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李曉禾手機就www..lā
看到是許建軍的號碼,李曉禾立刻來了精神,快速按下接聽鍵:「老許,什麼事?」
「起的夠早啊,聽着倍精神。」許建軍聲音傳來,「告訴你兩個消息,是先聽好的,還是先聽不太好的。」
李曉禾忙道:「當然是先聽好的,是不是案子有進展?」
「進展很大,那小子招了。他承認自己叫葛二海,馬一山是他的假名,那些有關馬一山的證件都是假的,他也交待了詐騙村民錢財的事。」許建軍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這小子終於開口了,農民的錢能拿回……」話到半截,李曉禾「誒」了一聲,「那個不太好的消息是什麼?」
「其實是同一件事。就是葛二海還交待,在整個詐騙過程中,他只是一個傀儡,是活躍在台前的人,真正的策劃指揮者名叫姚鵬。葛二海提供了姚鵬的一些信息,包括樣貌,身份證件,手機號碼等。目前我們撥打了那幾個手機號碼,全部都是空號,這在意料之中。葛二海沒有姚鵬具體住所的消息,只提供與了姚鵬幾次見面的場所,我已經派人去核實了。」許建軍「哼」了一聲,「這些傢伙的機構層級還真多,不知道有多少層,總不會十八層吧。」
「媽的,這些傢伙,他娘的太狡猾了。」李曉禾忍不住罵道,「不用說,身份證件肯定也是假的,長的模樣真假都不好說,沒準姚鵬也是假名。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十八層,再有兩三層就把我拖垮了。」
許建軍笑罵聲傳來:「你這傢伙情緒不高呀。十八層有什麼?照樣把地獄那些小鬼抓出來,要是抓到閻王、判官更好,害人鬼一個也不能放過。另外,再告訴你一點,根據葛二海的交待,我們又拿到他兩張銀行卡,從櫃員機查餘額共是十八萬多,加上當場繳獲那張,已經有二十萬了。還有四張卡沒拿到,據他說哪張卡都在十萬左右。」
「二十,加四十多,六十多萬,再加上何二賴那六十萬,也一百多萬了呵。這一百多萬還欠款,也夠三分之一了。」李曉禾念叨着。
「別瞎叨叨了,即使都是他們的非法所得,也得走法律程序,才能支付那些詐騙款,還得保證這些錢沒被提前凍結。葛二海還說,那四張卡是姚鵬給他的,但密碼一直由姚鵬掌控,關聯手機號也是姚鵬的,所以他一直沒動那幾張卡,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那麼多錢。」許建軍又講出一個新情況。
李曉禾馬上揶揄起來:「你這傢伙也是,今天說話一點都不痛快,一下說完怕什麼?稀稀拉拉的,前列腺肥大似的。葛二海還說什麼了,痛痛快快的都倒出來,省得一股一股的,我這心裏也七上八十的不踏實。」
「沒了,該說的都說了。」說到這裏,許建軍語氣一轉,「倒是你這傢伙,還沒交待清楚。我一直納悶,你是怎麼知道馬一山真實身份的,就是那次你去審訊現場說的事。你詳細說一說,沒準對抓捕姚鵬還有幫助呢。」
李曉禾「哦」了一聲,講說起來:「元旦的時候,我去市里……」
原來,元旦那天,李曉禾去了茂中市,準備第二天去祭奠蒯縣長。與接站的陳雨傑會合後,二人到了蒯縣長家,吃了尤大姐做的午飯,還和蒯縣長「喝」了幾杯。飯後,李、陳二人離開「園丁佳苑」小區,到了陳雨傑租住的樓房。吃晚飯時,二人直接到了一個叫「小酌」的酒館。
本來中午就喝了,下午喝酒時又都心情不痛快,尤其陳雨傑還有一個大大的心結,結果李曉禾帶了醉意,陳雨傑更是醉的人事不省,就知道念叨一句話。打出租沒人拉,李曉禾只好架着陳雨傑回了出租屋。把陳雨傑安頓到臥室,李曉禾到了外屋客廳,坐在沙發上,準備開電視。在右手觸到遙控器的時候,忽然發現,遙控器下面有一張彩色宣傳頁。
看到宣傳頁,李曉禾非常激動。他曾經還撿到過一張這樣的宣傳言,是在一山公司院子裏。雖然那張非常褶皺不堪,紙上還沾着泥,但兩張的版式一模一樣,內容都是關於冬蟲夏草種植,顯然兩張紙是同一批東西。有了這個發現,李曉禾立即進到臥室,去叫陳雨傑。但當時陳雨傑爛醉如泥,根本叫不醒,他只得做罷。..
一月二日早上醒來,李曉禾詢問了紙張的來歷。陳雨傑告訴他,那張宣傳單涉及到集資詐騙,是茂中市茂盛區郊區農民投訴時提供的,但他不負責此事,不是太清楚,只是從一沓宣傳單中隨便拿了一張。聽說單子可能和另一個案件有關,陳雨傑答應李曉禾,待主管副局長出差回來後,負責向領導打聽。
在一月九日那天,陳雨傑回過電話,說是主管副局長回來了,正好讓他參與那件事,於是陳雨傑得以了解到案情。案子就是集資詐騙案,是以種植冬蟲夏草為名,許以高額回報,誘導農民出錢參與。陳雨傑把資料上的情況通報給了李曉禾,還把嫌疑人的身份證複印件傳了過去。李曉禾發現,這個名叫葛二海的人,證件上照片與馬一山非常相似,只是髮式有些區別而已。他這才聯繫許建軍,說是要觀看對何二賴的審訊。
聽李曉禾說完,許建軍哈哈大笑:「你小子真能憋的住,當時只說有線索,具體什麼也沒講。我見何二賴交待了,也就沒向你進一步打聽,原來你小子還『貪污』着信息呢,不過現在說也不晚。還正應了我那句話,你真是個福將,一到關鍵時刻,就顯靈了,沒準這條線索還真能挖出東西。」
「顯屁靈呢,還不是趕上了。這次抓住葛二海,我沒在現場,也沒提供什麼線索,你們不也照樣抓住了?」李曉禾回懟着,「少拿我逗悶子。我又不是禮拜天,想過就過?」
「誇你呢,你倒假謙虛起來了。我告訴你吧,在抓葛二海的前夜,你給我託夢,說是必能抓住嫌疑人,第二天果然就抓住了,你其實一直在保佑着。」許建軍說的煞有介事。
「快別損我了,我還好好活着呢。」李曉禾也逗起了悶子,「那我再給你預測一下,今天你肯定能抓住姚鵬,你去抓吧。」
「好,借你吉言,我們行動了。」話音至此,手機里沒了聲音。
長噓了一聲,李曉禾心情依然沉重,也不無擔憂。對於老百姓來說,能否抓住騙子是次要的,把錢拿回來才最關鍵,其實他也是這種心理。現在抓到葛二海了,案子推進了重要一步,可偏偏又出來個姚鵬,錢的事也不知怎樣,他的心依然懸着,而且懸的更高一些。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馬一山是此案中最大的騙子,只要抓到馬一山,案子就相當於破了,錢也就有了着落。從前天人們見到馬一山時的眼神可知,那裏面既有憤恨,也滿是希望,仿佛已經看到了花花綠綠的鈔票。可要是這個馬一山,也就是葛二海沒錢的話,那人們必定極其失落,甚至個別人會希望破滅,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空自擔心也不解決問題,還是起床干點實事吧。想至此,李曉禾從床上坐起,去旁邊拿着衣服。
……
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多,但李曉禾還是沒有接到案子進展的進一步消息。他倒不奢望今天能抓到姚鵬,就是連獲知姚鵬的消息也沒想,但卻一直惦記着那四張卡的事。今天早上的時候,聽許建軍的說法,那四張卡也應該有四十萬,加上先前卡上的錢,再加上何二海的,少說也有一百萬。只要有一百萬,那就解決了很大問題,既解決了村民困難,也讓村民看到了希望,自己以後工作也能好做一些。
雖然一直惦記着這事,但許建軍沒打電話過來,就代表還沒消息,問了也白問。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抱着這個信念,李曉禾就一直等着,顯着時間也異常漫長。
在此期間,李曉禾接到了喬滿囤的電話。雖然對方說是匯報工作,但李曉禾明白,對方是在打聽案子的事,肯定村民又開始追問上了。既然對方沒明說,李曉禾也就沒提那檔子事,簡單講說幾句後,就掛了。
從早上打電話,到現在都十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消息?
正自狐疑不已的時候,手機響了,正是許建軍的號碼。
稍停一下,李曉禾按下了接聽鍵。
「老李,好消息,重大進展。」手機里傳來許建軍興奮的聲音。
「重大進展?抓住姚鵬了?」這是李曉禾的第一反映。
許建軍回道:「還沒姚鵬的消息,不過那四張卡找到了,也查了上面的金額,共是七十七萬。」
「七十七萬?果真是重大進展。」李曉禾也很激動,「七十七萬,加上那二十萬,再加上何二賴那六十萬,這就是一百……」
「老李,以後你別叫李鄉長了,就叫李會計吧。」許建軍揶揄着打斷對方。
「李會計就李會計。」李曉禾「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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