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自己獨自拄着拐杖,哭到崩潰,仿佛什麼都已經不在乎了。
此刻,他寧願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都送出去,只要能夠把時間換回到醫生給她做流產手術之前。
他會阻止醫生,他會趕走所有的人,他也不介意她懷了他的死對頭的孩子,他會好好的和她見面,說話,說清楚他是當時的那個小男孩。
可是,他所想的這些,全部都不可能實現了,全部都晚了。
她現在恨他。
她說了很多遍,她說她恨他。
她還說,她後悔當初給他手帕。
東宮昊握緊了手裏的手帕,這塊手帕,他情竇初開之後,便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當時的小女孩給他的,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他一直把這塊手帕當做珍寶一樣的保留着。
可此刻,言小清說,她後悔給他這塊手帕。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到底怎麼做,才能夠讓她不恨他,然後接受他呢?
他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有眼無珠,明明在心裏愛了她那麼多年,可見了她,卻一直在傷害她。
想到這些,他的心就越來越痛,多年來沒有哭過的他,多年來一直鐵石心腸,為了目的不斷變得越發冷血的他,此刻,他的整顆心臟,仿佛被人用鋒利的刀片,割成了千千萬萬片,痛得他無法喘息。
東宮昊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之後,立刻就被一臉驚訝的東宮辰給攔住了。
東宮辰剛剛不忍心呆在屋子裏面看着醫生給言小清做流產手術。
但他也知道今天的流產手術必須做,因為東宮擎的孩子,落到了他們的手裏,他們不好好利用就是傻子。
所以,他沒有阻止流產手術,而是覺得屋子裏面悶,就走了出來透氣。
誰知道,他剛剛卻見到一個醫生抱着一個還有氣息的,非常小的孩子走了出來,說那是言小清肚子裏面的孩子,還有氣,不過需要好好治療和照顧才能夠繼續活下去,而且二少爺不殺這個孩子,要她們好好的治療孩子。
東宮辰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一開始不是說可這個孩子拿出來之後,就殺掉的嗎?
於是他就走了回來,想要去問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計劃有了改變。
可他才走到門口,就見到自己那個一向只願意坐在輪椅上面,只有今天為了計劃才戴上了假肢的弟弟,竟然戴着假肢,淚流滿面,慌亂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東宮辰被嚇得不輕。
果然是出事了。
因為他的這個弟弟,從小就非常的冷靜,心態也像個老人似的,從來不會因為什麼事情而着急慌亂。
怎麼現在,他卻變成了這樣?
東宮辰急忙攔住了自己的弟弟,震驚的問他:「弟,你怎麼了?是不是裏面出什麼事了?難道孩子取出來之後言小清承受不住出了事了嗎?那我進去看看她。」
東宮昊抓住了東宮辰,哽咽到嗓音都嘶啞了:「不要進去耽誤醫生救她。」
聞言,東宮辰只好停了下來,他着急的詢問:「那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會哭了?還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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