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我當管家?」田小蘭驚呆了,她何德何能啊?
「你不願?」燁哥挑眉。「我只是想找個值得信賴的人當管家。」他又露出愁容。
「陳管家不是挺好的麼?」她說,王管家怎麼就出府了呢,這事兒一直卡在她心裏。
燁哥兒垂眸,長長的睫毛跟蒲扇似的:「那天在別院裏談論敲登聞鼓的事兒是他安排的。
他是聽了鳳禾的指示。
外頭的傳言雖然不是起源於鳳禾,但鳳禾沒少派人推波助瀾。」
說完,他抬眸看田小蘭,眼底的落寞怎麼都掩不住:「一個是我的王妃,一個是我的管家……
田小蘭,我是不是很差勁?」
「不,王爺是天下最好的人。」田小蘭有些急,她更多的是心疼,她能理解謹哥兒的心情。
以前每次她被婆婆和兩位嫂子欺負的時候,丈夫冷眼旁觀,一點兒都不幫她的時候,她真的是很絕望。
冷眼旁觀何嘗不是一種背叛。
被枕邊人這麼暗害……怪不得王爺要跟她和離,按照律法,鳳禾這種行為是夠殺頭不說還會連累家人。
可是王爺只是跟她和離,還幫她爹升官了。
上哪兒去找王爺這麼善良的人。
(鳳禾:呵呵,你高興就好。)
「我願意學。」田小蘭見燁哥兒臉色不好,忙道,為了王爺,她怎麼都願意做。
當管家……她其實挺怕的,怕自己做不好。
但她願意為了王爺去學。
總不會比敲登聞鼓更難。
「可是奴婢不識字。」情急之下她自稱我,這會兒緩過來又開始自稱奴婢。
燁哥兒什麼都沒說。
「宮裏的嬤嬤會教你寫字。」他說。
田小蘭這下就放心了。
燁哥兒又道:「別院的事兒少,你不用着急,慢慢學就是了。狗娃可有大名?」
「嗯……狗娃還沒有大名。」爹死得早,還沒來得及給他娶名字。
「那就我給他取一個大名吧,不過,得跟着你姓田。」燁哥兒說。
田小蘭:……
這一晚上她被燁哥兒驚了好幾次了,所以這次燁哥兒說讓狗娃姓田的時候,她雖然驚訝,但到底是挺住了。
「這……不好吧……王家人不會同意的。」她喃喃的道。
「你只說你願意麼?」燁哥兒問。「還是,你心裏有你的亡夫,忘不了他,拼了命也是為他保存血脈?」
「我心裏沒有他。」田小蘭道,跟王爺,她說不了假話。「狗娃是奴婢的孩子。」
「那旁的事兒你就不必操心了,從現在起,狗娃就叫田澄。」清澈乾淨,跟他娘一樣。
「田澄……奴婢替田澄叩謝王爺賜名!」田小蘭起身跟燁哥兒跪下,燁哥兒沒攔着,只是她跪過之後,便道:「起來吧。」
「鄉下也有守歲的習俗吧?」燁哥兒問田小蘭。
田小蘭點頭:「有,一家人坐在炕頭,邊嘮嗑兒邊吃東西,再窮的人家都會買些瓜子兒乾果等物,供家人磨牙。」
說完,她就想,王爺孤零零的一個人守歲,真的是很孤單。
皇家不像老百姓,沒有說大年三十兄弟姐妹都耗在皇宮不出來的道理。
而王爺又剛剛和離。
「能陪本王守歲麼?」燁哥兒問。
田小蘭點頭。
燁哥兒又道:「時辰還早,要不,我教你寫字吧。」
說完,燁哥兒就站了起來,田小蘭忙跟上他的腳步,跟他去了書房。
燁哥兒把書房的所有燈都打開,亮堂堂的,田小蘭虛了虛眼,很是適應了一會兒。
書房的書桌很大,燁哥兒招手讓田小蘭過去,並沒有用毛筆,而是用的鉛筆和田字本。
他讓田小蘭坐下,自己坐在她身側,然後拿筆在田字本上一個格子寫一划,把所有筆畫寫完了之後才又佔了一個格子寫下田字。
「你就跟在我的字往後寫,這是一豎,這是橫折、這是橫……燁哥兒仔細的教着,田小蘭學得很認真。
燁哥兒又教她握筆的姿勢,雖然田小蘭剛開始學寫得很醜,但到底把田字給寫出來了。
在他的教導下,田小蘭認識了自己的名字,也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這還不算,燁哥兒還教會她寫田澄的名字。
田小蘭一遍遍的練習,在燁哥兒的指導下,書房的座鐘指針指向十二的時候,她的字也練得能入眼了。
一下子,她就對學認字有了信心。
「走,咱們去放鞭炮。」燁哥兒的臉上有了笑容,他這一笑,田小蘭覺得滿世界都是陽光。
「嗯。」她也笑着跟在燁哥兒身後從書房出去,要出門的時候,燁哥兒把趙讓遞給他的披風隨手就交給了田小蘭。
張永忙又遞給燁哥兒一個披風。
「披着,別着涼了。」燁哥兒對抱着披風沒有動作的田小蘭道。
田小蘭聽話的披上了披風,整張臉都紅了。
她在心裏唾棄自己,在想啥,王爺可不是你能瞎想的。
掰正了心思,田小蘭就跟着燁哥兒去放鞭炮了。
院門外,早有人擺好了兩串鞭炮,長長的盡頭都看不到在哪兒。
燁哥兒卻道:「拿花園去,別吵着孩子睡覺。」
「是……」
田小蘭心間湧出一股暖流,她從未體驗過的體貼是天下間除了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外最尊貴的男人給的。
把自己當牲口的丈夫,和把自己當人的王爺……
田小蘭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好事做多了,這輩子才有機會伺候王爺,遇到王爺。
她真的願意,為王爺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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