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為九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覺得這小子怕是命不久矣……
而九魂,看着地面散出的火焰,眸色微涼,身形一退。
只是片刻之間,就已經到了數十米之外。
火焰燒灼而過,沒有碰到他的衣角,就已經幻滅在空中。
而同樣的,九魂幻化出來的那些影子,也都已經消失不見,沒能傷到北辰邪焱分毫,甚至都沒能近身。
兩人再一次對峙。
空氣中的硝煙味,已經又燃了幾個點。
在場的不少人,看着這一幕,都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起來,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繼續看這兩個人打架下去,自己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北辰邪焱看向九魂,眉宇之中多了幾分讚賞,優雅地慢聲評價:「沒想到,你倒是有超出你年齡的實力!」
九魂頓時一怒。
北辰邪焱這個人,即便是誇獎,也都不忘記踩人家的痛處。
提醒着九魂,夜魅一直只將他當成一個孩子,當成弟弟。
九魂懶得跟他廢話,又是一招,對着北辰邪焱的臉攻擊而去……
……
皇宮之中。
龍椅之上,北辰皇朝的皇帝,看着自己手中的密函,氣得臉色發青。
旁邊的總管太監,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遲疑着詢問:「陛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帝沉默了半晌,掃了一眼那總管太監,出言詢問:「司徒楓回來了嗎?」
總管太監愣了一下。
旋即很快地點頭:「陛下,司徒將軍已經回來了,昨兒個夜間,就背着小郡主,回了國丈府。嗯,還有,邊城的李將軍也來了!」
皇帝回頭看了一眼那總管太監,眉心皺起,浮現出一絲困惑和不悅:「李將軍?」
「是!」總管太監點頭,並很快地道,「他正在殿外求見陛下!據聞他是奉命一路追殺司徒將軍到京城的,此刻來找您,想必也是有事情要稟報!」
皇帝沉吟了片刻,看向總管太監,揉了揉劇痛的眉心,開口道:「你讓他進來!」
「是!」總管太監,很快地出去宣旨。
沒過一會兒,李將軍就灰頭土臉,神情緊張,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進來了。
進來之後,連滾帶爬地走到大殿的中間。
「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並揚聲道:「陛下!陛下救命啊!」
皇帝冷眼看向他。
將手中的密函,扔到桌案上,盯着李將軍的頭頂,冰冷的聲音,帶着幾分帝王的威嚴,開口道:「你說吧,救命。救什麼命?」
從皇帝不太好的語氣裏面,李將軍也感受到了皇帝此刻心情不善。
但是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哆嗦了一下。
很快地開口道:「陛下,是這樣的!四皇子殿下,下令要臣殺了郡主,可是司徒將軍帶着郡主逃了。臣也沒有辦法,只好一路追殺到京城……您知道的,無緣無故的,臣肯定不敢貿然殺郡主,畢竟郡主地位在臣之上,所以臣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過度靠近,讓司徒將軍帶着郡主逃了回來……」
說到這裏,李將軍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可是陛下,他們逃回來了,臣卻是完了啊!臣要是回了邊城,憑着這辦事不利的罪名,四皇子殿下絕對不對饒了臣了!」
李將軍說着這話,都哭了起來。
皇帝的臉色,立即鐵青了下來。
並且很快的,帝王的眼睛,注意到了李將軍腰間的佩劍,皇帝眼神一冷,盯着李將軍腰間的佩劍,冷聲詢問:「那是什麼?」
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李將軍。
李將軍二話不說,將自己腰間的尚方寶劍取下,恭敬地舉過頭頂,再次對着皇帝磕了一個響頭。
哭喪着臉道:「陛下,這是監軍帶去邊城的尚方寶劍,但是四皇子殿下當眾將這把劍給了臣,一定要臣拿着它去殺了郡主。臣……臣也是無能為力啊!」
這下,皇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狠狠一拳頭,砸在桌案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你的意思是,朕派去的監軍,也被他這樣戲弄?就連朕御賜可以先斬後奏的寶劍,他也能取走,將寶劍交給你!」
「是……是這樣的!」李將軍哆嗦着說了這麼一句。
心裏也知道,皇帝肯定不願意聽見這種話。
但是也沒辦法,事實上現在皇上對四皇子越不滿,自己才越有保住性命的機會。
果然,皇帝一聽這話,登時便是怒不可遏,站起身來,狠狠一拳頭捶在桌案上,切齒道:「這個逆子!」
隨着這一聲出來,皇帝氣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狠狠咳嗽了一聲。
總管太監立即伸出手,將皇帝扶住:「陛下,您冷靜一下!切莫動怒,保重龍體!」
哎,也不知道這四皇子是不是生來克陛下的,繼續這麼幾次,他懷疑陛下都要被四皇子殿下給氣死。
皇帝深呼吸了幾口氣,狠狠幾巴掌,拍在桌案上,咬牙切齒地開口:「混賬東西!這個混賬東西!無法無天!」
「陛下……」總管太監也只好繼續規勸。
好半天,皇帝終於冷靜下來。
整個人也似乎有些崩潰,他一屁股坐在龍椅上,神情看起來很惆悵。盯着下頭的李將軍,也不說話。
這下,李將軍頓時也感覺到頭皮發麻,不知道皇上心裏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小命,今日是否能保住。
半晌之後。
皇帝看向李將軍,冷聲詢問:「現在跟大漠的戰事,發展的如何了?」
一說這個,李將軍更是哆嗦得如同正在過濾的篩子。
完全都不敢抬頭看皇帝,只把自己的腦門埋得更低,開口道:「陛下,四皇子殿下,他……他將兵符交給了一個女人,並且口口聲聲說,他非常喜歡那個女人,要把接下來的戰事,也全部都交給她!還說……」
皇帝聽到這裏,直接覺得自己要被氣出腦溢血了。
他切齒怒喝:「還說什麼?」
「還說……」李將軍打着哭腔道,「還說您把兵符交給四皇子,就是信任四皇子,四皇子把兵符交給那個女人,也是信任那個女人,於是推理得出您也信任那個女人,說這一切都是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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