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滔滔,帶着黃濁的奔流河水。 小 說 .
夜闌人靜。
忽然,一道人影由遠及近跑來,從山林里跑出,快速跑向黃河河岸邊。只見在人影背後的世界,正追着他在崩塌,崩潰。
人影越來越近,赫然就是方正。
方正感覺自己此時賊刺激,好像找到了跑毒圈的刺激感,稍慢點就要被身後追來的毒圈給殺死。
那毒圈自然就是崩塌的精神世界了。
「福先生,李泗水的記憶世界馬上就要崩潰了,你絕對想不到,我剛才在李泗水的記憶世界裏遇到了誰…我碰到了…呃,韭,韭菜四號,你怎麼也會在這裏?!」
方正猛地兩腳急剎車,一副活見鬼表情的看着跟福先生站在一起,似在老友相聚,談着話的白衣女人,下意識就脫口而出韭菜四號。
韭菜四號?!!
福先生:「……」
白衣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方正的錯覺,當白衣女人身影在消失進黃河水裏時,她好像回眸看了一眼自己?!
方正謹慎接近福先生後忙問:「福先生,那位跟您認識?」
這次方正沒喊韭菜四號了,謹慎問福先生。
「那是一位前輩。」福先生看一眼方正。
嘶呼,倒吸口涼氣。
「福先生,韭菜四號,不對,是這位白前輩…具體怎麼個前輩法?」
白衣白褲,從頭到尾一身白,可不就是白前輩嗎?!
「全國有九位日游使分別鎮守在各地,她是最有希望成為第十日游使。」福先生沒有具體細說,可能是出於保密或其它的原因,只是側面提了一句。
福先生才剛說完,方正忽然變得安靜,不再出聲了,人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的老老實實端坐在船上。
最有希望突破第十日游使,
那不就是日游使下第一高手,就連夜遊使都不夠看的嗎?
方正這不是慫,
這叫從心。
他不是怕了韭菜四號,方正心裏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福先生看着一本正經,在正襟危坐的方正,倒是沒再往方正身上補刀了,他一邊撐開船篙,剛好前後腳脫離開崩潰的李泗水記憶世界,一邊解釋起白衣女人為何會出現在李泗水的亡者精神世界裏。
「她居住在黃河一帶,負責鎮守黃河流域的安寧,所以這次專門負責暗中保護你們的安全。你是不是一直疑惑,為什麼進入李泗水亡者精神世界的有六個人,始終只看到五個人?最後一個人就是她。」
方正依舊坐着一動不動。
我很嚴肅。
我很認真臉。
一直到離開黃河流域,成功走出黃河入海口後,方正這才似如釋重負的輕舒一口氣,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的他,壓不住安靜的再次活躍起來。
倒是再經過洛神鄉時,不由多看幾眼,可惜河面上漂浮着可視度極低的濃霧,看不到洛神鄉里之景。
當出了黃河入海口,方正重新站起身,目光帶着些許不無遺憾的看一眼身後的黃河方向。
因為毒圈突然加速收縮,幾人為了儘快跑出毒圈,他還沒跟韭菜一二三號要上微信號。
不然就又能擴張他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外交流群】,這些可都是他今後在同行里的人脈圈子。
與之同時,方正看着身後的黃河,他的心頭一直有個疑問,李泗水已經死了,那個網絡帖子到底是誰發的?
是李泗水死後發的論壇鬼帖?
還是說…有人在冒充李泗水發帖,而那個人選,方正也已經有了初步懷疑對象,他懷疑黃建安並沒有死。
因為當他從鬼遮眼裏走出時,並沒有看到黃建安的屍體,或許是他沒留意到黃建安的屍體,也或許是黃建安一直還活着……
一路上,方正都很安靜,並未急着跟福先生交談關於黃河古村的經歷,他沒忘了走陰禁忌之一,保持安靜,切忌大聲喧譁。
方正打算出了亡者精神世界後,再跟福先生仔細匯報情況。
兩人一船,撐着一葉小船,走出一段距離,那對伯侄黃河撈屍人已經不見,再又流逝一段時間後,小船再次進入鋼鐵巨艦墓地。
一艘艘鋼鐵巨艦,帶着歷史破敗和腐朽,折戟在這片詭異的戰場。
嘩嘩嘩…福先生手裏的船篙,輕輕滑動水面,小船在一艘艘或斷裂或朝天翹起的鋼鐵巨艦殘骸里緩緩駛過,水面上還漂浮着此前來時所留下的木板碎片。
突然!
噗通,身後的濃霧裏傳來跳水的聲音,然後是一陣咔嚓咔嚓,粗重鐵鏈在船身上滑動摩擦聲音,濃霧中,一條船錨鏈以傾斜角,正朝小船這邊快速接近。
水面下似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接近。
眼看水面下的東西距離越來越近,即將從後面追上小船,眼看就要冒頭出來時,忽然,一條幾人長長的船舢板碎片,直接把水底下的東西一頭捅下去。
咕嚕,咕嚕,水底下吐起一串氣泡,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捅,嗆到了水。
水底下的東西還要再冒頭,又是被一棍子捅下去。
再冒頭,再捅下去,咕嚕嚕打起一串串氣泡……
福先生聽到身後的動靜,目光帶着疑惑的轉頭一看,就看到身後的方正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根長長木條,看上去,有些像是水面上漂浮着的船身木板碎片…此時,方正正玩得不亦說乎,把身後追來的雙臉屍魂,一次次捅到水底下去。
屍魂此刻什麼臉都丟盡了。
被方正一次次捅到水底下,只感覺憋屈無比。
這傢伙怎麼跟第一次不一樣,這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福先生:「……」
福先生也是無語看着越捅越興奮的方正,下意識加快手中動作。
船很快便離開了屍魂的活動範圍,只留下水底下憋屈無比的屍魂。
一路上都很平靜,直到,再次看到那座迄立在白骨累累上的靈隱寺時,方正知道,自己終於回到家鄉所在的省份了。
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名老和尚。
當給他回來時,寺廟已經修建好,而此刻的老和尚正在割肉,一片片血肉割下,兩條腿和左臂鮮血淋漓,只剩下森然白骨,可老和尚手中的刀還是沒停下,開始割身上的肉……
「這老和尚是在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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