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自己之前,對那老廟祝那般推崇,恨不得都將他當老神仙一樣。
白露此刻便覺得,心裏仿佛有一個疙瘩一般。
總覺得,自己是眼睛被豬油糊了。
周萍問陶宴「那童子像跟你的原身……是不是有關係?」
陶宴眼睛看着夜色下的月老廟大殿,點頭「嗯……有關……」
白露忍不住問一句「那……那個老廟祝他……」
剛問完,忽然聽見吱呀一聲。
白露嚇得哆嗦一下,趕緊往顧止戈身後躲。
眾人順着聲音方向看去,只見那老廟祝顫顫巍巍從旁邊的休息的偏房出來。
他身上依然穿着那件破舊的道袍,夜色中,他走的有點着急,腳下沒看穩,一下從台階上滾落了下來。
嚇得眾人倒抽一口氣,許牧和顧止戈趕緊跑過去上前,將他扶起來「您沒事吧?」
這麼大一把年紀的人了,雖然只是從兩層的台階上摔下來,可是那也夠嗆的,畢竟這年紀,着實是……很大了。
那老廟祝應該被摔的的確不輕,可是,他卻仿佛根本沒有感覺,蒼老的眼睛盯着陶宴的方向。
此時的他跟之前,周萍他們見到的那個撲克臉,話少,高深莫測,卻又貪財的老廟祝完全不一樣。
他一瘸一拐走過來,顫抖着喊了一聲「七少爺……」
眾人驚訝的的睜大眼睛。
七少爺?
這……這什麼情況?
陶宴看着老廟祝,笑的有些苦澀「你現在……都這麼老了?」
老廟祝蒼老乾涸的眼睛,流出來兩滴眼淚「您……還好嗎?」
陶宴看看自己已經快虛化的身影,道「好像,不太好。」
「少爺……對不起……我沒有……」
陶宴擺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跟你沒關係。」
兩人這簡短的對話,讓眾人明白,陶宴跟這老廟祝兩人早年便已相識。
老廟祝可能是陶宴的僕役。
周萍問老廟祝「陶宴……他的原身……在什麼地方?跟那童子像,有什麼關係……」
老廟祝臉上立刻變成了防備,目光有些兇惡的看着周萍「你想要做什麼?」
周萍道「救她……」
老廟祝立刻道「不行,倘若那童子像如果被毀了,少爺……」
陶宴又將他的話打斷,他告訴周萍「我的原身就在童子像里,走吧。」
老廟祝佝僂的身形攔住他們「少爺,不可啊……」
陶宴望着大殿說「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的,動與不動,不都是一死,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不能按照我的意願來一次,我活着的時候,沒辦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如今……要死了,難道還不能嗎?」
既然都是要死,陶宴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來一次。
他的原身,他不想再被禁錮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了。
老廟祝道「七少爺……真的不行啊,這是陶家的命脈啊……」
陶宴冷笑一聲「呵呵,陶家?陶家早就應該全都死絕。」
周萍心頭顫了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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