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招裂天地,一招四方雷,一招左雀自己琢磨的鳳凰火,這已經是左雀拿得出手的最強三招。這三招搬出來,向來無往不利,風羽然,橫綱次夫,哪怕是王閻盡皆敗北。
但面對田立農,這三招卻像是泥牛入海般,連滴水花都沒有捲起來。在左雀眼中,田立農立在那裏就像一座大山般,愚笨的巨人想要推動大山,最後只能留下一句無可奈何罷了。
這便是混元和養丹的差距麼!
左雀被壓在地上,牙齦已經滲出血來,身上像蓋着一座大山,千鈞,萬鈞,千萬鈞的質量擱在身上,骨骼在發出咯吱的響,皮膚滲出血來,左雀動用了所有力氣,卻撐不動這質量分毫。
「這便是混元和養丹的差距麼?」左雀又問了一句,他的牙齒在流血,模糊看得恐怖。
「現在才知道,不覺得太晚嘛。」
田立農手指操縱着左雀身上的重量,這是一種養丹期強者獨有的操縱真元的方式,算不得什麼很了不起的東西,但對於左雀一個混元期,足夠了。
在他的操縱下,左雀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直到達到一個很恐怖的數字,左雀快要被壓成肉餅了,而這也是田立農的目的。
在這種超境界的力量下,左雀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甚至動一動手指都不能。
左雀快要死了,這是所有人都認為將會發生的事實,而這個時候,左雀說了一句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話。
「養丹果然很強啊,那麼……我也入了養丹吧。」
這聲音似乎是從左雀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可以感覺得到,左雀說話時已經十分艱難。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左雀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他把養丹當什麼,從電梯負一層到一層麼?修行者千萬,多少人被困在養丹的門口,盡一生之力而跨不過這道門檻。
可現在,左雀卻說:『那麼我也入了養丹吧』
他這是做什麼,痴心妄想,臨死之前的一個美好幻想,類似於某次考砸了,說我要如何如何就好了。
但大家都聽得懂,左雀說的是將來完成時,而非過去進行時,他說他要入養丹,意思是,他馬上就要是養丹。
這是瘋了吧!
田立農也是這麼想的,目光再落到左雀身上時,忽然一楞,左雀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真元砸了個空,盪起一片塵埃。
左雀不見了!
他這是……逃了?
細細感覺,空氣中還有左雀的氣息,可是無論自己用真元怎麼搜尋,都不見他的蹤跡。
左雀,去哪兒了?
左雀能去的,自然只有那方天地,在絕地,左雀打開那方天地的大門,身子跌了進去,然後又迅速封閉那方天地向外的空間。
「要死啦,要死啦……」
左雀闖進那方天地中,立刻大呼小叫起來,隨之,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裏吐出來。
他傷得真的不輕,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壓碎了,若不是左雀先有龍血浴體,再有饕餮之力幫他強化身體,否則,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左雀早已被壓成肉醬。
可即便如此,他也受了重傷,一條性命,只剩下一絲罷了。
快要死了喔。
然後,就破境吧。
左雀的目光落在那酒缸中泡着的龍鞭。
一條龍多半鑽進左雀肚子中,剩下的也就這條龍鞭了,一開始,左雀怕補得太邪乎了,沒有下口,就連由龍鞭泡着的養元酒,左雀都沒有喝過幾次。
而現在,生死攸關,真的顧不得許多了。混元到養丹的差距,不是努力和幸運可以跨過的,不到養丹,畢竟凡夫俗子,而現在破境的希望,就在這根龍鞭上。
一個真正的饕餮客的字典里,是沒有挑食這根字眼的,而龍鞭中所蘊含的靈氣,可能要超過左雀這些日子所吞噬掉的所有玉石,靈草,包括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
可是,寶物終究是寶物,而龍,是神物。
左雀將那條龍鞭抽出來,用刀插了,左手召喚鳳凰火,邊烤變吃。
然後,破境。
那方天地外,一瞬間失去了左雀的身影,田立農皺起眉頭,其他人想不明白,田立農自己也不明白。
他下意識推測,左雀用一種自己不知道的方式逃走了,這一點令他有些掃興,畢竟,沒有親手殺死左雀這個混仔。
至於他說的什麼破境云云,只要田立農自己沒有瘋,就不會相信那是真的。
雖然,那令人作嘔的氣息還在左右,如同十瓶空氣清新劑都除不掉的臭蟲氣味。
「怎麼想走!」田立農忽然爆喝,然後揮了揮手。
左雀逃走了,宮素雨等人已經絕望,逃是唯一的出路,在田立農發愣的光景,宮素雨托起宮窈窕,宮胭脂拉着宮胭脂,準備向外逃去。
可在一個養丹強者面前,逃,真的是一種奢望。田立農猛地揮手,真元如無處不在的手,四人被狠狠的拽在地上。
這是一種被禁錮的絕望,宮素雨身體被定在原地,在一個養丹強者面前,動一動手指都無法做到。
她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最大的錯誤,就在於錯信了田立農。
這個人的無恥,刷新了宮素雨對人的認知,她若有餘力,恨不得將田立農手腳斬掉,丟進糞桶中,和那些蠅蛆,他的同類生活在一起。
但她沒有餘力,畢竟面對的是一個養丹期,她只能用憤恨的眼神盯着田立農,雖然這毫無用處。
田立農似乎讀懂了宮素雨眼神的含義,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左雀,那個被你們看重的男人,最後不也逃走了嘛!」
「那不一樣!」宮胭脂咆哮着道。左雀逃走了,是在死亡面前,逃是唯一的機會。而田立農卻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最後還選擇站在王家一邊,這兩件事有本質的區別。
「又有什麼不一樣呢。」田立農攤開雙手,仿佛要向在場幾人講明白什麼道理:「他留下,是死,我與王家為敵,同樣也是死,我們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罷了。」
宮胭脂氣得手足發顫,她想要指責田立農的無恥,但隱隱,卻也覺得,田立農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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