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的靈獸退去了,它們從森林中來,又消失在了森林之中,林間到處都是被它們撞斷的樹木,地面上也滿是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腳印。
森林裏黑黢黢的,到處都是昆蟲的鳴叫。
「那個,姑娘貴姓?」寧濤還是決定找個話題,哪怕這樣的搭訕顯得很老套。
白虎回頭看了寧濤一眼,黃金瞳里滿是攝人的凶光。
寧濤苦笑了一下:「我只是隨便問問,又沒有惡意,你瞪我幹什麼?」
白虎輕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寧濤,繼續往前走。
寧濤的視線從她的小腰一路往下,邁過她的豐腚,她的一雙長腿,最後落在她的雙腳上。他這才發現,她的雙腳一直都踩在從她身上彌散出去的靈光之中,根本就沒有踩在地面上。
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個著名的女鬼,蘭若寺的小倩,不過電影裏的聶小倩沒這隻母老虎漂亮。她是那種看上去嬌小玲瓏,溫婉可愛,骨子裏卻又散發着一股奶凶氣息的女人。
很特別的感覺,難以形容。
兩人一前一後,轉眼就出了山谷隘口。白虎往西行了一段路,然後拐向北,繼續飄。
這一走又是十幾里地,這麼長一段路,除了寧濤說的那兩句話,白虎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高冷得一逼。
不知不覺來到北邊的一座大山前,白虎繼續往一個山坳里走。
寧濤有些沉不住氣了:「我說白虎姑娘,你究竟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如果你說的那個地方還有好幾千里地,以你這速度,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
白虎回頭看了寧濤一眼,奶凶奶凶地道:「我有的是時間,你要是不想走,你就回去吧,帶上你的兩個女人離開這裏。」
寧濤聳了一下肩。
這隻小老虎真的很兇,不好交流。
白虎又說了一句:「我真是想不明白,凰女那麼高貴,而你卻只是一個凡仙,她怎麼會看上你,還成了你的妻子?」
她肯說話就好,哪怕是氣話也沒有關係,因為只有她開口說話,他才能獲得他想要的信息。
「呵呵。」寧濤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愛情是不分種族和身份的,我的愛妻名叫不死火凰,是蓬萊仙島的島主,不日星君的義女,我們一見傾心,自然而然的就相愛了。」
白虎冷哼了一聲:「說的好聽,可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寧濤笑道:「我看白虎姑娘你年齡不大,差不多還只是一個小姑娘,你應該還沒有談過戀愛吧?既然你沒有談過戀愛,那你肯定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感覺,所以你不理解我妻子跟我相愛,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狐兇巴巴地道:「在我的眼裏你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你居然敢說我是小姑娘,我哪裏小了?」
寧濤沒能管住他的眼睛,呼吸般自然的就落在了人家的胸脯上。
人家是標準的d,甚至是d+。
白狐目露凶光:「你看什麼看?」
寧濤移開了視線:「我沒有惡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
白虎轉身又往山坳里走。
那山坳古木參天,陰氣很重。這樣的山坳如果是在南無沼澤,那並定會孕育出什麼妖怪來。
寧濤驅動肉中槍跟了上去。
進入山坳,一股陰氣撲面而來,氣溫也驟然下降十幾二十度。
白虎沒有回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寧濤說道:「寧濤,我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凡仙地的不日仙王,道號不日真人,仙奴的解放者,地藏城的守護者,不日星君的傳人。」
白虎的嘴角浮出了一絲不屑的意味:「你的頭銜還真是多,你不覺得你的名字太長了嗎?」
寧濤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不過是想裝一下逼,提高一點自己的逼格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這逼能裝就裝,不能裝他也不損失什麼。
「寧濤,我想聽你說實話。」白虎又說了一句。
寧濤說道:「你想聽什麼真話?」
白虎說道:「我不相信你要混沌之石用來做什麼科學研究,你告訴我,你這麼想得到混沌之石,你要拿混沌之石幹什麼?」
寧濤說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我尋找混沌之石的確是用來研究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要研究它。」
「嗯?」白虎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看着寧濤。
寧濤也剎停了肉中槍,槍頭差點撞到她的小肚子上。為了避免她誤會,他慌忙後退了一點。
「你說。」白虎顯得有些不耐煩。
寧濤笑了笑:「我有一個死對頭,是智慧女神希米亞的神器鎮神碑,它就是用混沌之石而成的,我想我終究有一日要面對鎮神碑,所以想找一點混沌之石研究研究,也算是做做戰前的準備。」
「你與智慧女神希米亞是敵人?」白虎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光。
這樣的反應有點奇怪。
她是智慧女神希米婭的信徒?
還是敵人?
亦或者只是好奇?
這一點點的時間裏,寧濤的心裏想過了好幾個念頭,不過他的臉上卻不動聲色:「我與戰鎮神碑是敵人,那智慧女神希米亞與我自然也是敵人。」
「你與希米亞交過手嗎?」白虎追問。
她的好奇心怎麼這麼強烈?
寧濤心中的好奇心越來越濃了:「你為什麼對希米亞怎麼感興趣?」
「你不說就算了。」白虎扭過了頭去。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小,還把寧濤說成是黃口小兒,可她此刻的反應卻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
寧濤笑了笑:「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關於希米亞的一切。」
白虎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叫喜兒。」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
喜兒?
這顯然和他想到的威武霸氣的名字不一樣,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小姐姐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鄉土味十足的名字?這個名字給他的感覺,她就像是城中村小賣部老闆的女兒,正值十六花季,對未來充滿了種種幻想,同時又對同村的隔壁的不良少年心懷戒備。
可是這樣的想法和感覺顯然是不能說的,寧濤還很客氣的打了一個招呼:「你的名字很特別。」
白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先祖白虎真君在神山之上是執掌姻緣的神靈,被稱作喜神,我這名字取了一個喜字,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很好聽。」寧濤說。
就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她叫什麼都改變不了她是一隻小老虎的事實。
「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該你說了。」白虎喜兒催促道。
寧濤說道:「我是從凡間渡劫上來的天仙,那鎮神碑在凡間就與我為敵,我和它斗過幾次。最後一次是在神墟之中,我見到了智慧女神希米亞,我還和她打了一場……」
喜兒打斷了寧濤的話:「吹牛,你是天仙不假,可你在渡劫以前就連仙人都算不上,你怎麼可能是希米亞的對手?她一根指頭就能殺了你!」
寧濤注意到她沒有使用敬語,面上不動聲色地道:「你好像沒聽仔細,我說的是神墟,那是仙界的影子世界,是過去,很遙遠的過去。我所遇見的希米亞,那個時候的她也不是仙人,更不是什麼智慧女神。」
「跟我說說她長什麼樣,你和她又是怎麼打的。」喜兒說。
寧濤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對希米亞的事這麼感興趣?」
喜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家先祖白虎真君就是死在希米亞的手中,我與天人勢不兩立。」
寧濤笑着說道:「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前不久我才洗劫了兩座天人的城市,我燒了兩座他們的至高天神的神廟,但我最想燒掉的是希米亞的天空神廟。不過它在天人的國都希米亞聖城,我現在還有能力去燒掉那座神廟。」
喜兒兩眼放光的看着寧濤:「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寧濤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道:「天國和凡仙地在交戰,在天國之中有不知道多少凡仙地的仙民在忍受天人的奴役,沒有自由,朝不保夕,隨時都有可能像畜生一樣被殺掉。我是凡仙地的王,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毀了天國,我要還仙界一個太平盛世,你說我與天人是朋友還是敵人?」
喜兒直盯盯的看着寧濤,好半響之後才說出一句話來:「我相信你,但不是因為你說的話,而是因為那個凰女相信你,如果你是一個滿嘴謊言的卑鄙小人,她不可能嫁給你。」
寧濤:「……」
堂堂不日真人,凡仙地的王,卻是因為自己是大美凰的丈夫才得到這隻小老虎的信任,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感到悲哀。
喜兒伸出了一隻手。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也伸出了一隻手準備與喜兒握手。
喜兒卻一臉嫌棄的掃開了寧濤的手:「把你的頭給我摸一摸。」
寧濤頓時愣住了。
把頭給她摸一摸?
萬一,她一虎爪扎進去,即便是天仙的腦袋恐怕也得開裂吧?
喜兒皺了一下眉頭:「這是我們的交朋友的傳統,你看不起我嗎?」
寧濤說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傳統,我能摸你的頭嗎?」
喜兒說道:「必須的。」
寧濤:「……」
他向喜兒湊去,也伸出了一隻手摸向了她的腦袋。
喜兒的手也伸向了寧濤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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