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端着墨硯跪下,「三少爺。」
君子修從她的手中接過墨硯,「退下吧。」
「是。」秋紅忙爬起來朝院裏跑了。
白蘭看着秋紅進了屋,估計很快另外三個丫頭就都會知道,這院子的真正主人回來了。
「蘭花畫的不錯。」君子修道。
「嗯,練過一段時間。你也要來一筆嗎?」白蘭把毛筆遞給他,同時眼梢直瞄他的袖子。
「小金不在這裏。」君子修知道她在看什麼。
「哦。」白蘭鬆了口氣。
「你繼續畫吧。畫完了,一起去祖母那裏。」
「聽說祖母記憶出了點兒問題?」白蘭蘸了蘸墨,抬手要扶住燈籠作畫時,一隻手已經幫她扶定。
「……謝謝。」
「靈魂灌體,難免會出現些狀況。只是近兩年的事忘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那祖母也不記得我了吧。」白蘭抬起墨筆,對比了一下剛才畫的,又畫了一朵一模一樣的。
「嗯。你在這裏過得怎麼樣?」君子修問道。
白蘭回想這半個月來在國公府的生活,「吃喝穿戴都不愁還有人伺候,過得比較享福。」
「如果一直都這麼生活呢?」君子修問道。
白蘭回道:「可以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吧。」
君子修看着她的眼睛,確認她並非說假話後,才應了一聲,「嗯。」
白蘭繼續提筆,在蘭花旁提了一句詞——紙籠王者香。
「其實我一直好奇,是蘭花香為王者,還是為王者而盛放的蘭花香。」
「你覺得它是什麼。」君子修道。
白蘭淡笑未語。
到了老夫人的榮壽院,白蘭在君子修介紹過後,向老夫人行了叩拜禮。
老夫人神情威嚴滿含審視的打量她,最後似是不滿,只道了句:「起來吧。」便拉着楊氏的手,一番囑咐懷孕期間該注意的事,生男生女都沒關係,一定要好好養好第一胎,以後再懷孕才不會累。
白蘭聽着這話,為楊氏捏把同情的汗,看來生育機器是跑了不了了。
不過,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老夫人的話在楊氏聽來,除了害羞外,並沒有一點兒不滿。她也想多生,最好全是兒子,這樣她在王府里的地位再無可動搖。至於她懷孕期間,君子廓的房事,她本來已經想好了,與其讓君子廓在外面給她拈花惹草,像君子歷弄出野種來,還不如給他大大方方的納上個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放心。現在倒是不用費心思了,婆婆歿了,君子廓作為嫡長子要守孝三年,妾是絕對不能納的,就連房事也要禁。她這三年可以心安理得的好好懷胎生子,而且婆婆沒有了,她豈不是要代理當家主母主持中饋?越想,楊氏越得意。只覺安國公夫人死的好。
但她的得意算盤很快就落空,安國公府的中饋落在了林氏的頭上。因為她懷孕了,不適合勞累,所以由林氏代理了。還有安國公夫人的喪事,也由林氏負責。
至於白蘭,她有小景要養,即便小景在皇宮裏,她現在閒人一個,也沒有被交待任何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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