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個新鮮?
太醫笑了,道:「世子,您就別開玩笑了,您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怎麼會突然來太醫院看藏紅花?您有所不知,太子妃前幾日被診出有孕,所以藏紅花這些對有孕女子有損的藥物管的極為嚴苛,世子要也不是不可以,去內務府做個記錄便可。」
雲衍還沒有行登基之禮,也沒有立後太子妃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又被診出身懷有孕,若是給皇上生下一子半女,那肯定皇后無疑,可是畢竟沒有正式冊封禮,還有一個太子良娣秦晴,所以皇后是誰,也是不確定的事,是以,大家還是將蘇涵稱為太子妃。
封玦聽此,不由得有些惱怒,她憤懣道:「太子妃有孕於本世子有何關係?你個老東西,還真以為本世子拿來玩兒的?紅花有活血化瘀之效,本世子不過是拿來入藥罷了,竟還要去得了內務府的許可?」
封玦這麼說,太醫也就有些發怵,這個小祖宗怎麼跑來太醫院了?封府什麼好藥沒有?便是身上有什麼傷,還需要他來這太醫院找一個小小的紅花?
他正在猶豫之時,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首先朝封玦行了禮:「封世子。」
然後對太醫院的太醫道:「傳皇上口諭,封世子要什麼,不必請示內務府,直接給世子送去府上便可。」
小太監這麼說了,太醫便鬆了一口氣,紅花從他這裏出去,若是出了事,是他的責任。可是若是皇上都准許,那麼,也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微臣遵旨。」說完,他看向旁邊的小藥童,吩咐道:「去給封世子取藏紅花。」
「是,大人。」
然後小太監恭敬的看向封玦,道:「世子,是奴才給您送去府上,還是……」
「無需,給本世子便是。」送去府上,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太醫院拿了紅花?封玦可不想節外生枝,威脅道:「本世子來這裏只拿了跌打損傷的藥,不必匯報上去,若是多嘴,本世子要你們好看。」
「是是是……」小太監連忙道:「奴才不敢。」
太醫也連忙保證道:「微臣不敢。」
這會兒,小藥童拿了包好的藥交給封玦,封玦示意身後的柳桑拿藥,然後轉身離開。
藏紅花這些東西封玦還是不敢亂用,還需問問大夫該如何用藥。
不過,封玦前腳離開太醫院,後腳便有人告訴褚均離,封世子在太醫院拿了藏紅花。
外人不知道封玦的身份,不過只是尊崇褚均離的吩咐,將褚均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多少有些失望,心頭也恍若針扎一般,痛到他難以招架。
一次還不夠麼?她竟然真的鐵了心的要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她當真這麼恨他?
褚均離臉色發白,若不是坐在椅子上,他恐怕會站立不穩。
也許是這些日子多次動用內力,也或是被封玦的一掌打傷了,情緒波動之下,竟是肺腑一翻,便嘔出一口濃郁的鮮血。
一旁的墨硯看着,臉色一白,不禁大呼:「相爺您沒事吧?屬下這就去喊沈越。」
褚均離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派人密切注意封世子的行蹤,特別是飲食。」
說到這裏,褚均離眉頭擰了擰,道:「世子府的廚子廚藝不怎麼樣,找些理由讓沈無風換一批。」
墨硯覺得很奇怪呀,相爺現在竟是連封世子的飲食都要管了麼?這未免管的太寬了,他癟了癟嘴,然後問道:「相爺可是有可靠的廚子安插進封王府中!」
可靠的?褚均離這會兒只覺得除了自己,其他的任何人都不放心,好像一不小心,他的女人和孩子都會離他而去一般!
褚均離正琢磨着,是不是他要找個機會混進世子府,給她料理膳食。
她太瘦了,身子不好,怎麼孕育孩子?何況,這會兒她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殺了他們的孩子,就算那孩子的命不重要,她自己的身子如何受的住?
這會兒,外面又有人報,說夫人回來了。
褚均離幾乎是受寵若驚,噌的一聲站起身來,便迎了出去。
封玦之所以回來,是不想褚均離懷疑什麼,她出城送父兄姐妹離開,哪裏有不回來的意思?何況,她若真的要處理了這個孩子,總要女人身份的時候才方便。
若是褚均離發現,可是那是孩子已經沒了,他一氣之下休了她最好。
她也順便像一些婦人打聽了一下,紅花如何入藥。
原來很簡單,熬藥的時候放一兩株風乾的紅花,喝了兩個時辰便能見效,不到四個月的孩子能頃刻間化為血水,再無挽回之地。
褚均離害怕,害怕她拿到紅花便急急忙忙的服了下去,所以,看見封玦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緊繃的心才算落了下去。
「夫人。」褚均離上前,攬過封玦的肩膀,道:「剛剛為夫從城外回來的時候,去臨江仙尋你,你竟不見蹤影,可是因為岳父岳母離去,你獨自躲起來傷懷?」
封玦避開褚均離的手,面色有些淡淡的,問道:「夫君去了臨江仙?」
「沒錯!」褚均離面色平淡,眸色滿是柔情,裝的一點破綻都沒有,他聲音從容不迫,極具磁力,極為好聽:「還遇到了封世子。」
這般自然的措辭,連封玦都被矇混了過去,聽褚均離這麼說,封玦自然要不會再懷疑什麼。
原來,他去臨江仙不是去找封玦,而是去尋她,真的是偶然遇到了封玦。
「哦!」封玦應了一聲,便越過褚均離往屋子裏面走,待回到洛玉軒,進入寢殿的時候,她隨手將攏在袖子中的藥交給站在門口的丫鬟,道:「去煎藥,三碗水熬成一碗。」
「是!」夫人吩咐的事,丫鬟們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拿着藥便進入小廚房。
後面跟來的褚均離看見那藥,眸光眯了眯,問封玦道:「夫人身子不適?」
不等封玦回答,他轉身便吩咐道:「墨硯,去讓沈越過來給夫人診脈。」
「不用了!」封玦明顯有幾分慌亂,立即拒絕:「不過是有些傷寒,我已經去抓了藥了,不必麻煩沈越。」
墨硯看了看褚均離又看了看封玦,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去請沈越。
褚均離終是沒有反駁封玦的意思,擺了擺手,讓墨硯下去。
封玦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進屋,她坐在紫檀木雕花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打算喝時,卻被褚均離奪了過去。
她正要惱,卻聽褚均離道:「這水有些涼,為夫給你重新沏。」
說完,轉身走到暖巢邊,將裏面溫着的水到給封玦。
封玦有些受寵若驚,褚均離這個做夫君的,還是第一次給她倒水。
她懷疑的看了一眼褚均離,卻還是接過了水:「謝謝!」
「你我是夫妻,何必這麼生分?」褚均離坐在封玦身邊,眸光從她的小腹一掃而過,眸光不由自主的柔了下去。
真的會有個孩子麼?他好像摸一摸,感受一下小生命在她腹中成長是何感覺。
封玦抿了一口水,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有所動容,道:「爹爹們離開了京都,我在這裏舉目無親,也想離開京都。」
褚均離拳頭不由自主的握起,然後緩緩鬆開,道:「也好,你什麼時候想離開,為夫帶你一起去看望岳父。」
「褚均離!」封玦打住了褚均離的話,極為嚴肅的開口:「你難道真的想要與我這樣的人待一輩子麼?」
「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與我一輩子,我們會生兒育女,一輩子都不分開!」
「呵……」這似乎也是封玦曾經的願望,可是現在,都被他毀了,她道:「恐怕這不是相爺的肺腑之言吧,相爺心裏想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又如何心甘情願的想與她白頭到老?說什麼生兒育女,若不是她腹中的孩子命大,早就因為他的拋棄而化為血水了吧?
一個不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放在首位的男人,有什麼可以值得她奉上自己一輩子的?
褚均離一噎,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駁?若她不是封玦,他真的會心甘情願的和她在一起麼?
恐怕就算會,也只會是相敬如賓,不會有什麼感情可言吧?
所以,終究是他的錯!
這會兒,丫鬟將藥熬好,端了上來,遠遠的就聞道了一股子藥味,褚均離對藥味還算靈敏,那紅花的味道他一聞便聞到了。
他拳頭握了握,心裏也在盤算,如何阻止她,又能讓她不生氣。
見丫鬟將藥碗放在桌子上,正要說話,褚均離連忙揮退:「下去吧,將夫人的藥儘快熬好!」
說完,褚均離竟是先一步封玦端起藥碗,一口將藥水全部飲了下去。
褚均離不愛喝藥,更不喜歡那苦澀的味道,所以這碗藥喝下去後,他整個眉頭都鎖了起來。
封玦見此,驚得從凳子上站起身,詫異道:「褚均離,你在做什麼?你……這是我的藥。」
這藥裏面有打量紅花,有孕女子喝了會導致小產,男人喝了,她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褚均離這是瘋了不成?什麼藥都亂喝?
褚均離聽此,似乎有幾分詫異,看向手裏的碗,開口道:「原來是夫人的。怪不得味道有所不同,不過……」
褚均離頓了頓,繼而道:「若是治療風寒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妥。」
「不是,這個……」封玦急的不行,道:「就算是治療風寒的,那也不能亂用,還是讓沈越來給你瞧瞧吧。」
「好!」褚均離眉眼含笑,欣然答應。
------題外話------
相爺也是腹黑,哈哈,沈越一把脈,哎呀,相爺有孕了,喝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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