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的手用力地攥成了拳頭,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老人,她管他是總統還是什麼,都會給他一拳,教教他做人。
如果不是她了解薄司言,知道薄司言是個怎麼樣忠肝義膽的人,她也不會這麼生氣。
哪怕薄司言那麼愛她,但國家只要給他下達命令,即使任務很危險,他都會丟下她去做,完成了才會回來。
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任務,她和薄司言就已經結婚了,他們現在也許已經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薄司言拿命來完成任務,結果只得到「叛國者」這三個字?
寧夏鼻子發酸,眼眶微紅,雖然憤怒至極,可她也知道,憤怒會讓人失控,只會更加落於下風,她要控制住自己。
她微微昂起頭,深深吸氣吐氣,片刻後才終於緩下些許情緒,她抿着唇,凝望着總統,啞聲道:「總統先生,為了所謂的懷疑,國家就要放任薄司言死去嗎?薄上校可是國民的信仰,他若是平白無故地死了,國民不會無動於衷的。」
如果國家真的做出這樣「齷蹉」的事情,她就算拼上自己的命,也要為薄司言討回公道。
總統忽地又笑了,「寧小姐果真是膽識過人,想要以國民來威脅國家麼?」
「不是威脅,是正義。」寧夏挺直腰板,「薄司言為國家做的事情,國民都有目共睹的。」
「原本以為寧小姐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如此天真。」
總統眸色沉沉,唇角帶笑,那笑容卻讓人不覺心裏發寒,「薄司言的榮辱,是國家賦予的,而不是你們說的,當然,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國家才會如此重視他,希望他能夠一輩子為國家效力。」
言下之意便是:國家要你生,你就是英雄,國家要你死,你就什麼都不是。
儘管很殘酷,卻也很現實。
掌權者的世界,都是烏雲蔽日的黑暗,萬丈光芒里無法覆蓋的一塊。
之前她理解不了約翰.希爾的想法,現在她開始能夠理解他的世界了,難怪他不懂得愛和溫暖,原來他的世界,是這樣的噁心和可怕。
「就是因為國家珍惜薄司言,所以才想要給他一個機會。」
終於到了重頭戲了麼。
寧夏重新坐到了石凳上,正視着總統,道:「鋪墊了這麼多,也該入正題了,直說吧。」
總統也不再繞圈子,直接開了口,「很簡單,只要國家能夠確保薄司言永遠忠誠,永遠不會背叛,國家就不會放棄他。」
「所以呢?」
「我願意為他作保,以我總統之名譽,以我艾家家族之名譽,前提是,薄司言是我們艾家的人,薄司言如果和艾琳結婚,那麼他就是艾家的女婿,他的忠誠就毋容置疑了。」
他的話一字一字地傳入寧夏的耳朵里,她定定坐在那裏,算不上意料之外,卻也沒有那麼好接受。
半晌,她扯了下唇角,冷嘲道:「逼婚就逼婚,還要把理由說的這麼高大上,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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