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的這麼快。
倒是令夜魅更對他刮目相看了。
她點點頭,掃了一眼北辰邪焱:「那就先這麼定了,至於你是皇子,婚事能不能自己做主的問題,你自己處理。如果你處理不好……」
她話沒說完。
北辰邪焱就打斷了她的話:「夜魅姑娘放心,這個問題,焱可以處理好!那麼,婚期呢?」
他說着這話,上前一步。
靠近了夜魅。
他身上還有一絲血腥味,都是被夜魅方才打出來的,身上的鞭傷都還在,十分醒目。
然而,也就是這一絲血腥味,竟讓人有一絲暈眩與迷醉。
對於殺手來說,夜魅對血腥味,自然也尤其敏感。
隨着他的靠近,還有一絲男性氣息,撲面而至。
讓一直一本正經地分析了半天,表示自己為什麼忽然同意嫁給他,不,是同意他嫁給自己的夜魅,頓時失去了剛才的冷靜,並且臉已經紅了。
耳根處也在發燙。
她忍不住回顧了一下自己方才說的話,還有那些表現,心裏更是一陣發虛,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發高燒了一樣燙。
她覺得吧。
作為一個女人,能主動地對男人說自己要負責,主動提出同意對方嫁給自己,她真的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勇猛了!
邊上的鈺緯,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覺得今天的事情,發展的完全出乎一個正常人的預料,本來是應該擔心殿下今天會不會被夜魅姑娘給打死,怎麼最後忽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嗯,變成了這樣,要成婚了?
並且已經談到婚期了?
這個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所以這一切,應該被解釋為……殿下因禍得福了?
這會兒是不是要感謝自己去拿了蛐蛐,讓事情東窗事發,殿下被毒打了一頓反而因為認錯態度誠懇,得到了夜魅姑娘的……認同?
還沒等鈺緯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也沒等他搞清楚,自己是應該感謝自己拿蛐蛐,還是怨恨自己拿蛐蛐。
北辰邪焱就更逼近了一步。
走到夜魅的跟前,兩個人的鼻尖都幾乎要碰到,他灼熱的呼吸,就在她面前:「夜魅姑娘,婚期呢?焱可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做夜魅姑娘的夫君!」
他忽然離這麼近。
夜魅已經紅了的臉,頓時更紅了。
她甚至懷疑剛剛站在這裏,義正言辭對着北辰邪焱說了那些要成婚的話和理由的,不是自己,她那時候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現在怎麼搞?都說不出話。
看她不說話,原本很是高興的四皇子殿下,倒是有點緊張起來。
如玉長指伸出,攥住了夜魅的手指,優雅的聲線,緩緩地道:「夜魅姑娘不說話,難道是後悔了?」
他指尖的溫度,傳到她手上。
兩人肌膚的觸碰,似乎能傳遞彼此的情緒,也就在這瞬間,夜魅感受到了北辰邪焱的不安。
這樣一個天下都不看在眼中,倫理都不看在眼中,道德和人命都能踩在腳下的男人,卻在這時候,因為她,感到不安了。
這麼一瞬間,夜魅忽然不捨得令他如此不安。
於是,她抬頭,直視他那一雙魔邪的眼,再次展現了一個女漢子的英勇:「沒有,後悔,不存在的!我只是……」
只是……
有點不好意思。
但夜魅想了想,這麼說出去,對自己一向霸道冷酷的形象,其實很是不利。
於是她頓住了。
轉移話題,冷聲道:「沒什麼。你先處理你父皇和母后那邊的問題吧,一個皇子的婚事,應該不是你說行,就可行,我不希望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他好像表現的沒問題。
但夜魅心裏明白,自己作為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忽然就要嫁入皇家,這估計不太現實。
別說是那些人不可能查到她的身份了,就算是有人來盤問,讓她給自己編造一個身份,她都編造不出來。
想到這裏,夜魅又繼續道:「我的來歷,我自己交代不清楚,我也無意對任何人交代,所以即便你父皇母后問,我也不會說。所以……」
她話沒說完,他已經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縱然他其實也很想知道她的來歷,可他也清楚,現在並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現在的重點是,把婚期定下來,不讓她反悔。
他優雅的聲,打斷了她,慢聲道:「夜魅姑娘放心,這世上所有的事情,你只需要對你自己交代即可,有北辰邪焱在一天,你永遠都不需要對任何人交代任何事!」
他這話一出,夜魅倒霍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有些震驚。
永遠不需要對任何人交代任何事嗎?
可要是真的這樣,他需要為她承擔多少麻煩,又準備好了為她承擔多少麻煩?
她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神也正盯着她。
那雙魔邪的眸子,並不如他生性一般充滿惡意,此刻除了認真與深情,別無他物。
他另外一隻手,拂過她的眉眼,優雅而笑,溫柔的聲線也很快響起:「怎麼,夜魅姑娘不相信嗎?你要知道,這世上任何風雨,焱都擔得起,也能為你擔起!四皇子妃只能是你,父皇母后問任何問題,你都可以不回答,所有的麻煩,你都可以推到焱的身上,相信你未來的夫君,有解決所有麻煩的能力!」
他有解決所有麻煩的能力,夜魅還真的相信。
只是……
她皺眉看了他一眼,遲疑間。
他優雅中帶着笑意的聲線,復又很快地響起:「不必遲疑,父皇和母后,真的不敢幹涉焱的婚事,也不敢忤逆焱。他們不僅想繼續坐在帝後的位置上,也不想這麼快就死!所以,焱現在只需要,夜魅姑娘給焱一個日期!」
這話,已經再明確不過。
他任何時候都可以成婚,任何外力的困擾,他都能解決。
現在,只需要她給一個婚期。
夜魅默了片刻,從北辰邪焱的話裏面,沒聽出絲毫他對父母的敬意。
她猜測他跟帝後的關係,可能並不好。
於是便沒有繼續糾結,思索了一會兒,考慮着道:「既然你這麼確定你父皇母后那邊不會有問題,那麼……婚期,就定在跟大漠的戰爭結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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