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主人雖然是江世寬,但江世寬明顯對那個白衣女子有些敬畏。
白衣女子的身份,周時名是約略知道一些的。
所以他不怎麼想見她。
既然他剛到商隊的時候,她沒有見他的打算,那麼他自然也樂得如此。
但現在,白衣女子顯然改變了主意。
這卻讓周時名更不想見她了。
無事獻殷勤,就意味着沒什麼好事情。
他有時回想當初與這女子的短暫交往,便對她講的內容有些懷疑,不過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與他的任務挨不上關係的事情,他一直不想理會,所以雖然懷疑也沒有細想。
只是想不到,還有重逢的一天。
洛思寧躺在雲彩上舒服的不願意說話,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來答話。
周時名只好應道:「江老闆,請進來說話吧。」
江世寬便小心翼翼地掀開帳篷簾門走了進來,看到兩人一人躺在一朵白雲上,很是愜意的樣子,不由愣了一愣。
這麼珍貴的方器居然拿到當床用,真是敗家奢侈啊。
他就站在門口,客氣地道:「周先生,洛小姐,晚餐用得可好?」
洛思寧心裏不怎麼高興,剛剛和周時名聊得正開心呢,就有上門來打攪的傢伙,耍起了小脾氣。
反正莫名其妙耍小性子是女孩兒的專利,誰也不能說不是,便嘟着嘴,不答理江世寬。
周時名在雲彩上盤腿坐起來,「江老闆,我身體還沒有復原,就不下去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你可有什麼事情?」
其實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沒有那麼嬌氣了,下地走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江世寬明顯是有目的而來,周時名也沒有心思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大家萍水相逢,到了白石寨就各奔東西,就算江世寬有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他也會毫不客氣拒絕。
不相干的事情,不想管呢。
江世寬沒想到周時名說話這麼直接,連個客套都沒有,便知道周時名有些不耐煩,但他經商多年,什麼人都見過,這點小場面還嚇不退他,陪笑道:「我家商隊的大老闆,想當面與周先生道一聲謝。」
周時名奇道:「江老闆說笑了,你自己不就是商隊的老闆嗎?又哪來的大老闆?」
「周先生誤會了。我們這些跟隊跑路的,雖然也被人尊稱為老闆,但實際上卻不過是出力跑腿的,真正的老闆是不會出來吃這種辛苦的。」江世寬正色道,「只是此次我家老闆恰好有些事情要做,便隨商隊同行。」
「其實,也不用當面謝了吧。」
周時名很婉轉地表示不想見什麼大老闆。
江世寬看看周時名的臉色,見他還算平和,雖然有些不耐煩,可也沒有趕人的意思,便欲再勸,不想白衣女子的聲音卻從帳篷外傳來,「先生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一別多時,妾身只是想見先生一面,卻是沒有其他的想法。」
周時名嘆道:「你一開始不是不想見我嗎?又跑來幹什麼?你想進來也成,但我把話先說在明處,我自己一堆兒事情,可不想再惹其他麻煩了。」
「先生多慮了。」白衣女子道,「先生是世外的高手,妾身自是不會拿自己這些瑣事麻煩先生。」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周時名要再說不見,可就顯得有些不盡人情了,何況實事上,是他欠白衣女子的,而不是白衣女子欠他什麼,便道:「既然如此,請進吧。」
綠衣丫鬟掀開帘子,白衣女子款款而行,進得帳篷,便很鄭重地向周時名施禮道:「一別數月,先生安好?妾身葉輕語,向您請安了。」
那綠衣丫鬟卻是站在白衣女子身後,也不說話,瞪着眼目看着周時名,神色很是不客氣的樣子,對葉輕語的舉動似乎頗不以為然。
這兩人的關係有些意思。
周時名看在眼裏,笑了笑,揮手道:「還好,你不說自己返回家鄉了嗎?怎麼卻跑來當商人了,看家業這麼大,不是這幾個月的工夫就能置辦下來的吧。」
「這原就是小女子多年來經營的一些產業。」葉輕語看了看江世寬。
江世寬便識趣地道:「周先生,老闆,我便出去了,幾位慢聊。」又很鄭重地施了一禮,連躺在雲朵上不出聲的洛思寧也沒有落下,這才倒退着走出了帳篷。
那綠衣丫鬟卻依舊好似金剛般杵在那裏紋絲不動。
葉輕語微微搖了搖頭,轉而又對周時名道:「當時走得匆忙,所以有些事情未對先生講明,還請先生見諒。」
「你們兩個是舊相好?」洛思寧翻身坐了起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把面紗摘下來讓我瞧瞧,這傢伙才來這麼短時間,怎麼儘是招惹美女,難道還有桃花光環傍身不成?」
這一句話插得沒頭沒腦,好不突兀。
葉輕語正盤算着怎麼向周時名開口,被洛思寧這麼一插,心中的緊張倒是稍稍去了一些,輕笑道:「小妹子,你是先生的妹妹?」
原裝周時名的正經妹子這般問奪舍周時名的冒牌妹子,顯然存了打趣的心思。
「你看他這個衰樣,可能有我這麼好的妹子嗎?」洛思寧板着臉道,「我目前是他的私奔"qingren",請多多指教!」
葉輕語正笑意盈盈準備就此扯開話題,緩解一下氣氛呢,被洛思寧這一句話,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給嗆道。
「快點把面紗摘下來。」洛思寧催促道。
綠衣丫鬟怒道:「你這小女孩兒好生無禮,我家小姐的面容豈是無關人可以輕見的!」
見綠衣丫鬟斥洛思寧,周時名便有些不高興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在花流村的時候,她也沒蒙什麼面紗,村子裏的人天天看,也沒見誰說不能看。」
「那時妾身做了些偽裝,樣貌與現在有些許不同,還請先生見諒。」葉輕語說着舉手要摘百紗。
洛思寧卻突然擺手道:「等會兒,等會兒,你該不會是有什麼規矩,比如說第一個看到你真實面目的男人,要是不能娶你,就必須得死吧!」
「哪有這種事情。」葉輕語輕笑。
綠衣丫鬟怒道:「我家小姐何等身份,怎麼可能這般隨便……」
周時名不耐煩地道:「你家小姐什麼身份?說出來聽聽,我們又不知道。」
葉輕語轉頭斥道:「翠衣,不得無禮!」
綠衣丫鬟哼一聲,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卻還是閉上了嘴。
「沒那個規矩,就摘吧,讓我看看。」洛思寧大咧咧地道,「這傢伙目前是專屬我的,可不能讓旁人拐走了。」
「咳,小洛!」周時名覺得洛思寧這樓已經快要歪到天際了,盡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面紗一摘,艷光四射。
周時名竟有種晃眼的感覺。
要說美女,他不是沒見過,雲淺雪、梅雨詩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就算還沒長成的洛思寧,那也是相當漂亮。
可是葉輕語的美麗卻與她們三人完全不同,帶着無限的媚惑妖嬈,眉稍眼角都滿是無限風情。
一張尤物的臉!
模樣雖然還能隱約看出花流村那個葉輕語的樣子,但風情氣度卻已經是完全不同了。
洛思寧呆了一呆,皺了皺鼻子,嘀咕道:「一張天生小三臉,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家的女子,莫不是妖怪?」
她一直繫着黑布帶,但黑布帶卻沒有任何提示,便以為對方是人,只是心裏不痛快才這般說了一句。
不想葉輕語卻聽見了,也不着惱道:「妾身首丘一族。」
洛思寧登時恍然,「哦,原來是狐狸精啊。」
周時名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首丘一族,居然是狐狸精這種傳說中大名鼎鼎的妖怪。
雖然穿梭了兩個世界,但狐狸精卻都是媚惑妖欲的代言詞。
而且這個世界的狐狸妖怪有一種天賦的本領,那便是幻形無礙,變幻成人形,便任你有通天的本領也查不出她是妖怪來,除非她自己不小心把尾巴露出來。
黑布帶能夠自動辨別妖怪,但當初在花流村的時候,葉輕語沒變身之後,周時名也沒能看出她是妖怪。
這就意味着,她的幻形絕不是簡單的偽裝,而是能夠從裏到外變成完全符合一切標準的人類,如此才能做到連黑布帶都分辨不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的狐狸精,其實還代表着另一重含義,間諜。
正因為狐妖能夠幻形無礙,變化成人後,無人能夠查覺,又個個天生美艷媚惑,所以妖怪最喜歡派遣狐妖潛伏進人間刺探各種情報,算得上是妖族中的王牌間諜一族。
這個葉輕語或許就是潛伏進人間刺探情報的間諜吧。
只是當初她為什麼會在花流村那個小地方,便令人懷疑了。
莫非是另有所圖?
周時名不說話,斜眼瞧着葉輕語,被她的艷光晃得有些眼花,卻也不躲開,只是現在黑布帶已經跟他融為一體,看東西的時侯眼睛沒有焦距,仿佛瞎子一般,倒讓他這種堅持根本成了無用功,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葉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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