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營中,樊噲亮出虎符,大聲喝道:「奉聖諭!呂澤陰謀造反!本將徵調八千禁衛軍,進入城中,拿下呂澤一家老小!敢不服調遣者,斬立決!」
一干武將都嚇了一跳,有一個人大着膽子上前問道:「樊將軍,呂澤大將軍乃是朝肱骨之臣,怎麼可能會做出造訪這樣的事情來?」
樊噲銅鈴大的雙眼一瞪:「你這就是在質疑本將了?」
那武夫拱手道:「不敢,只是這件事情有蹊蹺……」
話剛剛說到一遍,樊噲抽出佩劍,一劍就將這武夫砍死在當場,鮮血飛濺了樊噲滿臉都是!
「奶奶的!皇上虎符在此!老子說的話不中聽?快點!徵調八千禁衛軍跟隨本將入城!」
「喏!」
沉悶的聲音迴蕩開來,軍中這些武將紛紛上馬,擂動戰鼓,升起軍旗調動大軍。
不過片刻時間,樊噲就領着大軍殺氣騰騰的沖入城中來了。
呂澤這邊剛剛回到家中,正要沐浴的時候,就聽到了城中傳來呼喊聲,當下心頭一跳,走到庭院中,大聲喝道:「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門客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大聲吼道:「不好!皇上動手……」話還沒有說完,這人就被一根戰矛釘死在了地上。
呂澤怒喝一聲:「大膽!老夫乃是大漢大將軍,誰敢殺我!」
一時間,呂家上下家奴門客數百人,全部都向着這邊沖了過來,將呂澤圍在中間,幾個韓不畏死的門客拔出手中的劍,打飛從外邊射進來的箭矢,衝上前去將大門關了起來。
不過片刻時間,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雷動怒吼:「呂澤私通秦國,密謀造訪!奉聖諭,殺之!」
呂澤大聲吼道:「是誰!是誰!是誰在誣告老夫?老夫要去見皇上,皇上絕對不會這樣對老夫的!」
慌亂之中,呂澤大聲呼喊起來。
眾多門客急急忙忙將呂澤拖回到了房間裏邊,防止被從外邊射進來的亂箭射死。
「大哥!」
一個手背上已經中了一箭的男子沖了進來,哭喊着說道:「皇上要殺我們!皇上要殺他的親娘舅啊!」
來人正是呂釋之,呂澤的親弟弟。
「不會的!不會的!」呂澤臉上都已經帶着有些瘋狂的神色了:「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是皇上的親娘舅,他的生母是我的親妹妹啊!他不會殺了我的!二弟我們現在就走,我們現在去面見皇帝!一定是張良!對!一定是張良這個佞臣,想要殺了我們!」
「對!我們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一時間,老兄弟兩人手抓着手,就要向着外邊出去,可是剛剛一開門,就被外邊恐怖的箭雨給逼了回來。
呂澤大聲怒吼起來:「是誰!是誰假傳聖旨要殺我!我是大漢大將軍,誰敢殺我!」
外邊正在圍攻的禁衛軍聽到呂澤蒼老的怒吼,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樊噲也有些懊惱,按照私情來說,他和呂澤兄弟的關係都是不錯的……現在看到禁衛軍的人動作慢了下來,也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陳平大人到!」
後邊傳來一個聲音,陳平陰沉着臉走上前來,怒聲叱道:「為什麼停下來了?」
樊噲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陳平沒有理會樊噲,大聲喝道:「帶上來!」、
幾個悍卒領着按着一個年輕人送到前頭來。
這年輕人一看樊噲,就大聲叫了起來:「姑父!救我!救我啊!救我!陳平要殺我!」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呂澤的長子呂台。
樊噲身體動了一下,可是心中確想到了張良之前說的那句話:先帝的在天之靈在天上看你!一下就停住了腳步,一邊流淚一變嘶吼道:「砍了!把人頭丟進去,叫呂澤投降!」
聽到自己姑父的滑動,呂台嚇得亡魂大冒,口中罵道:「你這個殺狗破落戶……」
這一句話都還沒有罵完,呂台的人頭就已經被斬了下來!
「丟進去!」
樊噲大聲喝道,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殺一個痛快吧。
「呂澤老哥哥,不是兄弟要下狠手,這些年以來,你一直都在窺視皇帝的寶座,那是阿邦留下來的東西,我們都應該輔佐少帝,可是你做了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我只有殺……殺了你!」
「咚——」
院落中的眾人只是聽到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外邊密結的箭雨就停了下來,一個門客推開房門,正好看到呂台那掙得大大的眼睛正對着自己,居然被活活嚇死了!
「啊!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呂澤老淚縱橫,哭喊着爬過去把呂台的人頭抱在懷裏,放聲痛哭,到了這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失去兒子的老人,那裏還是那一個翻手為雲覆手雨的權臣?
「我的兒啊!」
呂澤哭的幾乎暈死過去。
陳平冷着臉:「現在不殺進去,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樊噲咬牙,大聲道:「撞開大門,衝進去,雞犬不留!」
「哈!」
「哈!」
「哈!」
幾千禁衛軍呈現合圍的趨勢,怒吼着撞到了院牆,先是密集的箭雨覆蓋下去,騎兵開始衝進去,緊接着就是長槍兵和手提戰矛的武夫沖了進去……
樊噲趴在馬背上,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哇哇的聲音,誰都勸不住。
陳平長長的輸出一口氣,抬眼看着天空,呼號一聲:「先皇啊!先皇啊……」
莊嚴肅穆的呂府,此刻變成了修羅地獄……
哭過以後,樊噲下了馬,踩踏着地面上的血水走了進去,看着把幾乎被戰矛紮成了馬蜂窩的呂澤……
「不該你窺視的東西,就不能窺視!這江山是先皇的江山!不是你能窺視的!」
……
灌府!
「你說什麼!樊噲動手了!」灌嬰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如遭雷擊一般,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官府身邊一個年輕人猛然癱坐在地上,這個人不是別人,乃是呂澤的小兒子呂產!
「不好!」這時候,灌嬰忽然大叫一聲:「我等現在不走的話,只怕就來不及了!張良已經下了手殺掉呂澤,那下一個就是我灌嬰了!」
說着,灌嬰抓起癱坐在地上的呂產,大聲罵道:「想給你爹報仇,馬上跟我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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