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告訴你,解藥就只有這一粒,你若拿不到,誰都救不了!」
「康妮.威登?」顧朔氣得青筋暴漲,揮起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仿佛憤怒的猛獸終於要逃出牢籠……
容瑾開着車飛速趕來,終於在顧朔後半小時時間達到。
「康妮手裏如果真有解藥一定會搞什麼么蛾子出來,容瑾,我覺得你們外十八支應該謹慎行事!」
到最後容靜沒忘記提醒容瑾。
容瑾也不跟她廢話:「先找到人再說,我怕她被殺人滅口!」
容靜心裏咯噔一跳,這種可能性太大了,如果顧朔真在這裏拿到解藥,而康妮還死了,那幾乎是坐實了威登家的罪行。容家能容得威登家這樣欺辱?威登家能容得容家這樣陷害污衊?
屆時就算容家不找威登家麻煩,威登家也不可能放過嫌疑最大的容家。說不定還會將a國的顧家牽扯進來。
然而等兩人急匆匆衝進大門時一切已經晚了。
顧朔走出來,手裏捏着一粒用紙擦拭過的藥丸,而他的手上滿是鮮血……
半個小時後,宮裏所有人都接到顧朔拿到解藥的消息。同時傳來的還有另一個消息:這粒解藥是顧朔從康妮.威登食道里取出來的。
對,你沒聽錯,是從食道取出的。傳言當時康妮.威登吞下唯一的解藥,顧朔迫不得已只得割開食道取出解藥,幸好這粒解藥還沒有落進胃裏。
至於康妮.威登的死活,容家外十八支接手後,整個諾頓莊園都被嚴密封鎖,威登家族的人已經趕過去,戰火的硝煙仿佛已經瀰漫開來,熏得整個加國貴族都有些坐不住。
這個消息以一種爆裂的姿態迅速蔓延,通過各種渠道得到消息的人盡皆為之一抖,而很快他們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加國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當夕陽最後一絲餘光落入地平線,顧朔終於順利回到皇宮。
因為這次特殊事件,從他進入皇宮地界便有皇家護衛隊跟隨,不讓其任何人與他有接觸。用如此爆裂手段取解藥,不管站在人權還是法律角度,這都是會遭到譴責的,除非能夠坐實康妮.威登的罪行。
顧朔被引入議事廳,而這裏,皇室、容家,包括顧家人都在列,同時在的還有容梓與楚涵這兩個為銀石所傷的病號。
因為康妮.威登的事,外十八支除了容茹以外幾乎全都去了諾頓莊園。而此刻議事廳中,卻像將那件事給徹底隔絕在外。因為他們有比討論顧朔行為是否觸犯法律是否損害他人人權更重要的事情。
伊萊開門見山:「現在就一個問題,威登家否認有銀石解藥,而現在解藥就只有一粒,我們卻有兩個傷員,這粒解藥應該給誰?」
伊萊儘管有心偏向楚涵,但身為皇室,在國家與貴族面前,他必須保持中立姿態。
「當然是給楚涵,楚涵是顧朔的妻子!這一切名正言順!」一同回來的容靜即便違背容家所有人的意願依然堅守自己的立場。
容海笑了:「你們可別忘了,容梓是被楚涵所傷!就算現在沒證據證明楚涵受傷是苦肉計,但至少解藥的確是從威登家得到的!解藥絕對不能給楚涵!」
這樣無謂的爭執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容茹沉吟半晌,最後發話:「讓顧朔自己決定吧!解藥是他拿到的,他有這個權利。」說罷看向一側的顧凜。
身為顧朔至親之人,顧凜此刻非常不舒服,沒有誰比他更害怕顧朔在失憶時做錯事,但同樣他也最了解這個弟弟,他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好,我同意。」
伊萊點點頭:「既然如此,顧朔,你想將這粒解藥給誰就給誰!」
伊萊說得鏗鏘有力,其實也有一絲心慌。
滿手血污甚至沒來得及洗乾淨的顧朔一直站在議事廳中間,兩邊人馬一邊擁護着容梓,一邊擁護着楚涵。
直到此刻他才正眼看向兩個女人。
他的表情非常冷靜,冷靜得甚至教人有些害怕。
「根本不需要選,結果不是很明顯嗎?」
男人的聲音也很冷,本來勝券在握的容梓和容海等人突然生出一股不確定的感覺來。
顧朔的視線落在楚涵身上,楚涵也看着他,臉上無悲無喜,仿佛已經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決定。
在所有人期待下,顧朔掏出那粒解藥,伸手遞向容梓的方向。
容海心頭一喜,快速上前,幾乎是用搶的將解藥拿下,深怕顧朔會後悔。
容靜、以及一直護在楚涵身邊的萊菲臉色驟變。
「顧朔,你真的瘋了!」
容靜的嘆息變成苦笑,顧凜沒說一個字,起身離開。
容海等人默默看着,他們猜得不錯,就算顧朔做出錯誤選擇,但只要是他做出的,顧家就不會強行干涉。
相對於顧朔這位精英子弟,楚涵這個媳婦也不過就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在真正的矛盾和利益面前,隨時可以犧牲,這才符合大家族對沒有絕對強悍背景的兒媳婦的定義。
由始至終,顧朔的視線都沒離開過楚涵,楚涵也一直回望着他。
兩個人臉上都看不出明顯的情緒,更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反而教旁邊的人覺得渾身發毛。
「顧朔,我們回家了。」得到解藥的容梓高興地挽住顧朔的手臂,顧朔沒有拒絕她,終於收回看楚涵的視線答了一個字:「好。」
看着男人隨着其他人離開,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楚涵的視線像在虛空中定格了。
「楚涵,你沒事吧?」
萊菲非常擔憂地看着她。
楚涵沒有說話,轉身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以前的宮殿有萊菲的侍衛,那些人都是來保護她的。
而現在,宮殿外多了更多的人,除了皇宮侍衛外還有容家人,今天,她成了嫌犯,正被人監管着。
回到宮殿,楚涵默默地打開柜子,將最後的盒子拿出來放在落地窗前。
容靜跟了過來,看見她這般模樣很是心疼,「她沒事吧?」
容瑾看了一眼,道:「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也是嫌犯,跟我走吧……」
顧朔回到坎貝爾城堡時,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堡。
容梓服了解藥躺在床上,容海容茹等人一直守在床前,等着她的身體好轉。
顧朔則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眼睛透過黑暗看向皇宮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一站許久沒有動彈。
「怎麼還是這麼涼?」容茹檢查了容梓所有指標,容梓的身體並沒有因為服藥而好轉。
聽得聲音顧朔這才轉頭:「這是我從康妮.威登食道取出的不會有錯。除非,這藥本來就是假藥。」
「應該不會。」說話的是虛弱的容梓,「我能夠感覺到一絲熱氣,也許,需要慢慢消化才行……」
聽她這麼說,其他人也算放了心,諸多交代之後,都一個個離去,沒有打擾容梓休息,房間裏只剩顧朔和容海。
容梓握住顧朔的手,說不出的喜悅:「謝謝你在完全沒有記憶的時候還是選擇了我!我會用餘生向你證明,你今天的選擇沒有錯!」
容梓說得很認真,這像是她做出的重大決定。就算現在楚涵死了,那也是因為顧朔的錯誤決定,即便以後顧朔恢復記憶,也怪不到她頭上。她只要在這期間好好對他,真心真意愛她就可以了。
顧朔扯出一抹笑:「守護你,是我的使命。」
男人不輕不淡一句話落在容梓心湖上,激起了一陣漣漪。有一個人這樣守護者自己,竟然是如此幸福的事!這大概也是她這十八年來真真正正感受到的幸福。
「顧朔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容梓這邊我來照顧。」容海非常和藹可親地關心着顧朔,今天,算是這個*在了他們這邊,連顧凜都沒有說什麼,這是個好兆頭。
他幾乎能夠看到他們統率容家,站到國際舞台呼風喚雨的情形了。
任何人都會有野心,尤其是在權力欲望中摸爬滾打的人。手中掌握的權勢越大,欲望也會越大,同時也因為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更沒有安全感,而會更加無休止地想要抓住更多的權利。
很多權勢的爭鬥無異於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這樣的人更加輸不起。
顧朔剛退出房間,容海迫不及待地從懷裏拿出一隻藥瓶。他正要將藥瓶打開,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敲門的聲音只是禮貌性地示意了一下,門便被吱嘎一聲打開。顧朔回到屋裏,說:「我還是不放心容梓,今晚我在這裏守着她。」
如果執意驅趕反而惹人生疑,容海握着容梓的手,順勢將藥瓶放她手裏,起身道:「看到你這麼關心她,我也放心了,那就辛苦了。」
說罷走得倒是爽快。
顧朔貼心地給容梓倒了一杯水。看顧朔這一身的血污,容梓勸說道:「你去洗漱一下,這樣不好。」
顧朔掃了自己一眼,點點頭。起身時,無意撞倒了水杯,幸虧他眼疾手快,水沒有完全灑在被褥上,但卻灑了容梓一身。
顧朔有些侷促:「對不起!」
容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沒關係,你應該也是太累了。那麻煩你幫我從衣帽間拿套睡衣。」
顧朔點頭,起身走進衣帽間。
他一進去,容梓立刻起身,將藏在被子裏的藥瓶轉手丟進了梳妝鏡後面。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動作非常快,幾乎也在她剛將東西丟進去時,顧朔拿着睡衣出來。
梳妝鏡離床有一段距離,容梓根本沒時間回到床上繼續裝病人,於是她坐在梳妝鏡前乾脆梳起了頭髮。
顧朔拿着睡衣過來,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男人毫無表情的臉反而讓她背脊一陣發毛。
顧朔將睡衣放在床上,揭開被子,似乎準備換被套。然而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湊到梳妝鏡前,視線掃視,掃得容梓越發心裏發毛。
「你在看什麼?」容梓很沒底氣地訕笑。
顧朔盯住鏡中的她,道:「你很漂亮!」
容梓臉頰一紅,頭一回有些害羞,不禁低下了頭,就在此時,顧朔的手伸過來,搭在了梳妝鏡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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