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左雀又在這庭院內住了幾日,宮窈窕每天都會過來,二人有說有笑,日子過得也快。就算宮素雨見到左雀之後,也會笑面相迎,完全不服之前的冷漠鄙視。
可令左雀感到奇怪的是,宮胭脂卻是一次都不曾找過自己,偶爾路上見到了,也是冷冰冰一張面孔,感覺像左雀欠她二五八萬一般。
這日上午,左雀正在涼亭內乘涼,亭下就是綠水,一群錦鯉吐着泡泡,左雀拿着一把魚食逗弄着群魚,一時霞光到來,波面粼粼。
正在這個時候,一直負責照顧左雀的那個小姑娘過來,經過這幾天時間,左雀已經知道她叫做小婉,今年才十六七歲。
「左先生,左先生。」小婉風鈴般的聲音響起:「有一個姓孔的先生來找你?」
「姓孔的先生……」左雀眼睛一亮,那定是孔方了,他立刻道:「他在哪裏?」
「在門外等着呢。」
「怎麼不請他進來。」
左雀急急忙忙向大門走去,小婉不知什麼情況,也一步不落的綴在左雀身後。
左雀之前曾托孔方辦了一件事,如今看來,孔方是辦妥了。
在門外的屋檐下,左雀見到了孔方,口中高呼道:「孔方兄!」
見到左雀時,孔方眼神一楞,詫異道:「這是……養丹!」
「嗯吶。」左雀隨意點點頭。
左雀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卻不知孔方心底是怎樣的震驚。養丹這道坎兒,攔下多少修行天才,窮盡一生心血而無法跨越,可到左雀這裏,他說了一月破養丹,然後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就真的養丹了。
「左兄……」不知不覺間,孔方已經對左雀換了稱呼,從先生到兄台,這表示,孔方已經將左雀當成平等的,邁入養丹後,左雀已經有何孔方平起平坐的資格,值得獲得對方真正的尊重。
「孔方兄,事情辦妥了?」左雀迫不及待的問。
「幸不辱命,算是辦妥了。」
「來來來,裏面談……」左雀指着老宅的大門口。
孔方往門口看了一眼,道:「我就不進去了,距離這裏不遠有座茶樓,我們去哪裏談。」
左雀點頭答應,隨着孔方向茶樓走去,叫小婉的姑娘不知二人談的是什麼,也跟在二人身後。
到了茶樓,三人要了一間包廂,孔方抿了口茶後,才遞給左雀一張支票。
「左兄,都在這裏了,拋去分給手下的瑣碎,大概還剩下七千萬。」
左雀把支票接過,瞟了一眼上面的數字,滿意道:「有勞孔方兄了。」
「我也得感謝左兄,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小小的賺了一筆,哈哈。」
二人相談甚歡,又飲了一壺茶,才賓主盡歡的散去。左雀跟着小婉,返回老宅。
一路上,小婉困惑的盯着左雀,不知為何孔方要給左雀這麼多錢,這筆錢,足以稱得上是天文數字了。
「他為什麼給你錢啊?」小婉終於問出來。
「因為我們兩個有買賣。」
「什麼買賣啊?」
左雀笑了笑,卻原來,左雀破境之前,曾經花大價錢購買玉石,把整個燕京地界的玉石價格都抬了起來。然而,燕京這一地的玉石,都是有幾家玉石行壟斷,趁着這個機會,他們開始炒作,算是坑了左雀一把。
當初在多寶閣,孔方還特意為這件事和左雀商量過,不過左雀也想了個法子,他囤積了一批玉石,在價格漲到最高的時候,由孔方之手拋了出去。當然,是悄悄摸摸的,分批量的,不引人注意的方式。
如此,左雀從中小賺了一筆,當然,孔方也拿出了些錢投資,二人各有收益,才有今天的相見甚歡。而最後一堆玉石砸在手中的,還是那些哄抬價格的玉石店。
修行是一件很花錢的事情,這七千萬丟進去,連個水花都看不見。左雀也知道這一點,不過,這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左雀哼着小曲回到老宅,在走廊上碰到宮胭脂,左雀親切的打了聲招呼,可宮胭脂仍舊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道:「出去了?」
「嗯吶,出去逛了逛。」左雀。
「你在這裏住了幾天了?」宮胭脂。
「有七八天吧。」
「嗯,已經七八天了,住得還習慣麼?」宮胭脂。
「蠻好。」這江南庭院,別有風情,左雀待這幾日,還算舒服。
「蠻好?」宮胭脂意味深長的看了左雀一眼,道:「這裏再好終不是你的家,待了七八日,時間也不斷了。」
左雀一怔,臉上的表情僵固住,宮胭脂這是在下逐客令吶。他出現片刻失神,立刻乾笑兩聲道:「哈,我這也正準備走呢,與你打個招呼就走。」
宮胭脂點點頭:「小婉送一下,給左先生收拾一下行李,你送左先生到機場。」
「我也沒什麼行李,見到你的面,說過就算了。」
左雀也再擠不出笑意,叫小婉的小姑娘請司機開車載着左雀去往機場。一路上,左雀自然有些悶悶不樂,總算自己救了宮胭脂吧,也沒要她對自己感恩戴德,可這樣斷然下逐客令,實在也不應該。
難道是極樂宮擔心自己仗着有點恩情,向她們索要好處,所以才趕緊把自己趕走。可這樣也不對,因為對左雀擺出一張冷麵孔的,只有宮胭脂一個。
左雀心情一路鬱郁,胡思亂想琢磨着。就這樣一路來到機場,小婉沖他道:「左先生,我就送到這裏了,你一路順風。」
「等等。」左雀忽然叫住了她:「我有件事問你。」
「左先生想問什麼?」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為什麼那樣一副表情?」左雀問。
「這個……那個……」小婉吞吞吐吐。
宮素雨第一次將左雀引到那老宅時,門口招呼的就是小婉,當天她見到左雀,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左雀這些天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有琢磨出為什麼。今天就要離開燕京了,左雀還是把這個困惑問了出來。
「說!」左雀加重了語氣。
「那是因為,家裏從來沒有來過男人。」小婉下意識抬起頭:「二十年來,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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