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要有海,於是就有了海。
這是一個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寧濤那三萬米的神身站在海水裏,那海水也淹沒到了他的腰際。
「姐夫,你好厲害,你把這個法術教給我怎麼樣?」濕木潤花坐在寧濤的鼻子上,眺望着浪起浪涌的大海,好生激動的樣子。
寧濤笑着說道:「你還真是敢開口,你現在連仙的境界都不到,你怎麼可能施展神的法術?」
「我不管,我就是要學,你教我,你教我。」濕木潤花一雙腿蹬個不停,活脫脫一副淘氣小女孩撒野的樣子。
寧濤無語了。
這擺明了就是為了淘氣而淘氣啊!
你就那麼想挨打嗎?
寧濤被她弄得沒脾氣:「回頭我給你畫個法印,你對着那法印吹一口氣就行了。」
「真的?」濕木潤花半信半疑的樣子。
寧濤一本正經的點了一下頭:「姐夫什麼時候騙過你?」
「姐夫,你之前給我畫了一個驅風法印,就只有當着你的面吹的一次成功了,後面就沒有成功過,你敢說沒有騙我嗎?」濕木潤花說。
寧濤說道:「那也是神的法術,你能使用一次就很了不起了,你還想使用很多次啊?你應該有一個自知之明,好了,不要胡鬧了,等姐夫在這海中造個島,也好歇一歇。」
「嗯,等姐夫你忙完了就給我畫法印。」濕木潤花說,然後又補了一句,「我讓畫了就畫哪,好嗎?」
寧濤也沒有多想,隨口就應了一聲:「好。」
隨後他神念一動,往水中拍了一枚土之法印,那法印沉入水中,直到海底才停下來。
一片耀眼的金光從土之法印之中迸射出來,雖然沒能穿透一萬多米深的海水,可是也將海水渲染成了金色,十分的壯觀。
海底震動,大海掀起了海嘯,幾百米高的巨浪層層疊疊的湧向遠方。這巨浪在濕木潤花的眼裏稱得上恐怖,可是在寧濤的神身面前卻只是池塘波瀾一般的小浪花。
轟隆隆……
巨大而沉悶的響聲里,一塊陸地從海水之中冒了出來,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島上有三峰,也有平地,還有地勢低洼的淤泥地。如果在長出樹木,這座島會是一座迷人的小島。
寧濤收了神身,隨口吹了一口風,卷帶着濕木潤花飛到了剛剛造出來的小島上。
一到島上,寧濤變四肢大張的躺在了沙灘上。
陽光照耀,大海碧波蕩漾,沙灘到處都有閃閃發光的沙礫,以至於整片海灘都閃閃發光,美如童話。
然而童話都是騙人的。
濕木潤花赤着腳在沙灘上走來走去,臉上滿是笑容,嘴裏也是笑聲不斷,那笑聲銀鈴一般清脆。
「好美啊,真想在這個地方一直住下去。」濕木潤花來到了寧濤的身邊,低頭看着他,笑着說道:「姐夫,不如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來怎麼樣?」
「嗯?」寧濤半眯着眼睛瞅着他的小姨子。
這話不對頭啊。
你是什麼意思呢?
卻沒等他想明白,濕木潤花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然後順勢就躺了下去,一顆螓首一點也不客氣的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潤花,你這是……幹什麼?」寧濤有點緊張了。
「你猜。」濕木潤花沖寧濤眨了一下眼睛。
這是什麼暗示還是?
寧濤搖了一下頭:「姐夫不夠聰明,猜不到。」
濕木潤花翹了一下嘴角:「那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聽了之後就會明白了。」
寧濤訝然道:「你還會講故事?」
濕木潤花說道:「幾百年前,我還很小的時候,有一天姐姐帶着我去森林裏玩,我們在森林裏發現的一棵果樹。那棵果樹的葉子很大,上面接了一顆果子,不……是一條才對。」
「一條果子?」寧濤的腦子忍不住去配圖,他的腦子裏就像有一台水果機,嘩啦啦的轉動,最後定格在了一種水果上。
那種水果名叫香蕉。
果然,濕木潤花跟着就用手比出了一個形狀,還真是那種水果的形狀,然後她接着說了下去:「那果子的皮黃橙橙的,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我和姐姐都想吃,可是果子只有一條,你說怎麼辦呢?」
寧濤又無語了。
幾百年前的事,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濕木潤花也不是真問寧濤怎麼辦,還講得興致勃勃:「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你猜是什麼辦法?」
寧濤:「……」
我猜你姐啊!
濕木潤花嫣然一笑:「那個時候我突然指着姐姐身後說,哇,姐姐你看,那裏好多這種果子!這一顆果樹給你,我去那一邊!我還沒有把話說完,姐姐嗖的一下就過去了。我也嗖的一下就爬上了那棵樹,摘掉了那顆果子,不……是那條果子。」
寧濤的額頭上忍不住冒出了幾顆黑汗來。
「我就把那條果子剝了皮,整條都塞進了我的嘴裏,等我姐姐發現上當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吃完了。」濕木潤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這仿佛是她與阿濕波眾多戰鬥之中的經典戰役。
「姐夫,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濕木潤花又來問寧濤。
寧濤搖了搖頭:「不明白。」
「你……」濕木潤花好氣。
寧濤是真不明白,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他一個立志要拯救宇宙的大神,他會在乎這些屁事?
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
「那你給我畫法印。」濕木潤花坐了起來,氣鼓鼓的樣子。
「好,我給你畫。」寧濤也坐了起來,伸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
濕木潤花說道:「我不要畫在手上,你上次給我畫在手上的法印都沒了。」
寧濤說道:「法力消失了,法印自然也就小時了,難不成你還想保管一輩子嗎?」
「總之我不要畫在手上。」濕木潤花說。
寧濤試探地道:「那你要畫在什麼地方?」
濕木潤花說道:「我要你給我畫在肚子上。」
寧濤:「……」
這果然是個坑啊!
濕木潤花說道:「我不管,你答應了的,不然我去跟你的信徒說你言而無信。」
不等寧濤答應,她已經把身上的花藤撥開了,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肌膚,不是花瓣卻有着花瓣之嫩。
寧濤也放棄掙扎了,拒絕她的話,不知道她又要糾纏到什麼時候,畫就畫吧,反正在那個過去時空她還是他的媳婦。神都超了,斤斤計較一個法印畫在什麼地方,有意思嗎?
他提起一根指頭就開始畫法印,造化之力湧出,那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多了一個金燦燦的水之法印。
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就搞定了。
「這就行了嗎?」濕木潤花瞅着那法印,激動地道。
寧濤點了一下頭:「嗯,你可以試試,新鮮出爐的法印,你應該能行。」
濕木潤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對着小肚肚的上的法印吹了一口氣:「呼——」
寧濤神念一動,一絲造化之力激活了那個水之法印。
水的分子頓時從四面八方涌過來,這處空間仿佛是完全浸泡在水裏的一樣。
「呼!」濕木潤花又吹了一口氣。
突然,一道水柱沖水之法印之中噴射了出去,出去的還是一小股水流,可是一轉眼就白才能了一道幾十米粗的大水柱,直端的往前噴出了幾千米的距離!
「哈哈哈!」濕木潤花放聲大笑,不停的扭腰,變幻噴水的方向,那水柱也隨着她的方向改變,時而平射,與海浪齊頭並進,時而射上天空,扶搖直上幾千米,時而抖動,噴出一條s形的水柱。
她玩得好開心。
尤其是射向天空的時候,那景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一不小心就會把烈日澆熄火一樣,相當的牛逼。
寧濤看着她玩,腦海里卻浮現出了與她在過去時空裏的種種,心中既開心又憂傷。開心的是她還活着,活蹦亂跳的還這麼調皮。憂傷的是,她根本就不記得在過去時空之中嫁給他,成了他的妻子。
卻就在寧濤回憶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時候,濕木潤花突然轉身過來,那水柱嘩啦一下就衝到了寧濤的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寧濤被水澆透。
還好他法力無邊,不然這一噴,肯定能把他衝出個幾十米遠,不知道要在地上打多少滾才能停下來。
「你是不是想挨啊?」寧濤一手擋者水柱,一邊教訓人。
「我就噴你,你敢打我嗎?你來呀!你來呀!」濕木潤花叫囂道,囂張得很。
寧濤神念一動,水之法印熄滅,水柱也消失了。
「怎麼沒水了?我還要噴!」濕木潤花嚷道,還特意鼓起了小肚子。
可是還是沒有水噴出來。
那水,還須得姐夫想她噴,她才能噴出來。
寧濤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捉住她,摁在沙灘上就開拍打。
啪啪啪!
「你還調皮不調皮?」
「哎喲!打腫啦!」
「我問你調皮不調皮?」
「姐夫,姐姐來了!」濕木潤花忽然指着寧濤身後的方向說道。
寧濤慌忙回頭去看,身後空蕩蕩的,哪裏有阿濕波的身影。卻就在這個時候,濕木潤花突然爬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
兩人倒在了沙灘上,翻滾、翻滾,一圈又一圈……
其實,有些條件是在過去時空就成熟了的。
過去之因,現在之果。
果子自然而然的熟了,就不要讓它爛在樹枝上,也不要讓它掉在地上,該摘來吃就要摘來吃,這樣才不會辜負上天的恩賜。
沙灘上留下一大片痕跡,一會兒出現一個一字形,一會兒出現一個大字形,一會兒又出現一個贏字形……
那贏字形,真不知道是怎麼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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