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閒人 混戰

    朴震

    二十六歲

    原朝鮮軍隊上層軍官,從小就受過極其專業殘酷的訓練,後因政治動盪而被迫出走,走的時候攜妻帶女,但在穿越邊境的時候,妻子不幸死去,他帶着十歲的女兒在華國輾轉流離。

    因為邊境地區很容易被抓住並遣返,於是朴震帶着女兒逃往了內地。在這段時間裏朴震為不暴露身份而苦練漢語,很短時間就掌握了各種日常用語跟江湖黑話。

    這就是朴震的過往,簡單卻充滿黑暗。

    他死也不想回到那個冰冷而殘酷的國家,尤其是為了他的女兒,他更要努力。所以直到那天流落到了上蘭,遇到了陳二後,朴震便以性命相托。

    陳二對朴震很是賞識,這個軍人出身的漢子,不止是格鬥技藝強悍,而且對命令有一種天生的服從感,當陳二安排好朴震女兒的生活跟學習後,朴震就把這條命賣給了陳二。

    這次當陳二將事情講述一遍後,朴震毫無二話的接受了任務。

    在他的妻子為了掩護他們父女而死在朝鮮後,朴震就已經看破了生死。他一直掙扎着逃生,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不要再受苦。現在女兒以後的生活有了保障,自然毫無牽掛。

    在入獄後第一次看到蘇毅的時候,朴震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陳二反覆強調的目標。他默默的等待天黑,等待着動手的時機,至於後果他根本沒有想過。

    晚飯後照例是新聞聯播時間,播放完之後過了沒一會,獄警就開始催促所有犯人睡覺。朴震被安排到了一個靠門處,這位置其實都是老犯人才可以得到的,新來的全部在最裏面接近廁所的位置。

    因為羅老大對朴震格外照顧,才給他安排到了這,至於那名少年程志,只能老老實實的去緊挨廁所的床鋪睡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朴震閉目養神,心裏默默盤算着時間。這牢房裏的燈跟攝像頭讓他感覺有些棘手,他怕的不是被抓,而是沒能完成任務就被獄警阻止,早上的那一眼,讓朴震感覺這個少年很不簡單,如果不能快速結束戰鬥,一旦暴露之後就難辦了。

    在朴震等待時機的時候,蘇毅也在靜觀其變,他一邊修習着內氣,一邊支愣着耳朵聽着外界的動靜,在修習內氣的時候,如果將注意力集中到外界,那五感也會被大大增強,就連最細微的動靜都能察覺到。

    二人就如此沉默的比拼着耐力,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其他的犯人早已酣睡入眠,鼾聲在牢房中此起彼伏。

    突然間,那永不熄滅的燈光閃爍了兩下就熄滅了,監控探頭的一圈小紅燈也隨之熄滅。

    牢房裏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朴震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好時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停電停的這麼巧合,但朴震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再不抓緊機會天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供電。

    朴震翻身坐起,一個縱步就衝到了蘇毅床前,照着被子裏那個人性輪廓的頭部就是一拳。

    但這一拳打上去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受力感,朴震當時就知道不好,急忙閃身,卻也晚了,蘇毅從床底下一把抓住朴震的雙腳,向里一拽,朴震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蘇毅腳一蹬牆面,整個人從床下射出來,壓到朴震的身上,照着腦袋舉拳就打。

    砰砰兩拳過後,朴震感覺頭有些發暈,這拳頭蘊含的力氣不亞於掄圓了的鐵錘,朴震也不敢怠慢,奮力一挺腰杆,將蘇毅震了下去。然後一骨碌身就站了起來,照着蘇毅躺倒的方向就是一腳。

    但這一腳根本就沒有踩到人,蘇毅被震倒於地後趁勢一滾,也站了起來。二人此時面對面站着,屋外零星透進來的月光讓一切變的依稀可辨。

    蘇毅和朴震此時根本無暇顧及旁的,二人拳來腳往的打的十分熱鬧。

    朴震心中震撼,這個少年出拳勢大力沉並且身法靈敏,自己對陣這麼久居然沒佔到一點便宜。

    蘇毅也在暗暗吃驚,現在已經數不清打到對方身上多少拳了,但對方卻好像越戰越猛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反應。

    第一次,蘇毅對自己的拳頭的威力產生了疑問?那個在校門口和蘇毅對陣的人是如此,怎麼進了監獄碰到的對手也是個根本不知道疼痛的變態?

    這一系列的動作其實都發生在短短的幾十秒內,拳腳相擊的聲音驚醒了屋內的人,可漆黑之中無人敢動,只能躲在床上睜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兩個迅疾的身影是誰。

    這個時候牢房外已經喧譁起來,所有牢房的犯人都在拍着鐵門大喊,獄警吹着應急哨,來往奔跑,總之是亂的一塌糊塗。

    蘇毅現在卻越打越是酣暢淋漓,自那日校門口的激戰之後,蘇毅的進步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驗證,現在能碰到這麼個對手,讓蘇毅很是快意。

    但短時間內根本就分不出個勝負來,二人現在都清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所以都想在第一時間結果了對方的性命。出手也越發的狠辣,可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兩個人從靠門處一直打到了牢房最裏面,旁邊就是廁所了,就在這個時候,在蘇毅身後一個身影偷偷站起來,照着蘇毅的後背就是一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毅對此卻毫無察覺,這個時候那名刀疤臉的年輕人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毅身後,一把就抓住了黑影的手腕,黑影反應也是極其迅速,一翻手就朝着刀疤臉刺了過來。這個時候才看清,這個黑影竟然是白天那個哭哭啼啼的少年程志。

    刀疤臉冷哼一聲,對這一刺根本無動於衷,程志一喜,他是受殺手經紀委託進來殺掉蘇毅的,在進來時就看出朴震也是為了殺蘇毅而來,而在進來前程志就已經和外面的搭檔約定好,在晚上十二點左右就入侵監獄的供電系統,造成監獄的供電癱瘓,這樣至少能爭取二十分鐘的時間。

    而這程志為了渾水摸魚,一直等到朴震和蘇毅大打出手的時候才悄悄偷襲,在他身上一直用秘法藏着一根淬了劇毒的長針,只要趁其不備,一擊就可以要了蘇毅的命。

    卻不曾想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人一把攥住手腕,程志也不是吃乾飯的,作為行走在黑暗中靠獵殺為生的族群,程志已經鍛煉到對任何意外有了免疫力,因此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右手一翻又是一枚毒針,朝着刀疤臉就是迅猛的一刺。

    而刀疤臉的無動於衷正中程志下懷,這毒針都是古法煉製,見血封喉無藥可解。程志心中竊喜,只要刺傷你就等着件閻王去吧!

    但在刺到刀疤臉的肌膚後卻如同扎到了石頭上,難進分毫。

    程志這時才一驚並低聲喝道:「金剛不壞!」語氣里充滿了不能置信的驚訝。

    「算你識貨!」刀疤臉冷冷道,然後就是一通狂攻。

    蘇毅和朴震此時也已經進入白熱化的境地,動手之間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數。蘇毅眼角瞥到了角落裏發生的事,心中暗自後怕,剛剛程志的那一擊,蘇毅確實沒有察覺,這個程志根本就看不出一絲殺氣跟破綻,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殺手。在你失去戒備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取掉你的性命。


    而刀疤臉則更讓蘇毅震驚,那招數之間大開大合十分兇猛,卻有一種極其強烈的熟悉感。蘇毅一驚,這不是爺爺曾經給自己演示過的招數嗎?

    這個刀疤臉的年輕人是誰呢?他和爺爺又是什麼關係?蘇毅心中的疑惑越發深重。

    黑暗已經持續了十分鐘,混亂繼續升級,所有牢房中都傳來囚犯們的鬼哭狼嚎,還伴隨着某些人歇斯底里的慘叫,這是素日被燈光和監控所壓抑下的人性,於黑暗中釋放的結果。

    蘇毅和朴震現在已經不打了,沒有誰能全力以赴的搏鬥超過五分鐘,身體跟精神都不允許你長時間的保持競技狀態。那些動輒大戰三百回合的只能出現在小說中和神話里。現實里往往就是一招定生死,越是高手越是如此。

    兩個人坐在牢房的兩端,外面獄警已經開始鳴槍示警,這代表着事態進入了接近不可挽回的狀態。

    這座看守所是上元市最大的看守所,各種還未經法院審判的犯罪嫌疑人都被關押在此,人員眾多魚龍混雜,有小偷詐騙犯強姦犯還有各種惡性案件的嫌疑人。

    但在這管理上卻不知是如何想的,各色人等基本都是混在了一起,所以一旦出現這種沒有了監控絕對黑暗的時候,所有人都釋放出了往日壓抑心間的惡。

    牢房中素日有着森嚴的等級,往日受氣被壓迫的犯人自然要趁此機會來報復,還有就是不服牢房老大權威想要來挑戰的。總之亂成一塌糊塗。

    蘇毅的牢房裏卻出人意料的安靜,蘇毅和朴震已經力竭不能再戰,雖然相比而言蘇毅的傷勢要嚴重的多,畢竟只是身體素質和朴震相當,但格鬥技巧卻被完虐,但蘇毅勝在這內氣的源源不斷,給了他強大的耐久力,

    因此蘇毅傷的雖然重,卻一直沒有退縮並堅持到了最後。朴震也不好受,蘇毅潑瘋起來打的雖然毫無章法,但那拳腳中所蘊含的威力卻着實不容小覷。

    此時牢房裏只剩刀疤臉和程志依舊在戰鬥。刀疤臉一直是穩紮穩打,身形移動並不快,但勝在那逆天的金剛不壞,所以迫的程志如同陀螺一樣,來回亂轉。程志的身法極快,招數也往往詭異無比,但無奈根本傷不到人家,所以只能左躲右閃。

    蘇毅越發的感覺刀疤臉所用的招數,就是小時候爺爺給自己演練過的招數,雖然爺爺並沒有教給自己,但自小記憶力超群的蘇毅還是能記住大概的印象。

    這不由的讓蘇毅很是激動,自己對常爺爺的身世一直很好奇,能教會自己這麼奇妙功法的老人絕不會是一般的老漢,那他是誰?

    小時蘇毅也曾問過,但常爺爺一直諱莫如深,從不曾開口談過。後來爺爺死去後,蘇毅以為這個秘密就隨着爺爺的死而一起埋入了棺材,現在卻碰到一個和爺爺使同樣招數的人,蘇毅怎能不激動?

    程志此時卻在暗暗叫苦,他是一名職業殺手,師從自舊江湖時代就存在的一字街,一字街是個殺手組織,歷史最早可以上溯到明朝。

    開始就是一群江湖義士看不慣明時閹黨橫行,錦衣為亂,所以創建了一字街,秉持的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但後來隨着時間推移,便如其他所有組織一般,其形態和目標都慢慢異化,最終成了江湖裏的一支殺手組織。

    鼎盛時期,在一字街中,所有人頭都可以明碼標價,只要你出的起錢,沒有什麼人是殺不了的。甚至一百年前的革命時期,都有一字街的殺手在暗中活動,各類zf大員社會顯貴有不少都死於其手。

    直到建國後,被zf屢次打擊,一字街才連同其他一些江湖舊派隱遁入世,聲名自此不顯。但其一直沒有解散,並暗中培養殺手,繼續做着黑暗中的無本生意。

    程志就是一個自小被培養出來的殺手,現在一字街也與時俱進,培養出的殺手和一字街是合同關係,只要你完成了一字街交派下的指標後,就可以獨自攬活。

    這次程志是從業界很有名氣的一個經紀那裏接到了這個單子,難度不算太高報酬卻很豐厚,所以程志才喬裝改扮進了監獄。

    沒曾想卻碰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此時程志已經看清,這個刀疤臉並非練成了傳說中的金剛不壞,要真是金剛不壞之身,那現在自己早就躺在地上成了一具死屍了。

    看樣子這個刀疤臉應該是有一身極其變態的橫練功夫,但能把這種要求極其苛刻的外門功夫練就成這樣,這個人得有多大的恆心跟毅力?

    程志自小被培養的都是刺殺之術,講究的是一擊不中立即遠遁千里,現在被困於牢房之中,只能依靠自己多年練就出的鬼魅身法與其周旋,所以很是辛苦。

    而且等二十分鐘的時間一過,這電網恢復正常的話,那自己根本就跑不了了。想到這程志開始暗暗着急,照約定的時間來看,現在自己的同伴應該前來營救了才是,但為何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程志有些心浮氣躁,正在這時就聽牢房外面傳來一聲巨響,而後就是直升飛機的旋翼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程志心中一喜,來了!

    牢房的獄長在剛停電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這個監獄有三套備用電源,按理說應該絕對不會停電。派出去檢修的人員傳來的消息證實了獄長的猜想。

    這停電是人為造成的,至於是誰能進入重中之重的配電室,現在已經無暇顧及。

    獄長第一時間上報了情況,然後命令所有獄警持槍警戒,但牢房中的局勢依然越來越嚴峻,各種慘叫和鬥毆聲讓獄長聽的不寒而慄,要是在自己轄下出了什麼大事,那自己的這身警服都得脫去。

    正當獄長焦灼不安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巨響,一架直升飛機撞破了圍牆上的電網沖了進來,巨大的拉扯力將水泥圍牆都給帶塌了一大塊,而這架直升飛機只是歪斜了下,然後繼續朝着牢房區飛去。

    獄長目瞪口呆,過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槍對着天上的直升飛機就是一通亂射,但黑暗中,一柄警用手槍怎麼可能打的到一架飛在天上的直升機?

    等把手槍中的子彈打完後,獄長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對着那頭大吼:「恐怖襲擊,這絕對是恐怖襲擊,有人駕着直升飛機前來劫獄,我請求空中支援……」

    這個時候直升機已經飛到了蘇毅他們牢房的外面,一個聽上去有些醉醺醺的聲音對裏面喊道:「小橙子!死沒死?沒死趕緊出來!」

    正在牢房中激鬥的程志虛晃了一下,朝着窗戶掠去,刀疤臉也不追趕,事實上以他的身法也追趕不上。

    況且那窗戶外面都用手指粗細的鋼筋給焊死了,那間隙小的,小孩子都不一定能鑽進去,成人就更無可能從窗戶處出去了。

    但接下來的情況讓所有人都傻了眼,奔跑的時候程志個子越來越矮,等到了窗前的時候,已經像個八九歲的小孩子般矮小。

    然後一躍而起,厚厚的鋼化玻璃一下子就碎掉了,程志渾身一扭,身體如同麵條一樣的從那不可能的間隙中鑽了出去,甚至那腦袋也奇蹟般的,在最後硬擠了出去。

    蘇毅忽然想起來,林然在小時候跟着雜技團時表演的縮骨術,那就是將自己全身的關節卸下來,而後靠肌肉的力量鑽進一些比兔子洞大不了多少的空隙。

    但常爺爺收養了林然後就嚴禁她再練習這種技法,等林然長大些後也就慢慢遺忘了。這個程志用的應該也是同樣的招數,只不過比林然要厲害百倍。

    等刀疤臉趕到窗前的時候,程志已經抓着直升機上扔下來的繩索飛遠了。別的牢房中的人看到一架直升機闖進監獄然後帶着一名犯人飛走後,全都歡呼大叫起來。好像飛走的是他們一樣。

    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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