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西裝,帶着茶色眼鏡的中年白人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着兩個人,也都穿着西裝,手裏拿着威力更大的突擊步槍,不過槍口並沒有對着寧濤。
這三個人進來之後,那個中年白人便揮了一下手,審訊室里的警察如獲大赦,爭先恐後地離開了審訊室。其中兩個還將昏死在地上的阿方斯抬了出去,那倒霉蛋滿嘴流血,半邊臉腫成了豬臉。就算能搶救回來,腦袋瓜子恐怕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靈光了。
寧濤連看都沒有看阿方斯一眼,在他的眼裏對方就相當於是一隻螞蟻一樣的存在。
中年白人男子坐到了寧濤的對面,語氣平緩地道:「寧先生,你要喝點什麼嗎?咖啡還是紅茶?警局的紅茶很差,我可以讓人去對面的咖啡館裏給你買一杯過來。」
寧濤的感覺有點不自然,他以為這幾個人進來會嚴厲地審問他,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客氣,還考慮到警察局裏的咖啡不好喝,可以派人去外面給他買。
這是情況?
「不必了。」寧濤說道:「我什麼都不想喝,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不用拐彎抹角。」
中年白人男子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對外安全總局的人,我叫洛里斯。寧先生,我們知道你是誰,你來這裏幹什麼?」
對外安全總局又稱第七局,是法國的情報機構,相當於是美國的cia。
這個洛里斯雖然沒說他的級別,但想必不低。
寧濤笑了笑:「你是說楓丹白露宮嗎?」
洛里斯點了一下頭,客氣地道:「還請告知。」
寧濤說道:「楓丹白露宮裏收藏了大量的從華國劫掠過來的明清兩代的文物,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再說了,我也有買門票的,11歐的全票。」
「那些文物都是法國的財產。」洛里斯說。
「法國的財產?」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可我怎麼看都不是。」
洛里斯說道:「寧先生,我知道你會拿說事,可是歷史是歷史,它已經過去了。」
寧濤說道:「歷史是歷史,可過去不過去,我這裏有一本賬本。」
「你想搶劫嗎?」洛里斯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沒有剛才那麼客氣了。
寧濤淡然一笑:「搶劫?難道只許你們搶,不許我拿回去嗎?我要拿回去,你們誰都攔不了我,誰擋我,誰死。」
洛里斯的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審訊桌上:「寧先生,你最好弄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你已經被捕了,cia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你會被引渡到美國,接收美國的制裁。」
寧濤淡淡地道:「我知道cia的人會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cia的人我殺了不少,第七局的人還沒有殺過。你最好保持剛剛來時的客氣,不然你會是第一個。」
搞情報的人,誰是好人?
殺了就殺了。
他現在不需要從善惡鼎中吸收善氣惡氣,但他俢練的根基卻始終都是善惡。殺惡補善,他能直接從惡人和善人的身上獲得惡氣和善氣,這樣其實更直接,更有效。
「你敢威脅我?」洛里斯怒極反笑,「你是我見過的最猖狂的人,你的確擁有讓人恐懼的實力,可你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寧濤移目看向了門口。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老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老人一頭銀髮,皮膚蒼白,一雙眼睛泛着幽蘭的神光,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
寧濤看見了他的先天氣場,沒有正常人的五顏六色,他的先天氣場籠罩着一團灰黑的死氣,那死氣里還混着絲絲縷縷的血氣。
這個老人是一個血妖。
洛里斯跟着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對老人低頭致敬。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和他談談。」老人說。
「是。」洛里斯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帶着兩個第七局的特工離開了審訊室。
三人的腳步聲在門外就停止了,並沒有遠去。
寧濤也懶得在乎那三個第七局的特工,他看着剛剛進來的老人,心中暗暗地道:「難道是維特爾家族的人?」
關於維特爾家族的人,他最熟悉的自然是查理斯和左蓓拉,另外還有一些小角色。而眼前這個無論是從氣勢還是身上的作為血妖的妖氣來看,這人都不是小角色。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足為奇,維特爾家族主宰了歐洲大陸幾百年,現在雖然退居幕後,可實際還是通過一些特殊的方式掌控着這片土地,將其說成是一個隱形帝國一點都不誇張。
老人坐在了洛里斯剛剛坐過的椅子上,也看着寧濤。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起碼十幾秒鐘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寧濤打破了沉默:「你來自維特爾家族?」
老人開口說道:「你可以叫我馬克公爵。」
公爵,這在西方的爵位體系裏是地位最高的貴族。
他的漢語很標準。
寧濤試探地道:「這麼說,我今天很幸運,見到了維特爾家族的領袖了,是嗎?」
馬克公爵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寧濤笑了笑:「我以為cia的人會來,卻沒想到來了一個大人物,不過……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馬克公爵說道:「我不相信那些愚蠢的警察能抓到你,你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你想在這裏,這讓我感到很好奇。另外,因為查理斯和左蓓拉的事,我覺得很有必要跟你見一面,所以我就來了。」
「查理斯和左蓓拉沒有回來嗎?」寧濤問了一句。
「如果我的兩個孩子回來了,我不會來這裏跟你見面,你還敢在我的面前提我的兩個孩子?」馬克公爵說,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血色。
寧濤淡淡地道:「我們那邊有一句老話,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你要動手我不攔你,但一旦你動手,我們兩個就只有一個人能站着離開這裏,所以我勸你想清楚。」
「兩百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的人,你還真是狂妄!」馬克公爵的聲音里滿是怒氣。
「凡事都有第一次。」寧濤說。
馬克公爵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了,他是十指的指甲也在快速變長,邊沿還閃爍着金屬一般的鋒芒。
他是真忍不住想動手了。
寧濤卻不為所動:「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你還在等什麼?我就在你的面前,伸手就能殺。」
卻就是這一句激將的話,馬克公爵忽然冷靜了下來,眼中的血色隱藏了下去,冒出一截的指甲也收了回去,他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裏幹什麼?」
寧濤說道:「楓丹白露宮裏收藏的都是我喜歡的古董文物,我想拿回去。」
「哈哈哈……」馬克公爵發出了一串怪笑聲,好像聽到了讓他感到開心的笑話。
寧濤看着他笑,放在桌上的右手有意無意地對準了坐在對面的馬克公爵。
查理斯和左蓓拉被他逼得跳進了通往神墟的能量門中,生死未卜,但估計活下來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一,也等於是死在他手裏了。維特爾家族的領袖過來,不可能只是打個招呼說幾句客套話吧?
他其實早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要不這樣吧。」馬克公爵止住了笑聲,「楓丹白露宮裏的文物,你看上哪些我幫你搞定,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原來你是來幫我忙的,差點我就誤會你是來找我報仇的了。」寧濤說。
馬克公爵冷聲說道:「年輕人,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當初你從那艘沉船裏帶出來的那隻箱子裏裝着幾樣東西,鎮時塔、建樹板和雲礦石,把它們給我,我可以保證你毫髮無傷的離開這裏,你還可以帶走你喜歡的文物。」
「不然呢?」寧濤很平靜的樣子。
馬克公爵一巴掌拍在了審訊桌上。
咔嚓!
一張結實的桌子頓時趴了下去,碎片橫飛。
審訊室的房門打開,三個第七局的特工沖了進來,一秒鐘的時間裏三支槍的槍口就對準了寧濤。
寧濤卻還保持着坐姿,一動不動,還是那麼平靜。
「出去!」馬克公爵呵斥道,用的是法文。
三個第七局的特工跟着放下槍口,轉身出去,走在最後的洛里斯帶上了房門。
那門一開一關之間,寧濤已經瞧見了站在過道里的一大群人,血氣沖天。有的手中還拿着黑火公司的法器槍械,殺氣騰騰。
這個地方已經被維特爾家族的血妖包圍了。
馬克公爵直視着寧濤的眼睛,語氣咄咄逼人:「寧濤,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個地方已經被包圍了。你太狂妄了,竟敢隻身來歐洲,還妄言要從楓丹白露宮裏拿走文物,即便是你身後的國也做不到!更別說是你!」
寧濤說道:「其實,在你威脅我之前,我對你還沒有什麼惡感,可是現在我越來越不喜歡你了。我只是我,我不代表任何人,任何團體。別人做不到,那不代表我做不到。我說要拿,我就一定會拿走,沒人能攔得住我,包括你。你想要的那些東西,你想都別想。我已經把話說道了這份上了,你怎麼還不動手?」
話音還沒落定。
寧濤的右手一揮,一團水墨槍氣里,肉中槍穿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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