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周時名只好苦逼透頂的開始了自討若吃的練習。
一次次的失敗和無窮無盡的雷劈,永遠是小黑屋的主旋律。
各種慘痛代價換來的是長足的進步。
周時名原本搞出步槍和元氣彈射擊,其實只是出於對槍械的愛好而自尋開心的一種玩笑行為,甚至都沒有深入研究的想法。
但小黑屋以強有力的行動糾正了他的態度。
在變態的雷擊之下,他逐步補合了這項能力的種種不足之處。
當他從小黑屋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熟練控制元氣彈的爆炸時限和射擊遠近。
以他目前的力量,他可以最遠射出超過兩里地!
而且有了念力鎖定和全地圖視野輔助,就等於說他可以隨意打擊兩里範圍內的任何目標。
元氣彈的穿透力和威力也是極強的。
在模擬訓練中,他嘗試過一槍打穿數幢房屋,擊中房屋後方的標靶。
出了小黑屋,周時名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在現實中試試身手,不過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這可是雍王府,他要是上房亂射元氣彈的話,十成十會被暗中隱藏的那些護衛高手給圍攻。
他是來坐客的,或者說是來王府避避風頭,無論靈劍派還是何家都是地頭蛇,他殺了何士文,就算是公平決鬥,也不可避免會有各種後續麻煩。
如果他在王府里再折騰出點事情來,以至於呆不下去被趕出去的話,想必最高興的一定是岳家和靈劍派吧,就算不光明正大的尋仇,他們也有足夠多的辦法來尋他的晦氣。
周時名對這個世界的規矩還不太了解,如果他能夠清楚的明白緝妖盟的巨大權威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了。
事實上,既然是緝妖盟許可和見證的決鬥,那麼周時名在這雍州城裏其實就是最安全的,無論何家還是靈劍派都不可能以此理由向他尋仇,但出雍州城後,在荒郊野地里他們會怎麼做那就不好說了。
雖然不能試槍,但卻可以試一下全地圖視野。
周時名也不起床,拿出黑布帶系在眼睛上,開啟全地圖視野。
視線閃了一下,突然間就變成了居高臨下的俯視模視。
以王府為中心的五里範圍內的所有街道、房舍盡在眼前,仿佛身空中,俯瞰着這一片範圍。
這一帶都是雍州城的達官貴人的居住。
有若棋盤般的街道縱橫交錯,交錯的街道之間,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院落。
雍王府無疑是所有院落中最大的,簡直可以稱之為一個小城,其間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盡皆美侖美煥。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差役,提着燈籠,挎着腰刀,沿街巡視,尤其是巷角街頭,都會上去照上一照,檢看一番。
一個更夫敲着梆子自王府院牆外走過,還在懶懶洋洋的打着哈欠。
高高的院牆之內,是一隊隊巡羅的家丁。
他把視野調整至王府內,慢慢降低視野高度,自空掠過,掃視着一間間的樓舍亭台,這種感覺奇妙極了,便好似他自己在飛翔一般。
略過一個獨立的小院時,他看到了坐在窗前的梅雨詩。
這位天玉山的少山主沒有休息,倚在窗前,望着星空似乎在思忖什麼,窗台上放着一碟蜜果,她正拿起一顆往嘴裏送。
她的動作便在此時微微一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有些困惑地左右看了看,旋即喚道:「蘇姨,這果子的味道真不錯,你也來嘗一顆吧。」
她的聲音未落,蘇長老便出現在她身後,笑盈盈地拿起一顆果子,卻突往周時名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凌厲若刀。
周時名嚇了一跳,不敢再看,調整視線,接着又去看其他的房舍。
小院之中,梅雨詩將手中的果子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道:「走了?」
蘇長老環視院落,沉聲道:「走了,想來只是湊巧路過,沒什麼惡意。」
梅雨詩笑道:「咱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卻不想還能引來神嬰境高手來偷窺。」
蘇長老卻是凝重:「想不到連神嬰境的高手都驚動了,看起來這次妖域山脈的事情真是不可小瞧。」
梅雨詩嘻嘻笑道:「蘇姨你不要老實擔心這擔心那的,咱只是去看個熱鬧,見識一下妖域山脈的風光,又沒想着要攙和什麼,就算他們搶得頭破血流,跟咱們也沒有一點關係不是。這果子真的很好吃,你不嘗一個嗎?」
蘇長老卻只是沉吟不語。
越過梅雨詩的院子,周時名繼續在各個房舍之間閒逛。
此時夜已深,多數房舍都是燈火熄滅人安睡,只有巡視的家丁在各處走動。
看了一會兒,不知覺靠近一幢小樓,卻是燈火通明,透窗可見姜思明坐在窗前不知寫些什麼,身後都是書架,想是個辦事的書房。
小樓里外都站滿了侍衛,陰暗處還有暗哨,可謂戒備森嚴。
只是這些侍衛無一發覺周時名的偷窺,周時名正暗笑這些警衛不過是花樣擺設的當口,忽聽有人沉聲喝道:「何方朋友,不知夜訪雍王府有何貴幹?」
一個神態威猛的布衣老者倏然出現在窗外,凝神看向周時名所在的方向,手中提着柄波光閃閃的長劍。
周時名大為奇怪,剛剛蘇長老也是一眼看到了他視線所在的位置,現在這個提劍老頭也能一眼看到,難道使用這全地圖視野還有什麼能讓人察覺的特異之處不成?
「這位朋友,雍王府可不是隨便閒逛的地方,若是無意來此,還請速速離去!」
提劍老者瞋目大喝,聲如炸雷,頭頂有金光閃動。
金光之中,一個寸許高的半透明小人自老者的頭頂冒出來,看起來就好像是從他的頭頂里爬出來的一個,扎手紮腳的往頭頂叉腰一站,左顧右盼,極是神氣的樣子。
周時名大為好奇,忍不住盯着那半透明的小人仔細看了幾眼,卻發覺那半透明小人的樣子竟然與那提劍老者有八九分的相似,看起來妥妥便是提劍老者的迷你微縮版本!
那小人向着周時名視線方向望了一眼,驀得抬手向下一拍。
周時名突覺異樣,調整視線,向上方看去,卻赫然看到一隻巨大的半透明手掌自空中落下,直拍向他所在的方位。
他不禁嚇了一跳,立刻抬高視角,急速恢復了居高臨下俯瞰的位置,就見那隻半透明的巨掌降至半空便是一頓,旋即緩緩消失,卻是沒有傷到了雍王府內的一草一木。
「霍師傅,什麼事情?」
那提劍老者雖然吼得震天動地,但姜思明卻依舊低頭書寫,連手都沒有顫一下,直到把這一句寫完,方才抬頭相問。
「驚到世子殿下了。」提劍老劍晃了晃頭,那半透明小人沉入他的腦袋消失不見,「方才有神嬰高手離魂夜視,想來只是路過或是無意中錯入,沒有什麼惡意,已經退走了。殿下放心,已經沒事了。」
姜思明點了點頭道:「沒事就好,霍師傅你處置得很好,雖說擅闖王府是大罪,但平白無故的亂戰一場,把王府拆了卻也不是什麼好事情,父王回來少得不又要唯我是問了。」說罷便又低頭繼續寫他的東西。
周時名卻是不敢再在王府里亂逛了,可又玩得正爽快,不甘心就這麼結束,便在到附近的院落中閒逛,倒也看到了不少熱鬧,有人大半夜不睡覺在房子裏搞少兒不宜的成人遊戲,有人摸進廚房偷嘴,有人在陰暗角落裏私會,還有人在趴窗偷窺。
這看似平靜安寧的夜晚之中,卻隱藏着許許多多的事情正在發生。
周時名時而升高視野,居高俯視,時而降低到某處街頭、房舍前,細細觀瞧,正看得開心,卻忽見那更夫不知看到了什麼,嚇得連鑼梆都扔到了地上,大聲尖叫,渾身哆嗦。
臨近的兩隊巡視差役聞聲急忙向這個方向趕過來。
周時名一時好奇,降低視角,仔細看了看更夫,見他面色慘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一處巷子,卻是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他調整視線,轉身更夫注視的方向,赫然看到一具狗的乾屍,正躺在巷子的盡頭處。
噬血蝠妖還在暗中吸食着城中動物的精血!
周時名將視野調整到近處,細細觀察,卻沒有發現噬血蝠妖的蹤跡。
正看着,近處的兩隊差役已經跑了過來,一個差役將更夫揪起來,大聲喝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那更夫嚇得狠了,一時竟連話都說不出來。那差役二話不說,狠狠打了更夫兩個耳光,那更夫方才回過神來,指着巷子語無倫次地道:「妖,妖怪,紅色的絲,把那隻狗給吸乾了!」
那兩隊差役總共六個人,聞言都是嚇了一跳,紛紛拔出腰刀,疑神疑鬼的左右觀瞧。
他們雖有些武藝,但與緝妖盟的高手終究不能相提並論,若是真撞上什麼兇狠的妖怪,十之八九是小命不何。
更夫哆嗦着指了指巷子。
那六個差役相互遞了幾個眼色,持刀擺出一個相互倚靠掩護的圓陣,緩緩步入巷子。
他們很快就看到了那具乾癟的狗屍,都是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蹭過去,拿刀扎了扎乾屍,確認狗已經死透了,又仔細檢查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動,這才稍稍放心。
領頭的差役思忖片刻便咐咐道:「劉四、趙二,你們兩個在這裏看好屍體,武子,你回府衙稟告總捕頭,讓他請兩個緝妖盟的獵人過來看看情況。何頭,你去看看這院牆後面是什麼人家,提醒他們小心,最好把宅子裏好好搜查一遍,省得妖怪躲在宅子裏若來禍事。嗯,算了,還是等總捕頭過來再去吧,這地方的人家非富即貴,我們平白上門,怕不那麼受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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