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的房間。
早有一名男子,在她桌邊靜坐等待。
然而,他天黑之時便來,到眼下已經半個多時辰了,也不見人回來,他眉宇稍沉,也逐漸失去耐心。
忽地,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霍然起身,看向門口:「你回來……」
話沒說完,看見走進門來的人,他嘴角頓時抽了抽。
來人看見他,嘴角也抽了抽……
「怎麼是你,師父!」鳩摩訶愣了一下,今日他倒是穿了一身戰袍,是大漠特有的服飾,莊嚴雄渾,纖長的睫毛之下是冰藍色的冷眼,這麼一身看起來,倒是挺拔得撼世無雙。
小甜菜老人也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他半天。
摸着下巴納悶地問:「怎麼是你?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摸到你師妹房裏來幹什麼?」
小甜菜老人問到這裏,仿佛意識過來什麼,整個人突然就瘋了,抄起板凳就對着鳩摩訶打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禽獸,畜生!半夜裏居然不睡覺,企圖來非禮你的小師妹,你真是氣死我了……」
「喂喂喂!師父,你是不是有病啊!」
「喂!別打了!死老頭,我看你是我師父的份上,我才不還手,你可不要逼我!」
「喂喂喂!你夠了沒有,我企圖非禮她,我不知道偷偷摸摸的來,我光明正大坐在這裏非禮什麼!」
鳩摩訶真是要被自家師父給氣死了。
小甜菜老人打了好幾下,才意識到也是,要真的是為了非禮,肯定偷偷來,定然不會光明正大坐在這裏。
這麼一想,他老人家停止了追打的動作。
鳩摩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給板凳砸了好幾下,要不是一直護着臉,自己這大漠第一美男子的俊美面容,今天也得毀在這板凳上。
見小甜菜老人終於冷靜,鳩摩訶也是動了怒氣,指着小甜菜老人的鼻子怒道:「死老頭,我可告訴你!下次再打我,你可別怪我不顧師徒情分。我可是要還手的!我的功體屬雷,已經是雷屬之中的巔峰,你可想清楚!」
每個絕世高手,都會有不一樣的功體屬性,這跟自己本身體質有關係,也跟修習的武功有關。一旦成為所屬之中的巔峰,就很難被打敗超越,即便小甜菜老人這個師父,真的打起來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小甜菜老人手裏的板凳還拿着,斜着眼睛瞟向鳩摩訶:「真的已經巔峰了?」
「廢話!」鳩摩訶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巔峰了,怎麼可能與刀皇劍神這樣的高手決鬥,也能勝?而且,世人都以為他只勝了半招,其實他留招了,並未用全力。
小甜菜老人是一個能屈能伸的老人家,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立即放下手裏的板凳:「沒事,為師剛剛就是活動一下筋骨!」
「哼!你這個死老頭,總有一天我得揍死你!」鳩摩訶咬牙切齒。
小甜菜老人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徒弟,雖然嘴上總是不恭敬,但心裏對自己還是尊敬的,輕易不會真的動手,所以對他的話也完全不往心裏去。
輕哼了一聲,摸了摸鬍子,坐了下來:「那你說,你來找你師妹幹什麼?等等,難不成是為了告發我?」
剛剛坐下來的屁股,立即抬了起來,並且舉起了自己的板凳:「你要是讓她知道,你也是我徒弟,我一定把你清理門戶!」
鳩摩訶:「……你真是夠了!我來找她,就不能是為了點正事?」
虧得他鳩摩訶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不然就衝着師父這種偏心的態度,他也應該找自己的同門師妹算賬了,看下對方給師父灌了什麼迷魂湯藥。
他這話一出,小甜菜老人也知道自己衝動了。
乾笑一聲,把板凳放下,繼續深沉地摸着自己的鬍子,忽然對着鳩摩訶一陣猥瑣的擠眉弄眼:「徒兒,你老實說,你跟夜魅是不是背着北辰邪焱有一腿……」
說着,又是一陣賤笑。
「師父,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鳩摩訶有點惆悵。
小甜菜老人一臉賤笑地開口:「願聞其詳!」
「為老不尊!」
小甜菜老人:「……」
鳩摩訶看了一眼小甜菜老人,也實在是懶得理他,想了一下自己今日大概出門沒看皇曆,才在這裏遇見自己的活寶師父。
於是他站起身,舉步離開:「既然你今天也有事情要找她,我就先回去好了!」
「欸!別!」小甜菜老人也站起身,「那還是你留下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大事,你就把這個東西幫我交給夜魅,告訴她這玩意兒她用得上,以後說不定可以保命,但是怎麼用就隨便她!」
說着,將一個瓷瓶交給鳩摩訶。
鳩摩訶打開瓷瓶一聞,頓時臉色變了:「師父,難道這是蠱王粉?這種東西你也捨得給!」
這真是太偏心了!
這東西,百年來都只是傳說,根本沒人見過,他也只聽說過,所以聞的出來。也不知道這死老頭是從哪裏弄來的。弄來之後也不問一下自己其他的徒弟,直接就給夜魅,真是讓人不生氣都不行。
看着鳩摩訶的臉色驚變,小甜菜老人也覺得自己是過分了一點。
他皺着眉頭遲疑道:「我統共就只有這麼一小瓶,還是幾年前從你三師弟身上取來的,作為他拜師的謝禮。要不然,見者有份,你和你師妹一人一半?」
「我那沒見過面的三師弟?」鳩摩訶倒是皺起了眉頭。
小甜菜老人點點頭,喜滋滋地道:「所以啊,你們這些不孝徒兒裏面,最得我歡心的就只有你三師弟!不說了,你自己看着辦,走了!」
小甜菜老人說完,就躍窗口離開。
……
這時候,夜魅也正回來了。
她低下頭,往自己的院子走,想起來她方才和北辰邪焱的對話,她擔心自己失去家中老大的地位,而北辰邪焱卻是毫不在意地說,以後都聽她的。
她也沒多說什麼,就直接回來了。
但總之就是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心裏非常的不安,總感覺自己以後得吃虧。
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她越發覺得自己訂婚這件事情,真的是太莽撞了。
一進門,就感覺到一陣迫人氣息。
旋即,鳩摩訶就將手裏的瓷瓶扔給她:「小甜菜老人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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