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搏不解其意,問道:「此話怎講?」
易恆道:「第一份禮,給你二十套鎖鏈鈎,代表我放棄殺你了。
第二份禮,定靈丹一顆,大金剛丹一顆,作為我請求與你聯手的見面禮。
第三份禮,與我聯手之後,殺了人你得寶物,我得頸環。
第四份禮,我可以保證這些女子安全,幫她們找到夥伴。」
赤羽搏不由冷笑,昨日之敵,今日之友?他沒有立刻決定,只是淡淡然問道:「為什麼?」
易恆毫不掩飾道:「昨天試過了,我覺得殺你比較困難,弄不好反而把自己賠上,相反,和你成為盟友應該更有利一些,因為,你的能力在這裏非常實用。
還有,關於你的事我打聽了一些,無論南圃還是這些女人,都曾經是你的敵人,而現在,你跟他們相處不錯,說明你這個人比較容易相處,也可以信任。」
赤羽搏略帶諷刺道:「問題是,我不喜歡你,也不相信你。」
易恆哈哈一笑道:「說得好,你可以不喜歡我,但跟我聯手可以給你帶來好處。
所剩時間越來越少了,實力較弱的弟子死傷不輕,或者隱藏起來,或者聚集在一起。
這種情況下,各殿精英弟子也要聯手,衝突將越發激烈。
你的實力確實不錯,可你能同時面對數名築基後期弟子嗎?能應付幾十人的圍攻嗎?
另外,相不相信我也不重要,咱們可以保持一定距離互相支援。
我需要你的快速移動和遠距離殺傷,而你遇到危險時,我也可以支援。」
雖然不願相信曾經敵人,可易恆的話似乎有道理,與強者聯手確實更安全。
易恆又道:「我這個人其實不算壞,殺你或者和你聯手都會明明白白,至少算不得陰險。」
赤羽搏盯着易恆,心下稍松,接觸過的幾殿精英弟子都不讓人討厭,就連厄子寧那種手段層出的也至少光明磊落,彬彬有禮,當然,這不包括俞世召那個混蛋。
思索片刻,赤羽搏道:「好吧,但我不想隨便殺人,只殺能對我構成威脅的,殺人所得的東西我也不會都要,只要我可以用的。」
易恆倒也爽快,笑道:「我暫時會跟你保持一定距離,但我們是盟友,你如果無聊可以過來一起坐坐。」
赤羽搏朝他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易恆走後,鸞玉兒瞥了他一眼,道:「就這麼相信他了?」
赤羽搏還在為昨晚的事耿耿於懷,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不然呢?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陰險?」
鸞玉兒突然覺得心中泛酸,冷笑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大搖大擺跟你說,我要殺了你?或者跟南圃說,咱們決一死戰吧?」
赤羽搏一愣,是啊,雖然相對而言比較彪悍,可她終究是個弱女子,正面對抗的話絕不是自己或者南圃對手。
看着她美麗卻蒼白的臉,赤羽搏的心又漸漸軟了,道:「或者,你可以像個普通女子那樣。」
鸞玉兒臉上又現出那可惡的微笑,道:「你知不知道,這次陰風谷一行,我們青虛殿有多少女子被糟蹋、侮辱,然後殺死?你認為我就應該跟她們一樣,柔柔弱弱的接受現實,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擺佈?」
赤羽搏無語,心裏清楚,如果沒有鸞玉兒這種另類的強勢,他們姐妹恐怕早已不是如今這般處境。
另一方面,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易殿主一心想殺了赤羽搏出氣,可易恆還是毅然選擇與赤羽搏聯手。
接下來的時間,易恆等人很活躍,湊了十來個跟班,整天四處亂竄,到處挑釁。
遇到弱者,易恆自己就解決了,遇到強者,乾脆引到赤羽搏周圍,在他的弓箭幫助下,很容易將對手解決。
鸞玉兒一直在養傷,好在有赤羽搏和易恆等人在,她們這些女弟子的安全都有了保障。
一路緩緩向陰風谷另一頭移動,因為二十日期限的第十九天,陰風谷盡頭將有一座藏寶大陣開啟,各殿弟子都會向那裏聚集。屆時,殺人或者奪寶的戲碼將攀至高峰。
第十八天,赤羽搏等人已經到了陰風谷最里側。
通過這兩天相處,易恆和赤羽搏也漸漸熟絡起來,經常坐在一起閒聊。
易恆微笑問道:「你現在願意相信我了?」
赤羽搏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道:「差不多吧,其實你這個人還可以。」
易恆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太信任我,至少我是絕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包括你。」
赤羽搏心不在焉道:「隨你吧,我只想安全離開這裏。」
易恆笑道:「最後的瘋狂即將開始,不殺光敵人就想活着離開嗎?
甚至,說不定在什麼情況下我也會成為你的敵人!」
赤羽搏冷冷瞥他一眼,這青年有着一張略顯稚氣的臉,嘴角總是稍微帶點弧度,像是在笑。
可赤羽搏知道,這傢伙殺伐果決,心狠手辣,最近死在他手上的弟子已經難以計數。
「你這麼說是在向我挑釁嗎?」赤羽搏略帶調侃問道。
易恆一臉認真道:「不是挑釁,我說真的,在巨大利益驅使下或者一些特殊情況下,至親之人都可能變成生死仇敵。
咱們現在是盟友,可那不過是利益驅使,我會儘量遵守道義,也相信你不是背後放冷箭的人,但是,我還是防着你,也希望你同樣防着我,這是一種保護別人和自己的重要禮節。」
赤羽搏被他一番言論說得哭笑不得,道:「我說易恆,你是不是有病?」
易恆這人不同於南圃,他磨磨唧唧,臉皮特厚,隨便被罵也依然笑嘻嘻。
易恆笑道:「你還太嫩,我在跟你講人生最基本也最重要的道理,你就算理解能力有限,無法感同身受,起碼也該虛心受教,認真聆聽。」
赤羽搏這兩天已經習慣跟他鬥嘴,反問道:「時刻防着同伴或者盟友是保護別人和自己的重要禮節?
如果必須時刻防着你,那我們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我不如去找南圃合作,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他。」
易恆不為所動,道:「就算你去找南圃,也必須時刻防着他,懂嗎?
比如你現在身邊的同伴,你問問她,如果有足夠利益她會不會突然給你一劍?」
他所指的是躺在一旁養傷的鸞玉兒。
聽到他們的談話,鸞玉兒臉上現出笑意,道:「會!我就曾經對他放過冷箭,在我看來這種事不足為奇。」
易恆又指向鸞果兒問道:「丫頭,如果他現在跟你姐姐是死敵,你會不會給他背後來一劍?」
鸞果兒臉色羞窘,道:「可他們已經和好了。」
易恆道:「我是說如果,打個比方吧,你姐姐突然摔一跤,把腦袋撞壞了,不記得之前的事了,所以,爬起來就跟他打,這時候,你是幫你姐姐還是幫他?」
鸞果兒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赤羽搏道:「我,我會勸他們停手,然後把事情說清楚。」
易恆滿臉無奈,道:「他們倆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你姐姐明顯不是對手,眼看不活了。」
鸞果兒一臉為難,支支吾吾道:「那,那我應該會幫我姐姐。」
易恆看向赤羽搏道:「看到了吧,你現在的同伴,你試圖保護的人,在某種特定情況下都可能向你揮劍。
如果你真的死了,她們或許也會感到痛苦,是不是?
所以說,提防對方,保證大家都活着,這是一種很重要的禮節。」
赤羽搏聽他絮絮叨叨,心中多少有些不悅,並不是因為易恆,或許是鸞玉兒那冷冰冰的態度和言語讓自己不舒服。
易恆又嘮叨良久才離開,眾人只當他嘴碎胡說,並未太在意。
此時的陰風谷盡頭處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八大殿超過九成五以上的弟子都來了,原因很簡單,這裏將有寶物出現,還有,大家聚在一起反而更安全。
看情形,每殿平均約有三四十名弟子活着,也就是說,這裏聚集了近三百人。
這些人暫時相安無事,但大陣開啟,寶物出現之後,小規模爭鬥就很可能逐步演變成各殿之間的最終大拼殺。
鸞玉兒和鸞果兒等人離開了,在這裏她們可以依靠青虛殿弟子保護。
赤羽搏不想去煥殿弟子那裏,索性仍與易恆一起。
這一天可能是入谷以來最平靜的一天了,各殿弟子都在休養生息,甚至晚上也可以好好休息。
赤羽搏因為輪迴煉體決的緣故食量特別大,獵了一頭野獸烤了吃,易恆也陪着他邊吃邊聊。
「你對明天的大陣有什麼看法?」赤羽搏問道。
易恆淡淡一笑,道:「無非是個殺人的引子。寶物也好,頸環也好,都要在離開山谷時帶着才有意義。」
赤羽搏點了點頭,比如易恆,他最近殺了不少人,得到很多寶物、靈石、頸環,但在離開陰風谷之前如果有人將他殺死,那他的所有收穫都將變成別人的。
最後兩天的爭鬥將異常激烈,而這座藏寶大陣在這個時候開啟,無非把弟子們集中起來,給所有人個出手的理由。
易恆道:「最終,咱們和南圃、厄子寧、鸞玉兒等人或許都將交手。」
赤羽搏悶悶道:「我只想活着離開這裏,鸞玉兒,南圃等人,我希望儘量避開。」
易恆道:「你提出的要求我會全盤答應,前提是,這最後兩天你得幫我對付其他強者,幫我得到足夠多頸環。
如果能活着離開這裏,我還會讓易殿主幫你離開仙橋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3s 3.91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