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移目看去,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往這邊走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年輕的姑娘,一個穿着護士服,一個也穿着醫生的工作服,看年齡大概是剛從學校里畢業進地雲醫院的實習生。她看寧濤的眼神顯得有些好奇,人也長得清瘦好看。
這三個人一來,場面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蘇衫衫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寧醫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丈夫的主治醫生,國內最優秀的神經外科專家湯建怡,這位是她的學生申佳琪。」
那個護士她沒有介紹,大概她也不知道那個護士的名字,不過在她的眼裏也不重要,然後她又給何海東和申佳琪介紹:「湯主任,申醫生,這位是來自山城的寧醫生,他的醫術非常厲害,這次是專程從山城趕過來……」
沒等她把話說完湯建怡就打斷道:「蘇上校,這事我不同意。」
蘇衫衫頓時皺起了眉頭,她顯然是想寧濤出手的,可是又不好跟湯建怡撕破臉,畢竟這裏是地雲醫院,她的丈夫也還在icu重症監護室。
寧濤說道:「你不同意,為什麼?」
湯建怡一臉的傲氣:「不為什麼,只因為這裏是地雲醫院,我的科室,孟波先生也是我的病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科室給我的病人看病治病?」
寧濤笑了笑:「你的科室,你的病人,那好,你去把孟先生治好,我轉身就走。既然你治不好,你還要站着茅坑不拉屎,你又以為你是誰?」
「你——」湯建怡頓時氣結當場,他哪裏料到這個江湖游醫這麼嘴利,竟然敢在這裏掃他的面子,在這層樓,在這個科室,誰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寧濤說道:「你你你什麼?一邊待着去,再干擾我救治孟先生,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動機?」
湯建怡頓時有了一種被人潑了一瓢冷水潑醒了的感覺,如果孟波死在了icu重症監護室里,而他又擋着寧濤去救治孟波的話,那他還真是會惹上一身麻煩!
寧濤其實早就看穿了這個湯建怡心思,他接着說道:「蘇大姐,按照我的規矩,我治療病人的時候是不允許除病人以外的任何人在場的,但這一次我願意破個例,你和我進去吧,警衛和醫生就不必了。我不想有人打擾我的治療,你也不想治療的過程中出點什麼意外吧?」
「好吧,我同意,我已經厭倦了每天幾次的病危通知書送達了。」蘇衫衫做出了決定,這句話的最後一段也是說給湯建怡聽的。
湯建怡訕訕地聳了一下肩:「好吧,蘇上校,有些話我要當面說出來,我不知道這個從哪裏冒出來的江好游醫是怎麼說服了你,但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不過你們得寫個承諾書,然後把病人帶離地雲醫院,只要出了地雲醫院,我不管你們怎麼治療孟先生,但這這裏,這是我的科室,我堅決不同意。」
蘇衫衫冷哼了一聲:「這事恐怕還輪不到里做決定,你再阻攔,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做不了醫生!」
湯建怡頓時僵在了當場。
「寧醫生,我們進去吧,你們幾個守在這裏,任何人不得進入。」蘇衫衫下了命令
「是!」幾個警衛立正回應,動作整齊劃一,聲音也整齊洪亮。
蘇衫衫推開了icu重症監護室的門,寧濤提着小藥箱走了進去。
湯建怡陰陽怪氣地道:「我不管了,隨便你們怎麼搞,治死了也和我沒關係。你也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居然相信一個江湖游醫……」
砰!
icu重症監護室的門關上了。
蘇衫衫已經不想再聽他嗶嗶嗶了。
寧濤終於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孟波。他的口鼻上罩着氧氣罩,眼睛閉得緊緊的,沒有半點睜開的跡象。他的身體上看不見明顯的傷痕,身體看上去也是勻稱健壯,但臉上卻沒有半點血色。
寧濤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及望術狀態,一看之下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孟波的先天氣場已經薄弱到了幾乎要消失的程度。這一點其實從氧氣罩上僅有一點點氣霧也能看出來,他的呼吸已經相當微弱了。
「寧醫生,怎麼樣,能治好嗎?」蘇衫衫一見她丈夫,她的情緒頓時有些失控,整個人也變得焦急了起來。
寧濤溫聲說道:「蘇大姐你別着急,幸好我們及時來了,不然你丈夫活不過今天晚上十二點。」
「啊?」蘇衫衫被嚇到了。
寧濤說道:「你站在門口看着就行,不要出聲,不要過來干擾我治療,能做到嗎?」
蘇衫衫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了,寧濤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寧濤來到了病床邊,打開小藥箱取出了賬本竹簡放在了孟波的掛着點滴的手臂上。他嫌點滴礙事,順手就拔了針頭
「寧……」蘇衫衫驚呼出聲,但只叫出了一個「寧」字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出聲打擾寧濤。
寧濤抓住孟波的手腕往他的身體之中注入一點特種靈力,穩住孟波的心脈之後才拿起賬本竹簡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出了內容:孟波,甲子年八月初八生人(1984年),無畏輕善之人。首善孝敬父母計善念功德10點,次善保家衛國計善念功德五點,三善夫妻相敬如賓計善念功德兩點。然,生為人而不敬天,破蒼穹兩起計十四點惡念罪孽,善惡相抵計三點善念功德,可開善念功德處方契約,消功德以保平安。
寧濤心中湧起一片驚訝和困惑,讓他驚訝的是孟波這樣一個英雄人物,身上居然僅有三點善念功德。讓他困惑的則是他又發現了一個新的罪孽點,那就是「破蒼穹」。這個新的罪孽點居然與殺人同罪,都是七點惡念罪孽!
「上太空就是不敬天,那豈不是要將人永遠禁錮在地球上?」寧濤的心裏思考着這個問題,他覺得無法理解。
這樣的罪孽點,那不就是天為牢,大地為籠,活在這世上的人不就是在坐牢嗎?被高高在上的遙不可及的存在當成雞鴨一樣養在籠子裏!
「寧醫生?」蘇衫衫實在是忍不住了,又叫了一聲,似乎是在提醒寧濤。
寧濤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跟着又閉上了嘴巴。
寧濤將賬本竹簡收了起來,伸手將一隻小瓷瓶拿了起來。
小瓷瓶里裝的是第三版尋祖丹,有治療全癱和精神病的功效,這次正好用在孟波的身上。
寧濤雖然從來沒有用第三版尋祖丹治過全癱或者精神病人,但賬本竹簡認丹認出來的結果,那肯定是不會錯的。只是賬本竹簡那次的認丹結果的用量卻很模糊,只說「用量需慎」,根本就沒有一個精確的數值。這就考他的手藝了。
寧濤帶上矽膠手套,拔掉木塞子,用天針挑了一點點第三版尋祖丹的粉末,然後捏開孟波的嘴巴,將那一點點尋祖丹粉末抖進了他嘴裏。搞定之後他跟着又將木塞子塞上了,不給尋祖丹的丹氣有釋放出來的機會。
那點尋祖丹的粉末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能量融入了孟波的身體之中。
突然,孟波的一隻腳蹬了一下!
「老孟!」蘇衫衫心中擔憂又激動,再也記不住寧濤的叮囑,急匆匆地跑到了病床邊上來。
寧濤呵斥道:「你給我出去!」
「我……」蘇衫衫這才想起寧濤的叮囑,慌忙往後退。
寧濤一點情面都不給:「我是說,讓你出去!」
蘇衫衫央求道:「寧醫生,我錯了,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吧,我……我再也不發聲也不給你添亂了,好不好?」
寧濤卻指着icu重症監護室的門,冷冰冰地道:「如果你想你的丈夫好的話,請你立刻離開這裏!」
蘇衫衫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離開了icu重症監護室。
其實,就算蘇衫衫的情緒沒有失控,不干擾他的治療,在孟波有點反應的時候他還是要讓蘇衫衫離開。不為別的,尋祖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觸的,哪怕是氣味。他可不想治好了孟波,卻把蘇衫衫變成了新妖。經他的手變成的新妖,診所十有八九是不給治妖病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icu重症監護室靜悄悄的。
孟波不再有新的反應,剛才那一下痙攣好像只是一個錯覺。
寧濤用望術觀察着孟波的變化,孟波的先天氣場正在逐漸增強,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他也不着急了,觀察的時候也在想着一個問題:「唐子嫻不可能是因為孟波是英雄人物把我帶到這裏來看病,還想方設法想要親眼看到什麼,她一直都在研究陰月人的法陣,這個孟波在月球上會不會發現了一些什麼?」
這麼一想,寧濤的心裏又有了一個想法。他從小藥箱之中將日食之刃取了出來,湊到床頭,一手按着孟波的腦袋,一手操着日食之刃給孟波刮頭髮。
醫生給病人剃頭髮,多半是要給病人做開顱手術,可寧濤只是給明白剃頭髮。就在他給孟波剃頭髮的時候,左腕之上的低語者突然湧起了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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