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宗門不能沒有主事人,二長老少言寡語,算不得精明,又對權力毫無興趣,因此,三長老便順理成章接過了大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雖然仍有可疑之處,但三長老拼命救護大長老是有目共睹的,井伯源對三長老的指證又是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提出,所以,並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三長老。
相對而言,反而大長老的所作所為更可疑一些,他指使赤羽搏通過精神力手段控制井伯源做假證,究竟用意何在?
瞬息間,形勢急轉直下,大長老失血過多陷入昏迷,赤羽搏被囚禁,羿熔閣的權力落到三長老手中,而外邊,黎雙平和榮天壑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有句話叫做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明明事先收到黎雙平送來的消息,怎麼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做好萬全準備!
一個人在密室中呆呆出神,赤羽搏想不明白,黎雙平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他專門喜歡陰主子?
算計血蝠是為了大量資源,如今換成榮天壑又是為了什麼呢?這隻老狐狸的做事風格總讓人難以把握。
另外,有一點可以肯定,三長老掌權之後定然不會放過大長老和自己。
必須儘快想辦法脫身,否則凶多吉少。可問題是,被困這方寸之地,想脫身談何容易!
每每這種尷尬處境就會想到亞若,如果有她在,事情會變得條理清晰,就連黎雙平的心思也瞞不過她。
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已經從極北冰原回來?
煎熬中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短短兩天仿佛過了兩年。
羿熔閣慢慢由躁動恢復平靜,主要歸功於護山大陣的開啟,有這座大陣守護,弟子們總感覺心裏踏實些。
其實三長老並不主張開啟大陣,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會有危險,因為這本就是他和榮天壑的一次交易。
但其他幾位長老和絕大部分弟子要求如此,他也只能順了大家的意思。
這兩天,大長老已經被轉移到一間地下密室,美其名曰安靜養傷,實則被三長老控制起來。
毫無疑問,他希望大長老死,只可惜他並未料到黎雙平會倒打一耙,有了準備的大長老險險躲開了必殺一擊。
如今,這件事最令三長老頭疼。
即便轉移到密室也並無理由阻攔其他幾位長老探視,幾乎始終有至少一位長老留在大長老身邊照料。
大長老還沒有醒,可胸口的血已經止住,雖然傷得很重,卻並無性命之憂。
這樣下去,如果大長老醒了,很容易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時,三長老的處境就非常尷尬了。
靜靜坐在洞府之中,三長老冷冷一笑,看來這些善後工作還要交給榮天壑來完成。
殺死大長老,除掉那個臭小子,這些對榮天壑來說只不過舉手之勞。
他對洞外喊道:「來人!」有弟子跑進來恭敬行禮。
三長老道:「放出消息,就說明天審問那個阿呆,如果他確實通過一些詭異手段控制井伯源做假證,說不得要嚴加處置,對這種人無需仁慈,就算殺了也不為過。
還有,傳令下去,宗門決策方面仍以大長老為主,凡是大長老的命令或者持大長老令牌者,無論任何事,一律配合,無需向我請示。」
那弟子領命去了,很快便將消息傳開。
得知此事的人無不贊同,多年以來大長老在門中建立的威信已經根深蒂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改變,這時候三長老下達如此命令無非深得人心。
這是他的陰謀,更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一步妙招。
對於宗門內的變化,羿熔閣弟子大多靜觀其變,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可有個人自始至終對三長老的險惡用心知之甚深,她就是宣月曉彤。
早在十年前,血蝠一役中,三長老就有心利用血蝠除掉大長老,這件事羿熔閣弟子幾乎不知道,可在骨中虛的幫助下,赤羽搏、亞若,還有宣月曉彤,已經將三長老看得清清楚楚。
赤羽搏明天就要被公開審問,看來三長老要拿他開刀了,而大長老仍昏迷不醒,這可如何是好?
宣月曉彤坐不住了,如果任由三長老行事,赤羽搏和大長老都將凶多吉少。
這個時候,能幫他們的或許只有自己和昱江師叔了。必須想辦法把他們二人救出來,且只有一晚上時間。
思來想去她有了主意,大長老令牌!
三長老的命令或許只是為了收買人心,卻恰好給了自己救人的機會,只要能拿到大長老令牌。
因為特殊的身份,宣月曉彤知道,大長老令牌實際上有三塊。
平時發佈命令時會用到一塊,為了應付特殊情況,大長老身上還有一塊備用的,除此之外,另有一塊藏在大長老洞府之中,多少年來始終不用,算是個後手吧。
如果能把這塊令牌偷出來,加上三長老今天發佈的命令,或許能將赤羽搏和大長老偷偷帶出羿熔閣也未可知。
想到此處,她立刻去找竹昱江。
烏竹居中,竹昱江正眉頭緊鎖,來回踱着步子。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卻偏偏都是圍繞大長老一脈,即便他心思主要放在煉器上,也明顯感覺到不尋常。
黎雙平和榮天壑在外虎視眈眈,師父重傷昏迷,宗門權力落在三長老手上,自己剛被放出來,六個徒弟中又有兩個被關了起來,無論審問結果如何都至少有一個徒弟要面臨險境。
竹昱江頭痛欲裂,一個月來紛擾不斷,不曾有片刻安寧,這讓只懂得煉器的他難以承受。
似乎該做點什麼,總不能坐以待斃,可身為一名三代弟子,在如此大的變故中又能做什麼呢?
無法讓師父的傷快速好起來,無力保護兩個徒弟,更沒法子對付黎雙平和榮天壑,甚至不知該以何面目見三長老。
現在才發現自己活得如此失敗,以往執着的煉器在如今的困難面前竟毫無用處。
正在此時,突然發現宣月曉彤小心翼翼推開房門,閃身而入,看起來異常小心。
一進門宣月曉彤便迫不及待道:「昱江師叔,大長老洞府中那塊令牌你是否有辦法拿出來?」
竹昱江一愣,呆呆看着宣月曉彤,道:「你要幹什麼?」
宣月曉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道:「師叔,你還不明白嗎?
阿呆就是習山,就是赤羽搏,一直在幫你,而你的四徒弟井伯源是三長老的人,正是他在你煉製的寶物上做了手腳,引來如今的禍事。
真正要殺大長老的人其實是三長老,如今三長老掌權,而大長老昏迷不醒,誰能保證他不會暗下殺手?
明天就要審問習山,他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所以,明天天亮之前,咱們必須想辦法救他們,帶他們二人離開這是非之地。
好在三長老下令,宗門決策仍以大長老為主,這收買人心的一條命令卻是咱們最後的希望。
如果能拿到第三塊大長老令牌,你我二人應該可以直接進入地下密室,見到大長老和習山。
在後山,有一條從地下密室直接離開的備用通道,我們或許能將他二人帶走。」
竹昱江呆呆聽着,腦後突然傳來一陣抽痛,疼得他下意識皺緊了眉頭。
最近幾天,頭疼越來越頻繁,可眼下的情況又哪顧得上這個。
他看着宣月曉彤一臉決絕,問道:「可是,就憑你我二人真的能把師父和習山帶走嗎?
就算僥倖脫身,咱們又能去哪裏?別忘了外邊還有榮天壑和黎雙平!」
宣月曉彤臉色一沉,咬了咬銀牙道:「伸頭是一死,縮頭也是一死,你選擇坐以待斃還是拼死一搏?」
竹昱江眼中滿是紅血絲,腦後又傳來一陣抽痛,緩緩道:「在宗門內,三長老總不至於明目張胆加害師父吧?」
宣月曉彤目光灼灼,道:「確實不敢,可你知道這些年來他暗中控制了多少人?誰敢保證大長老療傷過程中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還有,明天就要審問習山,三長老不敢直接對付大長老,可習山呢?他又有什麼資格跟三長老斗?
上山這麼久,他為什麼隱瞞身份,還不是因為你?
容貌上的變化給他帶來便利,能夠以另一個身份暗中幫助你、保護你。
這一個月來,正是他暗中調查,找到一些三長老暗中做手腳的證據才將你解救出來,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才把三長老逼到了絕路,不得不下殺手。」
竹昱江臉色鐵青,對這一個月中發生的事他確實知之甚少,甚至對被關之前的各種隱情也不甚清楚。
可他不傻,聽宣月曉彤這麼一說,前前後後的很多事似乎能串聯起來了。
後腦又傳來一陣抽痛,對他來說,這次的事或許是一生中受到的最大挫折。
沒能看清那塊破骨頭他不在意,煉製失敗他也不在意,可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整個宗門陷入險境,導致恩師險些喪命,而且,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卻無力彌補,這讓竹昱江感到深深自責。
低低的冷笑聲自他口中發出,卻帶着一絲癲狂與深深的落寞。
宣月曉彤一愣,竟有些不知所措,問道:「昱江師叔,你笑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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