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東,塞納河畔。
午後的陽光籠罩着楓丹白露鎮,還有不遠處的楓丹白露宮,這裏的風景優美,就像是某個大師的油畫作品,處處都散發着藝術的氣息。
楓丹白露的意思是美泉,是12世紀路易六世在泉邊修建了城堡,供打獵休息使用,這就是後來的楓丹白露宮。
那座宮殿裏收藏着從華國掠奪來的三萬多件珍貴文物,其中絕世精品就有八百多件。甚至可以說,楓丹白露宮是圓明園的再現,因為裏面絕大多數藏品都來自圓明園。
楓丹白露宮就是寧濤說的那個地方,他在讀書的時候就聽歷史老師說過,印象深刻。他甚至還記得歷史老師在說起楓丹白露宮中收藏着三萬多件華國的珍貴文物的時候,那憤慨的樣子。
現在,寧濤來了。
拋開那些國讎家恨不談,他自問思想還沒有高大到那種程度。只是,在他這裏沒人做了壞事還可以心安理得。
當年侵略晚清的人已經死了,他沒法讓那些人再贖罪。可是那些人從華國搶來的東西卻還在這裏展出,賣華國人的門票錢,這種噁心的事情在他這裏是絕對不允許的。
華國的早晨,這邊的午後,他吃過早飯就過來了,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他沒有巴黎的方便之門,但他在德國卻有好幾個方便之門,而兩國接壤,所以他開了一個德國境內的方便之門,然後駕馭肉中槍往楓丹白露鎮飛。
一路過來都是萬米高空,沒人能看見他。遇到飛機過來,他直接鑽進雲層,直到飛臨楓丹白露鎮,他才從萬米高空上飛下來。
沒有護照,寧濤也沒打算在楓丹白露鎮上租一個房間落腳,他直接去了楓丹白露宮。
一張全票11歐,寧濤買了一張全票,一路瀏覽到了華國館。
沒有漢語介紹,可他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古董文物都是從華國搶來的東西。
他一邊欣賞文物,一邊也在尋找可以防止畫有血鎖的處方簽的地方。
以他寧家現在的實力,直接殺進來搶個精光,然後一把火把楓丹白露宮燒了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可他想把這事辦得有點技術含量。
瞅了一個身邊無人的機會,寧濤將揉成團的畫有血鎖的處方簽放進了一隻花瓶之中。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劃開了接聽鍵。
「老公,你到沒有?什麼時候來接我們?」江好的聲音。
寧濤小聲說道:「我剛到,等一會兒我就開門來接你們,晚上我們在這邊吃晚餐。」
「你快點啊,我們都等着你吶,還有,你說的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啊?」白婧的聲音。
寧濤腦殼痛:「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是說了嗎,晚上你們就知道啦。」
一個工作人員看着寧濤,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厭惡的神色。
「寧哥哥,你小心一點。」青追的聲音。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嗯,我會小心的,一個傻逼正看着我,我掛啦。」
他正說這話,那個工作人員便走了過來,操着法語對他說了一句話。
寧濤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可他從這個白人工作人員的神色看得出來,這傢伙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他聳了一下肩,表示不懂法語,然後收起手機又往前走。
哪知道他本沒打算計較,可那個白人工作人員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用英語對他說道:「你這傢伙,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嗎?」
這次寧濤聽懂了,也用英語說道:「英語我能聽懂,你剛才說了什麼?還有,你抓着我的手幹什麼?」
他看了一眼白人工作人員掛在胸口的工作牌,那上面有法語名字,也有英語名字,阿方斯。
「我說這裏不能打電話,你耳朵有問題嗎?」阿方斯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恰在這時一個白人女子從阿方斯和寧濤的身邊走過,一邊走,一邊拿着手機在說話。
她用的是法語,寧濤一樣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是拉着他手的阿方斯卻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反而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着他。
寧濤忍不住笑了:「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能打電話嗎,那剛剛走過去的那位女士是怎麼回事?」
阿方斯說道:「我只看見你在電話,還有這裏是法國,你得遵守這裏的規矩,你要是不喜歡的話,請你離開這裏。」
寧濤的心中冒起了一股火氣,惡面也有了甦醒的跡象。
「看來你聽不懂人話,給我出去!」阿方斯拉着寧濤的手就往外走。
寧濤的腳不動,阿方斯的手臂一步就繃直了。
阿方斯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幾,身體強壯,寧濤與他一比顯得很瘦弱,力氣自然也不會比他大,可他使勁拽了兩下,他都沒能將寧濤拽動絲毫。
「那裏發生了什麼?」有華人遊客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是不是我們團的?」
「不是,我沒見過,他和那個保安是怎麼回事?」有人說。
「那個小伙子可能遇到了沒法,我們去看看,他或許需要幫助。」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大叔說道。
一群華人圍了過來。
寧濤開口說道:「你們別過來,別惹沒法上身。」
準備過來幫忙的華人紛紛停下了腳步,不解地看着寧濤。
就在這時寧濤忽然鬆開了手。
正使勁拽着他的阿方斯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法克!」阿方斯爆出了一句英語國罵,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拽住掛在肩頭上的通訊器吼道:「我遭到一個華人的襲擊,請求支援!」
「小伙子,你不要衝動啊,這裏是法國,不是我們的地兒。」上了點年紀的大叔大聲提醒,臉色滿是擔憂的神色。
阿方斯沖大叔吼道:「閉嘴!你們這些傢伙無論走到哪裏都吵吵鬧鬧,這裏不歡迎你們!」
一個年輕的女孩懂英語,她用英語回敬道:「你說話客氣一點,我們花錢來這裏,還要受你的氣嗎?」
「婊子!」阿方斯的嘴裏冒出一個侮辱性的詞彙,邁步向那個女孩走去。
女孩頓時緊張了起來。
寧濤忽然伸手抓住了阿方斯的胳膊:「我草你媽,傻逼,你的嘴吃了屎嗎?」
阿方斯猛地轉身,一拳抽在了寧濤的臉上。
砰!
一聲悶響。
寧濤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阿方斯頓時愣了一下,突然又一拳抽向了寧濤的臉。
套路的條件已經達成,寧濤不需要再挨第二拳了。就在阿方斯第二拳抽過來的時候,他抬起一腳踹在了阿方斯的小腹上。
嘭!
沉悶的轟擊聲里,阿方斯那起碼兩百來斤的身體離地飛了起來,飛出好幾米的距離才坐落地上,然後又貼着地面滑了好幾米遠。
「你們都散吧,不要給自己惹來麻煩。」寧濤叮囑了那些華人遊客一句,大步向蜷縮在地上哀嚎的阿方斯走去。
那些原本打算給寧濤幫忙的遊客被嚇壞了,紛紛散開。
也倒是的,人家有這身手,哪裏需要他們幫忙?
寧濤走到阿方斯的身邊,探手一把抓住阿方斯的頭髮,拖着他就往華國館的大門走去。
結果,沒走兩步他就把阿方斯的頭髮給拽了下來。這貨實在太重了,他的頭髮根本就承受不了他的身體的重量。
「你吃的都是飼料嗎?」寧濤罵了一句,探出兩根指頭,扣住阿方斯的鼻孔繼續往外拖。
「我要殺了你……啊……」阿方斯咒罵着,也哀嚎着,鮮血從他的嘴角冒了出來。
剛才那一腳,寧濤其實還是腳下留情了,不然一腳就能把他踹死。不過就算是腳下留情,他的內臟卻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沒等寧濤將阿方斯拖到門口,一大群戴着紅色「police」袖章的警察沖了進來。一進來,手中的槍口鎖定了寧濤。
「放開他!」
「趴下!」
「雙手抱頭!」
一秒鐘的時間,好幾個命令就過來了。
寧濤卻仿佛沒有聽見,繼續扣着阿方斯的鼻孔往門口走去。
幾個警察一涌而上,其中一個一槍柄砸在了寧濤的後腦勺上。
寧濤的身子晃了晃,要倒不倒。
那個警察又揮起槍柄照着寧濤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一下。
這才寧濤倒在了地上。
兩個警察拖着寧濤就往外走。
兩個警察將阿方斯攙扶了起來,阿方斯一腳踹在了寧濤的側腹部,然後又憤恨地咒罵了一句:「黃皮小眼睛,你死定了!」
寧濤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計劃沒有這一步,可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
但這次的變化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麼壞事,而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他不是要打響名聲以及製造轟動效應嗎?
眼前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試想,還有什麼事情比頭號恐怖分子落網更有轟動效應呢?
世界頭號恐怖分子落網,還能將楓丹白露宮搬個精光,那簡直能把整個西方世界的媒體轟動得不要不要的!
被人當成拖把一樣在地上拖行,寧濤的嘴角卻浮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沒人看見……
ps:抱歉,今天的三更有點晚了,因為今天的內容比較難寫,是一個轉折,明天儘量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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