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寧濤走過去開門見山地道。
江好說道:「你們聊,我過去看看。」
她知道白靖的手裏有一顆尋祖丹,還知道寧濤現在已經進入了大涅槃境,她心中也為寧濤感到高興,也很激動,可是當着孟波的面不好表露出來。
不過,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一隻手落在了寧濤的反面上。
寧濤頓時僵了一下,有一點風中凌亂的感覺。這妖精已經被巫妖王帶偏了,在錯誤的道路上走得有點遠了。
孟波哪裏看得見一個江弟妹的快速動作,他說道:「寧兄弟,我剛剛接到情報,從加州發射了一枚火箭,已經進入了預定軌道。」
這個月球基地上已經建立了通信基站,但為了保密,僅有少數幾個人可以使用,孟波就是其中之一。
他沒有說是哪個國家向月球基地發射了一枚火箭,可加州是燈塔國的,這誰都知道。
「火箭能直接飛到我們這裏來嗎?」寧濤總覺得這事有點不靠譜,但他一個學醫的,對這方面的知識不是很把握。
孟波說道:「當然不能,那枚火箭上載着一艘飛船,那艘探月飛船在預定的軌道上等我們,估計明天我們就能看見它。它有可能只是拍拍照片,也有可能會派宇航員登陸月球。」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邊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估計現在還在開會研究吧。」孟波說。
寧濤說道:「所以,你來問我有沒有什麼主意?」
孟波笑了一下:「對,你有什麼主意?」
寧濤說道:「明天我讓天音把這裏籠罩了,他們什麼拍不到。如果他們要找麻煩,那我就給他們扔一塊隕石過去,就看他們能不能接住了。」
「扔石頭?」孟波一臉驚訝的表情。
寧濤說道:「我這裏又沒有防空導彈什麼的,不扔石頭砸用什麼砸?你別小看我扔的石頭,保准把那鳥飛船打下來。」
孟波:「……」
寧濤拍了拍孟波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如果第一次都不打疼它,往後它會更加肆無忌憚。以前我們弱,他們欺負我們。現在我們變強了,他們早上門來還不打回去?我只代表我自己,我做任何事我都負責。」
孟波想了一下才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你送我回去吧,我得親自去說說。」
寧濤說道:「行,我這就送你回去,但那艘飛船要是敢搗亂,我就扔石頭砸。」
孟波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這種事情,他可不敢隨便表態,但他相信以對方的尿性肯定不會只拍幾張照片了事,寧濤多半會扔石頭砸。
白婧分了尋祖丹,一人一豌豆大一粒。
最搞笑的是軟天音,她的三個分身也站在白婧的面前,與她一起伸手。
白婧給了軟天音一個白眼:「軟妹子,我說你不會是想我把我的給你吧?你真要,我就給你。」
軟天音一聽這話不對,跟着撤了分身,拿着碗大的尋祖丹去了林清妤的身邊。
寧濤說道:「我送孟大哥下去。」
「回不回來吃飯?」江好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我也需要了解情況,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們吃吧。」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再出來時已經是長安城大學巷裏的李瞎子按摩店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走方便之門快速穿梭月球與地球之間,可孟波卻還是感到驚訝和震撼,他的心理反應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孟大哥,要我送你去北都嗎?」寧濤說。
孟波說道:「這倒不用了,有一個對口的工作組就在長安城,我去找他們就行了,你送我回北都,我還得飛回來,耽誤時間。」
「那行,我送你出去,有什麼消息給我打電話就行。」寧濤去開了門。
孟波走出了天家採補院,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寧濤,又看了一眼掛在破舊木門邊的「李瞎子按摩店」的照片,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修真者的世界,真的是搞球不懂。
目送孟波在街道上走遠,寧濤伸手去關門,門口卻來了一個小男孩,直盯盯地看着他,他心中好奇:「小朋友,你找誰?」
小男孩也不說話,又移目看了一眼掛在門邊的照片,嘀嘀咕咕地念着:「李……子……店……」
跳過去的大概是他不認識的字。
寧濤走下了台階,又問了一句:「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這才看着寧濤說道:「叔叔,你姓寧麼?」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是的,叔叔姓寧,你找我?」
就這一句話的時間,他已經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給這個小男孩診斷了一下,但結果讓他感到有些困惑,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
「有個叔叔讓我來給你帶句話,他在前面的街口等你。」小男孩還給寧濤指了一下方向。
「那叔叔長什麼樣?」寧濤問了一句。
小男孩想了一下,一臉認真的表情:「有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巴。」
寧濤:「……」
小男孩轉身手了,直奔街對面的賣雪糕的店去了。敢情,那個讓他帶話的人給了他買零食的錢。
寧濤走進街道,看了那個方向一眼,街上人來人往,不知道多少人的先天氣場匯聚在一起,把整條街道都染成了一個大染缸。這樣的環境,就算有什麼魑魅魍魎也很難看見。
是誰呢?
寧濤想到了林清華,但隨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想。林清華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裏做着稱帝的春秋大夢,哪裏還有時間約他。而且,林清華想必也很清楚,再見面時他和他就只有一個人能站着喘氣。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怎麼可能突然來這裏?
卻就在這個時候,對面賣雪糕的商店裏忽然傳來喝罵的聲音:「哪家的小屁孩?你們家大人沒教你啊,你特麼拿死人錢來買雪糕,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死人錢?
寧濤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移目看了過去,正好看見那個賣雪糕的中年男子將幾張死人錢扔在了小男孩的臉上,小男孩哇一聲就哭了。
寧濤想過去幫幫那個小男孩,給他把錢付了,可想想又放棄了。他要是去了,那賣雪糕的中年男子一定會認為他是那個小男孩的家長,而在華國用死人錢買東西那是大忌,是相當惡劣的行為,到時候肯定會吵架。那個小男孩那么小,這裏又是大街上,那個賣雪糕的中年男子也不可能把一個小屁孩怎麼樣,最多也就是罵幾句。
寧濤往小男孩指的方向走去,來到大學巷巷口,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托小男孩來找他的見面的人。
那人一身的死氣,別人看不見,可他卻看得見那人的身上籠罩着一團烏雲一樣的死氣。
他是馬面。
陰墟里,他上了一匹馬的身,來了陽間不可能再上馬的身在大街上遊蕩。他上的是一個青年的身,臉色蒼白,一雙眼珠子灰白,眼神渙散,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暴斃的感覺。
寧濤的鼻孔里忽然捕捉到了一絲特殊的氣味,他頓時愣了一下,心裏也暗罵了一句:「尼瑪……」
馬面上的是一個死人的身。
準確的說,站在牌坊下等他的人是一具屍體。
馬面移目過來,沖寧濤招了一下手:「嗨!朋友,我在這裏。」
陽光下,屍體揮手,屍體跟你打招呼,還叫你朋友。這感覺有多酸爽,恐怕只有寧濤自己才知道了。
寧濤走了過去,開門見山地道:「你怎麼上來了?」
馬面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會來找你的,而且一定能找到。」
還是那句話,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一個專門拿人的鬼差,他肯定有他的辦法找到一個人在什麼地方,不然他怎麼拿人下陰間?
說完,馬面還向寧濤伸出了手。
這是要握手的姿勢?
寧濤的手抬了一下,又放了下去:「我剛上了衛生間,沒洗手。」然後他又補了一句,「大的。」
馬面跟着把手縮了回去,臉上有點嫌棄的表情。
寧濤心裏暗罵了一句,尼瑪,你上死人的身還想跟人握手,還嫌棄我不講衛生?有病!
「跟我來,我有個好地方,很適合聊天。」馬面走前帶路。
寧濤點了一下頭,跟着他走,隨口問了一句:「你出來了,你那相好的豈不是就沒了?」
馬面嘆了一口氣:「她死了。」
寧濤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他每天上一匹馬的身跟那馬容玩,不死才是怪事。
「你這次來是拿東西,還是拿什麼人?」寧濤又問了一句。
馬面腳步不停:「公事私事都有,私事你懂的,你答應給我的東西,你得給我。我當然也不白拿你的,不然不夠朋友。待會兒我們聊聊,你想要什麼,我想辦法給你弄。」
不得不說,這貨的審美觀念有很嚴重的問題,但性格卻是挺仗義的。
寧濤也不問什麼了,畢竟這是在大街上,青天白日裏跟一個鬼差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容易嚇壞心臟不好的人。
馬面沒走多遠,折身進了一家醫院。
寧濤心中奇怪為什麼進醫院,但也沒問,只是跟着他走。
結果,馬面將他帶進了這家醫院的負一層,太平間裏。
「我剛剛就是從這裏出來的。」馬面指着一張空蕩蕩的停屍床說。
寧濤:「……」
ps:今天同學聚會,更了這一章就去吃飯了,少一更,明天恢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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