龍牙般猙獰。該男子持槍佇立,一人一槍有着百萬雄師之勢。雙手擎槍朝天,開步如風。不動如山,動若驚雷,人槍合動間如黑龍滅世不可力敵,睥睨天下間霸氣凸顯。陸昊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招招槍法,這是霸王槍多年間使用者遺留下來的槍法。項家霸王槍,有霸王之勢、萬夫莫敵。
霸王槍內一套槍法在陸昊腦海中過了一遍。陸昊臉色蒼白,到不是精神力靈力不足,只是這套霸王槍槍法太過霸道凜冽,以陸昊的心性現在還有些駕馭不住霸王槍法中的氣勢。槍法招式不過崩、點、穿、劈、圈、挑、撥等等,但是其中睥睨天下縱橫天地之間的霸王氣勢將陸昊震的心神澎湃。好可怕的槍法,俗世的槍法竟然能達到如此程度。陸昊心驚。卻也不知這項家霸王槍多代相傳,自身為隕落的流星頑石所造,第一任主人乃是上古的一大天驕,以霸王姿態碾壓群雄。項家的多人持槍人都是威名赫赫的一代霸主,直到這百年沒落下來,被馮成暗中下手奪了霸王槍。但是馮成也無法驅使,反逼得使得項龍魂魄入槍身,霸王化魔,若不是七層浮屠寶塔中的佛性化解霸王槍魔性戾氣,陸昊也未必能順利的掌握此槍。
槍自古被成為兵之王者,其本就更適合戰場廝殺的霸者兵器。入門易上手難,即便腦海中的招式記得清清楚楚,陸昊也不能說就徹底掌握了霸王槍的要訣,只能是一遍遍的過着,一遍遍在體內用靈力培養此槍,提高兩者之間的聯繫,讓自己更容易被霸王槍承認接受。
子時一到,陸昊感受到船身一震,應該是開始出航了。
當夜曹管事沒有過來,許是輕點貨物忙乎了一夜未眠。但第二日大清早的,他就頂着熬了同宿的黑眼圈敲響陸昊的二十三號房門。
「不知陸公子一夜航行可還適應。」曹管家笑着臉招呼着
「出門行走習慣了,倒也不覺得顛簸,倒是曹管事操勞一夜,這麼早前來真是有心了。」陸昊客氣的應付回答。他倒是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實姓名,畢竟在大陸皇朝陸是國姓,是皇朝內的大姓,天下姓陸名昊的多了去了,而且經過這麼多年,想來自己被強人所害的消息早已傳出去,也沒有想過去隱瞞什麼。
「誒,奔波操勞的命,這麼多年出航已經習慣了。」曹管家嘆口氣,最後正色對陸昊道「此次前來,還是需將出行的一些事宜向公子交代一二,避免引發誤會。」
「這次司空家敬仰號出行,本身是青海城分家向總家運送一些物資出行,是不得招錄外人。但是因為此行路途較遠,直達大嵊州寧泉城,途中雖然一路都是運河江道之上行走,不靠岸停留,但是長達半個月的行程未免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所以每次出行都會錄用一些靠得住的隨行武士。嗯,我觀陸公子器宇軒昂正義凜然,且氣度不凡佩劍出行,料定必然不是尋常人物,所以才請公子上船通行。」
「這次航行預計順利十七日到達,隨行的武士平日無事都可以在房內休憩,用餐每日有人送到,請公子除了盥洗出恭之外,避免不必要的外出,省的引起他人不必要的誤會。」
「身份門牌定要拿好,時不時會有人敲門檢查公子令牌。若有人盤問請,就說是老夫所雇….」曹管事不斷叮囑強調着。
陸昊大概也猜到了,自己在船上是屬於走私類人員,定是這曹管事貪圖一時的銀兩,將自己頂了隨船武士的名額。向總家運送的物資又怎麼會僱傭外人,大多應該是信得過的熟悉人,曹管事負責此事,估計多多少少的安排些人進來,既可以佔一份隨船武士的報酬,又可以一分船資,這線路全程不停,行走多年,也是安全無虞的,能順便掙一點銀錢又何樂而不為呢。
陸昊也不去計較曹管事的小算盤,一一應承下來,順利送走心滿意足的曹管事,繼續於床榻上盤坐修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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