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打得昏天黑地。
嘭!
一個沉悶的撞擊聲里,以利薩巴的身體斷線風箏一般拋了出去,飛出好幾百米的距離墜落在了一個山谷里。
嗖!
一隻錘子穿空而來,再次轟在了以利薩巴的胸膛上。
「噗!」以利薩巴狂噴了一口血,開天斧頭也脫手掉在了地上。
他有殺寧濤的心,可沒殺寧濤的力。
這次決鬥,其實是兩個男人彼此給對方的一個機會。
他想要的是丹妮莉絲活着和回家。
寧濤想要的是重傷他甚至是殺了他,這樣一來決戰的時候就少了一個勁敵,還可以削弱神聖軍團的戰鬥,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這次決鬥是公平的,機會也是對的,但不是人人都能抓住機會。
以利薩巴敗了,如此乾脆,如此之慘。
他來這裏的時候,他絕對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
可如果給他再選擇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丹妮莉絲的父親。
寧濤探手一招,雷公錘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下一秒鐘,雷公錘便帶着他往以利薩巴飛去。
殺了他?
還是抓捕他?
寧濤的心中並沒有一個決定,可就是在以利薩巴噴血的時候他做出了決定。
殺!
什麼狗屁老丈人?
這不過是一個雙手沾滿仙民鮮血的軍閥頭子而已,他一路攻城略地過來殺了那麼多人,誰給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公道?誰又同情過他們?
以利薩巴是丹妮莉絲的父親沒錯,他的父愛也足夠偉大,可那又怎麼樣呢?他是敵人,丹妮莉絲也是敵人!
英雄惜英雄?
不存在的。
該殺就殺!
以利薩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和哀求:「丹妮……」
直到這個時候,他心裏想到的還是他女兒,沒有他自己。
「你放心上路吧,我會放了你女兒的。」寧濤說。
話音落下,他雙手舉起雷公錘,照着以利薩巴的腦袋砸了下去。
突然,高空之上出現了一個能量波動,非常詭異。
幾乎沒有半點時間上的間隔,一道金光撕開籠罩天空的烏雲照射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
寧濤來不及看一眼,也沒有思考的時間,完全是本能反應,高舉過頭頂的錘子往側面一甩,穿空而去。
他剛剛躲開,那道金光便照射到了他剛才離開的位置上。
好強的金光!
那金光灼眼,符文閃爍,他無法看清楚金光之中有什麼,可是他能感覺到那金光所蘊藏的極其強大的法力能量。
他抬頭看向了天空。
那金光從雲層之中投照下來,卻不知道源頭在什麼地方。
難道是從神山上下來的?
寧濤心中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他想飛上去看看,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失去殺死以利薩巴的機會。想到以利薩巴,他的視線跟着又移到了山谷里,可是他的視線根本就無法穿透那強烈的金光看見以利薩巴。
嚶嚶嚶……
天空深處忽然傳來了類似嬰兒哭泣的聲音。
這聲音……
寧濤心中一動:「難道是鎮神碑?」
他想起了蟲二提到的神秘而強大的能量場,當時他就想到了鎮神碑和善惡鼎,當時的猜到善惡鼎和鎮神碑的感覺在此刻尤為強烈。
如果真的是鎮神碑或者善惡鼎,那他制定的戰略就失去意義了。
不等他琢磨出一個結果來,金光突然消失了。
寧濤頓時傻眼了。
山谷里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以利薩巴人在。
嗖!
雷公錘往着天空深處沖射,轉瞬千里!
可是,停頓下來的時候,寧濤還是在雲層之中,四周全是翻滾涌動的雲團,根本就沒有什麼鎮神碑或者善惡鼎。包括那個神秘而強大的能量場也消失了,他一點都感應不到了。
嗖!
雷公錘繼續往天空深處沖射,轉瞬又是一千里。
四周還是翻滾涌動的雲層,什麼都沒有。
嗖嗖嗖……
不知道當了幾次人形火箭之後,寧濤停了下來。雷公錘大概還能帶着他飛幾次,而他的身體也還能扛得住這種穿越虛空的偽光速飛行。可是,那有意義嗎?
他就像是西遊記里的孫猴子,一個筋斗雲十萬八千里,可飛來飛去卻還是在如來佛祖的手掌心裏。
寧濤回到了那個山谷里。
山谷里空蕩蕩的,只有石頭和砂礫,連一棵草都沒有。
以利薩巴不見了,就連他吐在地上的藍色的鮮血也都詭異的消失了。
寧濤伸手抓起了一把泥土,遞到了鼻孔前嗅了一下,就連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留下。
這是什麼情況?
無從知道。
寧濤在山谷里發了好一會兒呆才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回到了神秘之中。
「寧愛卿,怎麼樣了,幹掉以利薩巴了嗎?」蟲二問。
寧濤說道:「就差一點,我已經重傷了他,但就在我準備幹掉他的時候,天空深處突然降下一道金光,那金光刺眼,我什麼都看不見,一眨眼又消失了,以利薩巴也不見了。我追上了天空,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你說,那金光是什麼東西發出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事情說完了。
蟲二沉默了半響才說道:「寧愛卿,剛才朕又感應到了那個強大而神秘的能量場,朕覺得應該就是你遇見的那道金光。可你要朕說那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朕就不知道了,但是……寧愛卿你覺得會不會是那兩個傢伙的其中之一?」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這樣想過,可是仔細想想我又覺得不是,無論是鎮神碑還是善惡鼎,那兩個傢伙都與我有仇,如果它們也來了仙界,看見我和以利薩巴決鬥,它們豈會放過攻擊我的機會,反而把以利薩巴給帶走了?」
蟲二用小短手拍了一下腦門:「對啊,朕怎麼沒想到?可是,如果不是善惡鼎和鎮神碑,那又是什麼東西?」
繞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寧濤說道:「算了,暫時不用去想它,明天就是決戰,我們得先過這一關。」
蟲二說道:「寧愛卿放心吧,朕已經做好了準備。明日開戰之前,朕吃一點神晶補充一下體力,然後乾死他們!」
「想吃就吃吧,我回去跟丹妮莉絲聊聊。」寧濤往門口走去,就這麼一點距離,他也不想開方便之門。
「寧愛卿,丹妮莉絲就關在國庫里。」蟲二說。
寧濤停下了腳步:「她怎麼會在國庫里?」
他離開的時候,丹妮莉絲被狐媚藥倒了,他這會兒回來也沒過去多長時間,料想丹妮莉絲還在鳳凰宮裏,卻沒想到又被送到了神廟來了。
蟲二說道:「寧愛卿,不是你說要把那個天人仙女關在朕這裏嗎?你走沒多久,火凰主母就將她送過來了。」
寧濤向國庫的庫門走去。
三生鼎邁動兩條鼎足也往國庫的庫門走。
寧濤回頭說道:「你跟來幹什麼?」
蟲二微微愣了一下:「朕想看看寧愛卿審問那個天人仙女,不行嗎?」
寧濤說道:「你湊什麼熱鬧,有看熱鬧的功夫,好好琢磨一下混沌之石里的符文,多研究幾個厲害的法術出來。」
蟲二翹了一下嘴角,又退了回去。
寧濤推開庫門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又隨手把庫門關上了。
當初的天外診所有兩個庫,一個丹藥器材庫,一個經書法卷庫,每個庫又分了好幾個小庫。他自己的神廟就只有一個庫,位於神廟右側,經過蟲二的重建之後,空間比以前的天外診所兩個庫加起來還要大一些。開門進去,空間寬敞開闊,活脫脫一個籃球館的空間。
國庫里仙金堆積如山,各類珍寶和靈材也堆積如山。
這些都是搶來的財富。
還有丹妮莉絲,她也是搶來的。
丹妮莉絲蜷縮在一塊巨大的極品靈玉上,那靈玉發揮了一個床的作用,只是她被捆着手腳,不是正常的睡姿。
卻也撩人。
前凸後翹的身材,絕世大長腿,清美絕倫的臉蛋,還有十分強烈的異族新鮮感,所以即便是被如此捆着,她的睡姿也充滿了誘惑和美感。
所謂繩藝春睡,莫過於此。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看見丹妮莉絲,寧濤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愧疚感。
他綁架了她,然後強睡了她,今晚又把她的爹給打傷了,如果不是那道從天而降的金光,他恐怕已經殺了她的爹了。
這樣傷害一個天人仙女,真的好嗎?
丹妮莉絲睜開了眼睛,那眼神就像是兩把刀子,恨不得吃寧濤的肉,喝寧濤的血。
這點是沒變的。
寧濤在那塊巨大的極品靈玉前停下了腳步,伸手過去。
「你要幹什麼?」丹妮莉絲驟然緊張了起來,還下意識的抬腳去踢寧濤,可她根本就抬不起腿,她的腿被採藥繩纏着,根本就動不了。
寧濤說道:「我給你解開繩子,然後我們聊聊。」
丹妮莉絲這才安靜下來。
寧濤解開了她身上的身子,想告訴她今晚與她父親見面的事情,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差點殺了你爹。
我正準備殺你爹的時候,一道金光把你爹帶走了。
這樣的事情,怎麼說?
雖然是敵人,可這樣的事情他也有點不忍心啊。
卻不等寧濤開口說話,丹妮莉絲卻開口說道:「我要方便。」
寧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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