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倒是沒有什麼,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但我想自己有手有腳總不會餓死街頭吧。」
「哦……那以後還能……還能見到沈公子嗎?」晴兒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道。
沈毅啞然,鬧了半天是少女懷春了啊!可自己見過這位晴兒姑娘嗎?今天好像是第一次吧,難道這大燕的民風已經如此開放了嗎?還是說這具皮囊的威力實在太大?
但看這少女低着頭腳尖扭來扭去的羞怯模樣,沈毅還是不好意思傷害人家,只好含糊的說道:「揚州城不算大,應該可以見到吧!」
「嗯。」晴兒點點頭然後就一轉頭風一樣的走了,只是低着頭沒看路差點碰到了院門上。
「咦!晴兒姐姐怎麼走的那麼快哩。」醉兒還是有些不解。
「應該是有事吧,你認識她嗎?」
「認識啊!少爺病着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顧不過來,又沒人幫忙,有時候晴兒姐姐就過來幫我照顧你哩!」
「好吧,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咱們就走。」沈毅不想多談這個,最難消受美人恩,雖然不知那個小丫鬟為什麼看上自己,但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根本沒想過那些。
「好啊好啊!」醉兒很高興,她早就不想在這秦府中呆着了,所有人都對自己冷言冷語,還有些男僕總是趁自己去煎藥或者取飯的時候過來說些胡話,讓她很害怕。
還好少爺醒了,醉兒心想,至於出府以後做什麼,如何生活,她從不考慮,只要能跟着少爺,那就沒有什麼是不可忍受的。
傍晚
淅淅瀝瀝的春雨籠罩了揚州城,空氣中開始瀰漫着一股泥土的氣味。
沈毅坐在桌前正在練字,說是練字其實就是讓這具身體慢慢適應自己的習慣,穿越前的沈毅有段時間極其痴迷書法,尤其是宋徽宗的瘦金體,令他愛之入骨,每日練的廢寢忘食,並且一直堅持了下來,因此水平相當不錯。
雖然這具身體基本沒握過幾次毛筆,但一旦執筆在手,那種感覺就又回來了,除了開頭幾個字寫的不怎樣,下面越寫越流暢,字的形態也越來越漂亮。
沈毅有些得意的擱下筆,揉揉發酸的手腕,就憑這筆字,在這個時代自己也餓不死了,要知道這個時代可沒有宋徽宗,這還是瘦金體第一次出現於世呢。
「少爺你寫的什麼啊,真好看哩。」醉兒有些好奇的瞅瞅放在桌上的紙張,對於只識得自己名字的她來說,寫的什麼根本就看不懂,但是這字寫的真好看,就跟畫一樣。不過少爺什麼時候會寫這麼漂亮的字了?記得以前少爺連筆都很少碰的啊。醉兒的腦袋裏多了幾個問號。
「好看吧,這可是少爺我自創的筆法哩,這寫的是首詩,醉兒你不認得字嗎?」沈毅毫不臉紅的將瘦金體劃為自己所有。
「喏!就認得這個人字。」醉兒指了指。
「那以後少爺教你認字吧。」
「哦。」
「哦是什麼意思啊。」
「哦就是醉兒很願意的意思哩。」
「傻丫頭,哎對了,醉兒你就是揚州人吧。」
「是啊,不過我父母早就沒了,不過我還有個叔叔和表姐,前兩年還來過信說在揚州開酒館呢,就是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嗯,那明天出府少爺就帶你去看看你叔叔跟你表姐。」
「嗯嗯。」醉兒這次笑的眼睛彎彎的。
沈毅看着心中泛起一絲寵溺,這個姑娘真的集合了世上幾乎所有的優點,卻單純懵懂的像一張白紙,這樣的女孩在後面的時代早已絕跡。
「少爺,天色不早了,你身體還沒恢復,趕緊休息吧。」
「嗯。」沈毅確實也感覺到兩腿發麻胸口發悶,看來這具身體真是虛弱啊,自己得趕緊想辦法強壯起來,老這麼病怏怏的,還能保護誰?
醉兒服侍沈毅躺下後就到外屋的床上和衣而睡了,看樣子應該是累壞了,片刻就發出了如同小貓一樣的鼾聲,沈毅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一時難以睡下。
明天待秦平義回來簽了那紙退婚協定,自己就算真正的步入這個時代了,不知道這個本應該是宋朝的時空裏,普通人到底是如何生活的呢?而這短短兩日來的種種真如同夢一樣,沒準睡下再醒來自己就好好躺在未來的那個家裏。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隱隱的有雷聲轟隆隆碾過遙遠的天際,沈毅慢慢的困了,恍恍惚惚的一股異香縈繞鼻間,讓人愈加沉醉,沈毅終於睡了過去,鼾聲如雷。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借着屋中昏黃的燈光可以看出正是白天那位林子風林大少。
林子風現在心情很不好,下午他又去找過秦靈兒,結果連面都沒見到就被晴兒那個賤婢給擋了,要是換了別人他現在早就讓人綁了對方扔到床上任自己受用了。
可秦靈兒不一樣,秦家無子,只此一女。林子風還想人財兼得呢,於是只能暗暗忍耐。自己的母親也叮囑過自己不能過分,其實只要不急躁徐徐圖之,這秦家以後肯定會姓林的。
不過這個沈毅居然敢頂撞自己,看來得給他點教訓了,正好也拿那個叫醉兒的小妮子泄泄火。因此林子風帶着從江湖下九流手裏買來的一夢香,跑到沈毅住的偏院。
前面很順利,林子風進了屋中先看了看睡死過去的沈毅,冷笑一聲心想,等大爺玩夠了,再來收拾你。
然後就來到醉兒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醉兒那已經初顯曲線的身體,林子風不由得淫笑了兩聲,也顧不得別的了,就tuo起自己的衣服來。
等他tuo的赤條條的準備上床的時候,外面一聲炸雷巨響,讓林子風有些心虛的站住身形,仔細聽了聽屋裏並沒有異常的響動才放下心來,就在他要撲上床的那一刻。
一隻微涼的手從後面扼住了他的咽喉,林子風嚇得一激靈,可是反應也不慢,手肘往後就撞了過去,平日也練過幾手的林子風相信只要這一肘砸中,最少能讓對方斷根肋骨。
但出乎意料的是,砸空了。然後就是一個冰冷的物體挾着風聲重重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鮮血迸濺,林子風被徹底砸懵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才看清是沈毅,就見這個白天笑嘻嘻看起來秀氣如女子的少年現在狠的像是一頭狼,那雙眸子裏的狠戾讓見慣了街頭混混們逞勇鬥狠的林子風都不寒而慄。
「姓沈的你……」林子風還想說什麼。就見沈毅又舉起手裏那方巨大的鎮紙,毫不猶豫的砸了下來
一下、兩下、三下
肉體被重物拍擊的聲音混雜着林子風痛極的哀嚎聲,在這雨夜裏傳出很遠。
「求……求……你,別打了。」林子風有氣無力的求饒着。
沈毅扔掉了那方已經沾滿鮮血的鎮紙,冷眼看着赤身裸體蜷縮在地,滿臉鮮血的林子風。
「姓沈的,你想幹什麼?」林子風驚恐的看着走到近前來的沈毅說道。
沈毅蹲下身輕聲問了句:「以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禍害過幾個人?」
「姓沈的,現在放了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林子風聽着外面已經傳來隱隱的腳步聲,心中有了些底氣,色厲內茬的說道。
「呵。」沈毅嗤笑一聲站起身,他也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剛才林子風那麼大聲的呼叫不可能不驚動別人,但醉兒依然躺在床上不醒人事,可見這小子用的迷香有多害人。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前做過一次手術,對麻醉劑有了抵抗力,而且穿越時這種抵抗力也伴隨而來,那麼現在會是什麼樣,簡直不敢想像。
林子風見沈毅站起身不由得更有底氣,剛剛是被那一頓鎮紙給砸懵了,現在腦袋恢復清醒後,那混跡街頭時的混不吝秉性又恢復了「嘿嘿,姓沈的,你死定了,我會把你綁起來然後當着你面玩弄這個娘們的,哈哈哈,你有本事打死我啊。」
沈毅轉身看着門外,那雜亂的腳步聲已經進院了,他聽着林子風肆無忌憚的挑釁,冷笑起來,猛地回身一腳踢出,正中躺在地上的林子風的胯下。
正在叫囂怎麼炮製醉兒的林子風恍惚間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蛋碎聲,然後一股劇烈的疼痛便讓他昏死了過去。
等一幹家丁們進了屋中,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就見林少爺光着身子躺在地上,滿臉的鮮血,口中還吐着白沫,手腳不時的抽搐。而那位沈公子則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臉上還有迸濺上的血跡,再配上嘴角似有似無的一抹冷笑,顯得那麼滲人。
領頭的是秦府二管家周安,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沈公子……這……這。」
同時心中暗暗叫苦,這林子風雖然很沒有人緣,將秦府攪弄的簡直可以說是天怒人怨。但他畢竟是老爺的侄子,而且他母親秦林氏可以說無人敢惹,這……這看上去應該是死了吧!不知道這場風波會波及多少人啊。
「他還沒死,不過是疼暈了,現在找個郎中還來得及。」沈毅找了塊手巾,慢條斯理的擦着臉上的血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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