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啟明澤面色凝重道:「我已經感覺到血蝠的氣息了,再往南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真的不用我送你們去嗎」
赤羽搏幾人見到他也鬆了口氣。亞若苦笑道:「前輩送我們,反而說明暗中並沒有其他埋伏,不送我們,血蝠也要心存疑惑,相較之下並沒有多大差別,關鍵在於,自己人不能漏了馬腳。」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老瘋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非他莫屬。
赤羽搏對啟明澤道:「師父,你回去的時候把他也帶走,這次的事異常危險,帶着他總是個麻煩」
啟明澤點了點頭,毫無疑問,老瘋子的存在只會壞事,這是所有人都認同的。
哪裏知道,老瘋子挑了挑眉毛,瞪了赤羽搏一眼,怒道:「好小子,你們把我當累贅是不是,你說,你叫我什麼」
赤羽搏滿心無奈,只得道:「師叔,你是我親師叔,所以,我不想你死啊」
雖然這傢伙瘋瘋癲癲,總是胡鬧,可他在閔鈺眾多師兄弟當中是唯一一個與赤羽搏關係親密的,師父不在了,那份親近、那份懷念是無法改變的。
老瘋子理也沒理他,嘿嘿壞笑道:「我想明白了,你們明知道血蝠跟着卻不用人護送,一定有辦法對付他對不對
這好像挺好玩,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如果丟下我,我就大叫」
眾人齊齊一呆,嘿這老傢伙竟然聰明一回
亞若眼珠一轉道:「算了,讓他跟着吧,不過有條件,不許亂喊,不許亂跑,否則被血蝠生吞活剝了可別怪我。」
這個決定也是無奈,如果讓啟明澤把他帶回去,總感覺很不自然,難免血蝠起疑。
老瘋子嘿嘿一笑道:「我老人家答應了。」
亞若又看向啟明澤道:「前輩,您出現的目的就是讓血蝠以為我們早有埋伏,現在,目的達到了,久留無益,前輩請回。」
啟明澤面有憂色道:「這才走了幾十里,以後還有幾百里路程,真的沒事嗎」
亞若也沉了臉色道:「會不會有事我不敢保證,可是,還有別的選擇嗎血蝠能不殺嗎要殺他,在哥恆城附近能做到嗎說實話,血魔殿高手沒有平了哥恆城我們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何況,血蝠因為私仇死在外邊總比我們在哥恆城附近殺了他好,至少雙方的矛盾不會因此全面爆發。」
啟明澤無話可說,突然感覺這小丫頭心中也壓着無比沉重的擔子,真是難為這些孩子了。
從大局來看,現在能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隱忍,然後,按照赤羽搏的計劃從內而外破壞血池,將那處巢穴的中低階魔修一網打盡,砍掉惡虎的爪牙。
離開之前,啟明澤將赤羽搏拉到身旁,伸手取出一枚儲物戒指道:「出門在外總有需要靈石的時候,這裏有十五萬,就算師父給你的拜師禮吧。」
赤羽搏心中一暖,拜師禮,那是徒弟應該孝敬師父的,從人家那裏學本事自然要有所表示,沒想到現在反過來,師父反倒要給徒弟禮物。
他收下了,因為他本就不是扭捏之人。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需要慢慢培養,有些人相處日久,其感情也就值一杯清水,有些人短暫接觸,卻可以託付性命。
比如閔鈺,在生命的最後,這個老人用他殘存的生命來栽培唯一的徒弟,閔鈺死後,赤羽搏不惜性命也要幫骨中虛找到鬼修功法,這就是師徒之間的情義,互相的,不計得失的,也是無價的。
對啟明澤也同樣,不管他要給十五萬還是一百五十萬靈石,自己都拿着,只要是真心的,那就報以真心,來日方長,師徒緣分可能是一生的。
啟明澤離開了,徑直回了哥恆城,離開前亞若偷偷往他手裏塞了什麼東西,並小聲告訴他回去再看。
血蝠此時卻一頭霧水,他看不明白,不知道修者們到底搞什麼名堂,眼下的他,不敢貿然出手,卻也不甘心放棄這次機會,哪裏知道,這正是亞若想要的結果。
繼續前行,亞若幾人並沒有全力趕路,依然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血蝠猶豫良久,還是遠遠跟着,沒有貿然出手也沒有放棄。
這一次,雙方就這麼耗着又行出百里路程。
走了這麼遠不見什麼動靜,血蝠又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本就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下意識加快了速度,逐漸拉近雙方距離。
赤羽搏一皺眉,低聲道:「血蝠又加速了」
亞若冷冷一笑,取出個什麼東西遞給他,又小聲嘀咕兩句。
赤羽搏點了點頭,突然停住身形,往箭矢上綁了什麼東西,然後緩緩向更高處升起,對着遠處拉弓放箭,一支箭矢閃電般飛了出去。
以他如今的力道,又在高空中,這一箭可着實射得不近。
血蝠一愣,那支箭是射向側方的,又在搞什麼鬼這一猶豫,自然又放慢了速度。
他身旁,一名黑衣人問道:「大人,看那小子動作似乎往箭矢上綁了什麼東西。」
血蝠眉頭緊皺,這樣的舉動很容易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通過箭矢互通消息。
那小子修煉有練體功法,又在高空,這一箭可射出了足夠的距離,如果那裏有修者,意味着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猶豫良久,他對身旁一名手下道:「你,過去看看,把那支箭矢找到,然後快速追上我們。」
那屬下頓時變了臉色,如果那邊真有修者躲藏暗處,此去豈不是凶多吉少
可血蝠一向狠辣,他又不敢違抗命令,沒辦法,只得應承了。不過,這人也留了個心眼兒,過去是過去慢點就是。
如果那邊真有高階修者,想必是暗中保護幾個年輕人的,只要拖延時間,對方自然要跟着幾個年輕人前行,也就遇不到了。
這名魔修一個人離開隊伍去尋找那支箭矢不提,再說赤羽搏幾人,老瘋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搗亂了,剛才見亞若取出兩枚乾果遞給赤羽搏,讓他綁在箭矢上射出去,大為不解。
實在憋不住,小聲問道:「丫頭,你又搞什麼鬼把戲」
亞若淡淡一笑道:「沒什麼,迷惑血蝠而已。」
赤羽搏和南圃也不太理解,綁上兩枚乾果的箭矢如何能迷惑血蝠兩人也大眼瞪小眼盯着亞若。
亞若見他們三人都一臉好奇,反而來了興致,狡黠一笑道:「暫時不告訴你們,等到了地方,你們都乖乖聽話,沒犯什麼錯誤,我就把其中原委說給你們聽。」
她這話當然是針對老瘋子的,對付這傢伙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的注意力牢牢牽制到什麼事情上,讓他沒心思搗亂。
果然,老瘋子擠眉弄眼,一副很鬱悶的樣子。
血蝠等人再不敢妄動,只是遠遠跟着,這一下,又行出老遠,後邊那名魔修才御劍低空飛行,漸漸追了上來。
將那箭矢遞給血蝠,道:「大人,箭矢找到了,卻明顯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血蝠臉色驟變,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那箭矢上綁了一根繩子,顯然是用來固定什麼東西的,可是,繩子已經鬆了,東西被人取走了。
血蝠心裏七上八下,暗中果然還有人可到底是什麼人一路行了這麼遠,自己竟然沒發現
關鍵在於,如果對方是高階修者,為什麼始終不動手呢
看到這支箭矢,血蝠很自然做出普通人該有的判斷,他不傻,可他不是魅護法,若換做魅護法說不定能看穿亞若的小把戲。
這一次心理戰,亞若又贏了,血蝠心裏已經有了陰影,誤以為周圍還有隱藏的修者,因此,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想當然的判斷,他忽略了一件事,這周圍林中有猴子。
原來,亞若一邊前進一邊考慮着如何欺騙血蝠,遠處傳來的幾聲猴子叫讓她茅塞頓開,正好儲物戒指中有以前收集的一些乾果,便想到這麼個辦法。
一箭射出去,血蝠必定想到一些可能性,而派手下過去探查也是必然的,因為血蝠這個人根本不會在意手下生死。
這一箭射了這麼遠,在林中尋找一支小小的箭矢又不容易,所以,這期間會有足夠時間讓猴子發現箭矢並取走其上的乾果。
那時,血蝠看到的箭矢當然就是最理想的狀態,有繩子,其上綁着的東西卻沒了。
這一下,着實把血蝠唬得不輕,之後很長時間,他的注意力都在左右兩側,總覺得暗中有人。
路程已經過了大半,在亞若的小手段之下,強大的血蝠終究沒敢出手,然而,新的問題來了,天色已經暗了。
結丹期修者御劍的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行了這麼遠,幾個人的力量也快要耗盡了,更麻煩的是,夜裏便於魔修行動,他們御劍的時候不會發出光亮。
以血蝠的實力,配合大量魔血,在夜裏,幾名元嬰期修者也未必能將他圍住,這就給了他充足的出手理由。
此時此刻,血蝠臉上現出一絲冷笑,亞若卻一臉的凝重。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天黑之前趕到要去的宗門,可是,這段路的距離也只是估算,期間又耽誤了些時間,現在看來是來不及了。
那麼,最大的危機來了天黑之後血蝠多半會出手,三個結丹期年輕人,加上個老瘋子和一頭七級黑獅,如何面對實力恐怖的血蝠還有十四名神海期魔修
想都不用想,如果真的動起手來,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任人宰割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任何一個小小疏忽都有可能決定生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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