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才可是很難得的,若是真能成為自己的妹夫,也算不錯,所以趙成英便沒阻攔。
今日他來找杜語,是因為他和杜語早就認識,不過並非是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欣賞,欣賞她的茶藝,以及為人處事的態度,所以趙成英沒事便經常過來喝杯茶聊聊天,也算放鬆下心情。
而趙二一聽哥哥要去翠微閣,便非要跟來瞧瞧,趙成英便領着一起來了。
沒成想卻遇到了沈毅,趙二躲在遠處聽着,等聽到沈毅的表態後,趙二簡直氣炸了,腦袋一熱便攔在院門處準備問個明白。
沈毅皺皺眉頭,他對趙二一點感覺也沒有,若不是那日看不得一個花季少女自尋短見,他才懶得管閒事。
「你怎麼不說話了?哼!」趙二冷哼一聲道。
「趙姑娘,你這話我聽不明白,什麼叫你哪裏不好了?你好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我也不是怕你哥哥,要是怕,那天我也不會去太白樓,說起來你哥哥還欠我一萬兩銀子呢。」沈毅實在受不了這個趙二的刁蠻,不禁冷笑道。
雖然見面互相談笑,可這並不代表沈毅就放下成見了,那日趙成英所作所為實在不算什麼好東西,只是沈毅現在勢單力薄,無力和趙成英斗而已。
既然惹不起,我總能躲得起吧。沈毅就是抱着這個想法的,至於怕!沈毅還真沒怕過趙成英。
趙二被這句話懟的啞口無言,沈毅說的很清楚,也很明白,最後還提醒她,那日的事沈毅可一直沒忘。
沈毅轉頭對裴瑛說道:「我們走吧。」
裴瑛點了點頭,透過斗笠的垂簾,裴瑛看着雙目垂淚的趙二,心裏不禁哀嘆一聲,女子為情所困的總是多數,而且沈毅這般名氣,以後這種事會越來越多。
沈毅領着裴瑛自院門一側走過,趙二一直低着頭也未阻攔,直到沈毅走遠了,趙二才猛地扭身大喊道:「沈毅,你就是個大混蛋,既然不喜歡我,那晚為什麼要救我呢?」
沈毅連頭都沒回,「告訴過你了,我是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尋死,莫說是你,就是換個旁人,我也會救。」
趙二呆住了,看着逐漸遠去的沈毅,心裏酸澀難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趙成英從院門口的假山後轉了出來,看着趙二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沈毅所言所行不能說不對,自己的妹妹這次算是碰了個大釘子。
要是別的事,趙成英估計早就蠻不講理的將沈毅綁來給妹妹消氣了,可感情之事無法言說,就算是親哥哥,也無法過多的涉足其中。
此時的趙成英冷靜正常,沒有半點的戾氣。
杜語此時也從院裏走了出來,看到哭的眼睛都腫了的趙二,趕忙上去撫慰,她和趙二相識不算長,但人投緣的時候就是這樣,杜語覺得趙二這個小妮子率先天真,趙二覺得杜語溫婉可親。
所以關係相當不錯。
現在看趙二哭成這樣,杜語也是很心疼,等詳細詢問了怎麼回事後,才訝然失笑,心裏則在想,沈毅這人詩才書法均為當世一絕,人樣子又長得好,也怪不得有小姑娘喜歡。
不過沈毅的嚴詞拒絕倒是頗為杜語所欣賞,趙二長得樣子可算極美,平常男人要是有這麼個美麗的小丫頭喜歡,還不得流着口水將趙二連皮都吞了?
可沈毅沒有半點的糾纏不清,幾句話便將所有的可能性全堵上了,倒是個有擔當的男子,就是心有些太硬了。
杜語給沈毅下了個結論。
周生和高世松兩人在一座小茶樓的包廂里相對而坐,誰也不說話,小包廂里一直是死一般的沉默,茶博士已經來換過好幾次熱水了,兩人依然默默無語。
過了好半響後高世松才嘆了口氣道:「周兄,這次事情可算是鬧大了,我將自己在錢莊裏的份子都拿了出來,結果輸了個一敗塗地,現在老爺子知道了,嚴令我在一個月內補上窟窿,不然以後在高家的權都要收回,這可如何是好。」
聽着高世松訴苦,周生連苦笑都沒有了,只是唉聲嘆氣的對高世松道:「高兄你這只是家裏給的壓力,我呢?我將米行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抽了出來,結果輸的分文不剩,眼見夏季來臨,年前的米已經賣的差不多,要開始準備資金收新米了,我卻堵不上米行里的窟窿,這要讓我家老爺子知道了,還不得吃了我?」
「都不容易啊。」高世松眼含熱淚。
「誰說不是啊。」周生眼眶發紅。
「這都是誰害的?」
「沈毅。」
「那只是一方面,要不是林子風那個混蛋,咱們怎麼可能輸的這麼慘。」高世松咬着牙道。
「那你的意思是?」周生問道。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林子風,咱們的損失怎麼也得找他來補償下。」
「可我聽人說,那林子風欠了金五一大筆錢,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在籌錢,怎麼補償?」周生疑惑不解。
「嘿嘿,林子風跟我們可不一樣,他有林氏罩着,就算欠的錢再多也有秦平義給他擦屁股,而且我可是聽了消息,秦平義從京城帶回了一大筆錢。」高世松說道。
「那怎麼做?」周生來了興致。
「找個機會將林子風約出來,然後對他講,這件事因他而起,怎麼也得給我們哥倆點補償。」高世松說道。
「林子風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嘿嘿,你不知道林子風的癖好嗎?他本來就極為好色,我們這又有錢玉鳳,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還得吃白飯,還不如順手推舟的讓她去招惹林子風,等欲成好事了,再衝進去逮個正着,你到時候就說錢玉鳳是你的小妾,拿這個威脅他,不愁他不答應。」高世松淡淡的說道。
「高!實在是高!」周生一豎大拇指,連連讚嘆道。
「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唉,我不像你是家中獨子,若是被奪了權,以後高家的產業就沒我的份了,所以我得想辦法搏上一搏啊。」高世松一臉這只是迫不得已的表情。
周生嘿嘿一樂,作為多年的好友,周生怎能不知道高世松的脾氣?這是個典型的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脾氣,不管幹什麼,先得給自己找好大義名分,才會下手。
「其實還有一個人是害的我們哥倆這麼慘的罪魁禍首。」
「孫智?」
「沒錯,要不是他說什麼包贏,我怎麼會頭腦發熱的動用那麼多錢去博?這人實在是可惡。」說起孫智來高世松便恨得牙根直痒痒。
周生自然也恨,只是他嘆了口氣道:「現在孫智跟着黃少府,咱們也不敢招惹他啊。」
「哼哼,不要以為有黃少府罩着他就能如何了,說白了黃少府救他只是想找一條狗,來對付沈毅罷了,看着吧,他下場會比林子風還慘。」高世松說道。
孫智現在已經死心塌地的跟着黃宇了,他甚至給京城家中寫信,告知說現在在揚州過的不錯,不準備回京城了。
黃宇倒也器重他,有些什麼事都交給他來管。
黃府的下人們現在對他也很畏懼和尊敬,這讓孫智很受用。
不過有些時候,他還是會想起那日在翠微閣的屈辱來,那被水淹沒不知所措的感覺如同刻在心上一樣,經常嚇得他從半夜醒過來。
他無時不刻的不在想着報復沈毅,可是黃宇一直沒有表態,他也不敢多嘴。
這日他正在書房裏替黃宇抄寫文書,就聽到黃宇在外屋恭聲道:「父親。」
孫智一激靈,趕忙站起來垂首立於桌旁,就聽書房的簾櫳一響,黃宇的父親,做了十年的揚州知府,在朝野里有小諸侯之稱的黃江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
這黃江今年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面色白淨,頷下是一縷鬍鬚,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只是立在那便有着一股子威嚴。
孫智只是偷偷抬眼掃了一下,便趕忙低下頭,老老實實的站着不敢動彈。
「這就是你提起過的那位孫智?」黃江看了看孫智,然後問黃宇道。
「嗯,此人挺有才幹,現在很多事都是他在輔助我。」黃宇低頭道。
黃宇上下打量了孫智幾眼,看到他臉上的那塊碩大的胎記後不禁皺了皺眉頭,面色有些不豫的說道:「揚州城這麼大,哪裏沒個有才幹的,怎麼找了個面有殘疾的?」
孫智聞言胸中湧起了無限的屈辱,若是旁人,估計他早就炸了,但一想到黃江的身份,他又不敢發作,只好將頭深深埋下去。
黃宇倒是不以為意的回道:「父親容稟,孩兒實在是有些隱情,前幾日我遇到了些事情,有個人和我有些不睦,而這位孫智便是熟知那人的,所以我便將他納入麾下,想找些那個人的晦氣。」
「哦?誰敢和你叫板?」黃江素知自己兒子的脾氣,說跋扈吧!談不上。說溫良吧,又不是個能容人的。
居然有人敢在揚州城和他對着幹,這讓黃江有些好奇。
聽到父親這麼問起來,黃宇眼睛一亮,他籌措半天,為的就是如此,若是直接和黃江去說,估計會吃個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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